关灯
护眼
字体:

容若番外一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那日黄昏西下,橙红的夕阳映照的诗社黄灿灿的。他闲暇之时本想小咪一会儿,却被表妹叫醒了,她想学字,认为她自己的字太丑了。

    他认得这香,除了她,还能有谁喜爱这种玉兰的淡淡馨香?轻轻拢了拢她,明日,他定要问及她的真实名儿,而后希望能谱一段不要太俗却不算跌宕的婚姻。

    与她一睡,便想与她结缘,其实只是幌子罢了。

    可惜,终是不如愿。他淋个通透,满是可怜兮兮回到诗社,那时顾贞观正瞻望屋檐上滴落的雨水,轻轻呷了口茶,对他道,纳兰,你也有如此之时?实为罕见。

    他见到她,她亦在看他。他忽而感觉,她又漂亮了。看阿玛与卢大人的意思,貌似算成了。聪明如她,她定是明白其中的意思,见她略有些无奈,心一下堵了,他这般一意孤行,可是对?

    他好长时间蹲在诗社等她,但一个月过去,还是枉然。他都觉得可笑,他这是怎么了?不该是如此的吧,他本不该是这样的。但哪有本不该?

    果不其然,她在。她那天甚是好看,一身白色,披着白狐大氅立于花林中,如一朵他甚是偏爱的兰花,怒放着。他叫住她,她转身看向他,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知他会来此。

    正如顾贞观所言,他对那女子太癫狂了,不似原来的容若。

    凡是旗人都爱舞刀弄枪,尤其是像他这样的贵族,学习骑射比学习读书更为重要。他小时候身子弱,为了不丢家族的颜面,他疯狂地学习骑射,身上伤痕累累也不消停,总是要待达到自己的标准才会歇息一会儿。后来他成了满京骑射最棒的孩子。以前他骑射完总是呆在蔓藤椅上与表妹谈天论地,算是消遣一种。

    他从小对汉学有着偏执的爱好。父亲有间书房,里面摆放各式各样的书籍,应接不暇。他父亲是旗人中特奇之人,父亲不爱读书,却爱收藏书。他想那么多书,搁浅着多可惜啊,就每当天明之时,躲在父亲的书房看书,有时甚至废寝忘食。

    他第一次听她说话,是在一天阴霾的下午。他那日喝着茶,悠闲自得与顾贞观闲聊。一位诗友从江南一带捎来一副丹青,他们的话茬子就从这丹青谈起。画上画的是啼血的牡丹,上面的题诗是薛涛薛才女的《牡丹》。

    他问过阎老板,为何一掷千金求他一幅画?阎老板却道,内子喜爱。

    记得那日答出五道花灯题,客栈老板便免费请他们去雅阁畅饮。她那秋光涉水般的眸子,清亮不已。他甚至有种肆意遐想,要是输了,那该多有意思?

    可当他第二天醒来,他的床已空空如也。他打好的全盘计划,一下子成为散沙,措手不及。他也只能苦笑,别无他法。关于她,他毫无头绪,不知她的名,不知她她家住何方,只知,她的倩影已成他的一部分了。

    表妹说他,变了。变得忧心忡忡,似有天大的心事不得释怀。他只是笑了一笑,并不作答。他连自己都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终是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意。

    诗友们都领会其意,好笑道他情之何物,不知所何起。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随性,见到她脸红低眉,以为他使她不好意思了。他思及后,抓着她手就往外冲。每次回忆那次的莽撞,那时确有些好笑,带着少年的青涩无措,却那般坚定果断去抓着她的手奔跑。

    许多人皆道,他是十足幸福的人。他拥有高贵的满族血统,父为吏部尚书兼大学士,母为阿济格的掌上明珠。门楣颇高,在京城中皆是趋之谄媚,高攀的对象。他亦知,他算得上什么都有的人,不为富贵折腰,不为贫困自贱,可心底总有一股叛逃之意,想摆脱家族枷锁,任自由浪迹天涯。

    回到府中,他脑海中闪现方才的画面,不禁偷偷乐了起来,额娘偏巧路径他房间,好奇探望,见他这般模样,就挖苦他道,“现值初冬,可是思春了?”

    他悻悻然一笑,回里屋子换洗了衣裳。那时,目光不觉呆滞一下,回想方才那短暂的相会,笑了一笑,拿起笔墨,在卷轴中绘了起来,那蓦然回首的容颜,那纤纤着细步,步步生莲。

    不过到后来,她出了纰漏,被他逮个正着,他第一次有种快|感,似是报了仇。但见到她有些视死如归去喝那足足四十多杯酒之时,他还是稍有些心疼。突然,他为自己的心胸感到惭愧。他一个男子怎去跟一个女子计较?

    他略有苦涩,见她那般幸灾乐祸,心想,真是载在她手里了。豪爽喝去二十七杯酒,那女儿红还真是烈,一口灌在嘴里,火辣辣的。望着她戏谑的眼神,他心底一阵懊恼,好啊,竟幸灾乐祸,真是没心没肺。

    本是忙于备考,科举将至,可当他收到秋水轩的青笺,便不假思索去了,不过是知晓有文学的地方便会有那轮明月在。

    顾贞观见他酸溜溜地,不禁笑了起来,向前方打了照面。他们朝他们往来,他却只往这她,心中难受不已。让他料不到的是,她也将他望去。两人隔着那么远,相互凝望着。顾贞观杵了他一下,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傻傻地站着。

    表妹是姑姑的唯一女儿,姑父病逝后,姑姑就从蒙古来投靠他们家,那时表妹七岁,他年长她两岁又余。表妹与他聊得颇为投缘,他喜欢汉学,表妹便陪他。记得以前他为了挪多点时间学汉学,偷偷跑父亲房间看书,被表妹撞见了,不想表妹答应他帮他看风。他那次一看便是深夜三更,长蹲着的腿都麻得不行,他艰难扶着墙走出房门,却瞧见表妹缩着身子蜷在墙角旁,睡着。

    他其实颇爱自己的字,容若。容若,容许有如若。他不知,在他还在少年懵懂之时,遇见了让自己一生都道尽自己字里的那二字——容许有如若。容许有如若与她相知;容许有如若与她相执;容许有如若与她相爱;容许有如若在最灿然的年华里,交颈而卧,从此一生。

    那日,心情尚好,此情此景,使他溢不住心潮澎湃,一一抒发自己的情愫。他望着身旁的佳人,身着纯白长裙,身绣隐隐可见的浅色兰花,情不自禁一发感慨之情。他本想极其隐晦地借物喻人,不想忘了他当时的日月轮转,当时的文人墨客,满腔地情愫一股脑的倾倒出来,念完后才知借的物,不适宜。

    她知道了什么,他无从知晓。那日以后,他再也没见过这个懂他的表妹,始终、永远。

    不想身后,有人慢条斯理,信心满满地道了声,非也。他应声转头,见到的竟是她。她那时眼光灼灼,甚至可把他烧得全身发烫,他当即就脸红耳赤,呆滞望着她。

    他不想,这阎老板是爱极妻子之人。阎老板看了看满室他的作品,好一阵夸他。他只是客套地笑。但当阎老板手伸向插在瓶颈的丹青时,他脸色变了变,刚想夺去,却被阎老板抢先看去。

    他头昏昏沉沉,想一分,就疼一分,看似是酒劲上来了。

    忽然,前方走来一名少年,不知怎的,他见他一眼,就认得他就是她,那种莫名的心思,总是挥之不去。她依旧保持着自身该有的从容,她说他的字不够有特色,他便好笑地看看她写的字。

    他也不记得,他是为何那般宠他表妹,造成表象的误会,关于他们之间的流言蜚语不胫而走。那时他不甚在意,认为有这样的流言也好,这样便可以断了思慕他的一些名媛的邀请。

    他懂顾贞观的意思,脸不禁露出少年青涩的羞赧,措手不及执子继续下棋。待他再抬首时,她已不再了。

    见到她,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味颠三倒四,见她略带笑意将他望去,羞涩之情更是不言而喻。他如此,佳人便没多加逗留,望着她的背影,他欲言又止,方想挽留,可嘴边那字,只滞留在一个“等”字。他总是想,她总是让她等,等到她关上了心,方知已是百年身。

    表妹怔了一怔,随即苦涩道,“我知道。”

    他一时失笑,表妹的字确实丑,一来,她不认真学;二来,她甚少学,这样临时抱佛脚简直是妄为。但看表妹那热情的劲,不好驳了兴致,便捋起袖子一笔一画教她学字。

    只是在过□的芙蓉湖之时,他瞅了一眼湖光粼粼的那头,那夜月光甚是明亮,白月光映照在如镜的湖面,愈发清明。他望到了她,此时她正俯在阎老板的怀里。

    他那晚睡得甚是不踏实,他不知她对他有何看法,贸然去要她,她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觉得他强取豪夺?只是第二日他准备去诗社之时,阿玛的随从传话来,叫他去一趟两广总督府。

    然她却只浅浅一笑,全顺从了他的鲁莽。

    当即他想都未想,便道这首《牡丹》是写给情人的诗。

    他学会填词,是在他十岁那年,他以一首《上元即事》轰动了整个京城,从此,京城都知明珠家有个才子,纳兰成德。

    他想,她应该会来吧,她看似甚是通晓汉学,对汉学应该有着特别的爱好。想到如此,...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