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吃完晚饭,筷子方一摞下,父亲就催促她和容若赶紧出去,免得太晚而归。明月见着父亲那戏谑的笑,浑身一抖,感觉自己是放在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在马车上。
三月阳光渐渐暖起来,洋溢其中,让人有股自心底的热潮。到了夕阳余晖之时。明月与那些摞牌子的秀女才出了储秀宫。皇宫中的派送的骡车带他们过了冗长的道廊,过了一堵又一堵红墙。明月的心一点点提了上来,每离远皇宫,她就兴奋一点。终于到了神武门,骡车停了下来,摞牌子的秀女都挨排的下了车。他们各个背着行囊,朝了宫外走去。明月深吸一口气,终于闻到外头一点气息了。她雀跃地朝宫外走,父亲应该在城门外等她回家吧。多好,她终于可以是只自由的麻雀,展翅飞跃。
明月敲敲她的脑门,“都多大了,还这般模样。”
“明月。”当她想退出他的怀抱之时,容若却未有放开之意。
“父亲本职是两广总督,自当是回广东去。”明月一想如此,不免苦涩一番。
明月一下子傻了。
容若听明月这么一说,便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脸带微笑,“是啊,来日方才,我们总会机会见面的。”
卢青田一愣,随即笑道:“自然。”
“卢大人昨日到我家找我阿玛,我偏巧听到了。”他略有些不自在道。明月却彻底怔忪了,他听到她回来,他是怎么想的?不禁地,她露出含情的微笑,他听她回来,便来看她,已经甚是满足了。
“是啊。”明月亦是皮笑肉不笑回应,“妹妹这几日可有想我?”
明月怔忪在他怀抱里,一时默然,娇红的脸蛋羞赧不已。
明月眨巴眼,但笑不语。也许容若是看出来父亲的用意了,只是他到底是怎么想到?不过方才那句话中似有无奈之意。明月一想到如此,暗淡下来。他不会直接拒绝,只会委婉地拒绝。
明月也笑了,回望父亲,却见父亲没下车的意思,他对明月道:“你先回去吧,为父还有些事。”
明月不想容若在央求她,心再次被提得高高的。她蠕动嘴唇,问:“为什么?”她问的极其小心,却下了很大决心。因为她知道,这句为什么包含太多情愫。那是一个赌注的开始,只要他再道一次挽留,她便会赴汤蹈火。
虽不是第一次与容若一起吃饭,但在家长面前就截然不同,她甚是不自在。只能简单扒几口饭,慢吞吞吃着,眼神不自禁向容若看去,只见他与父亲聊得甚是欢。
两人一直聊到卢兴祖早朝回来。卢兴祖见到大厅的容若,委实愣了许久,才灿然一笑,“哟,纳兰家的公子啊。”
“明月,做的不错。”卢兴祖坐在对面,略有喜色笑道。
她欠了一身,父亲就离开了。
前雨笑了起来,接过明月的行李,“小姐,我们回去吧。”
“我就偷偷地把他们又放了进去,结果……”容若撇眉无辜地模样,“徐老师一气愤,把那小王爷收入门下,对他比对我们更甚了。”
然容若只是道一声,“明月你是个才女,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她……那个是她吗?常宁忽有种窒息,立马解下马车上的马,骑了上去,去追去。
“我……”容若迟疑片刻,似在此存如何回答,终究似下定决心一般,“我想娶你。”
明月还真好奇了,到底是要带她去哪呢?
容若抿嘴不语,半晌才道,“可以不走吗?”
容若说得甚是欢愉,见他这般模样,心底一块石头放下了,他之于他的表妹,也许是豁达的。
两人简单客套一番,便各自忙各自的。当只有明月与前雨两人之时,前雨抱怨道,“小姐,你可不知,二小姐常常出去找花好月圆布庄的阎老板,真是败坏门风。”
“啊?”明月呆滞看向正温润对她笑的容若,无措扫向正调笑看她的父亲。她如此一来,难免就脸红起来,极力矜持地对容若一笑。然此时的她,心在烧,热腾腾在全身,让她脸也跟着蒸腾着。
这才知,容若科举无可厚非通过了。
“纳兰公子怎知我回来了?”她连忙岔开话题,心已跳个不停。
明月闻到了清新的兰花馨香,沁心入鼻。容若的白衣柔软滑顺,瘙得明月的小脸甚是舒坦。她一下子竟有些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了。
徐乾学这个人,明月知晓,在京城的声望颇大。江苏昆山人士,他是“明末三大家”之一顾炎武的外甥,谕有天才神童之称。后到京城,做了监考官兼职国子监里的导师。但他收弟子极其苛刻,也就只有刚入门的容若还有声名远扬的曹寅而已。
“纳兰公子这般想我吗?昨儿才回来,今儿就急着找我。”她含着笑,促狭道。
“我确实想你想得紧。”容若苍白的脸忽而又多出红晕来,“还好,你回来了。”
要是能成,卢兴祖一想到昨儿与明珠商议的事,不禁笑了起来,也快十拿九稳了。
哎,也只有她一人无措。
“哦?然后呢?”见容若贼笑地模样,明月亦提起兴趣。
余晖连绵天际的橙红,把常宁的影子拉得颀长,一直蔓延至墙上,显得如此忧伤。
明月刚含在嘴里的一口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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