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是我!这里不叫教书匠。
这种布鞋不是现在常见的千层底,而是类似乎球鞋一样的高帮鞋,底下是塑胶底的,不是手工制的,而是机器生产出来的。
“村里有先生好哇,以后娃儿上学就不必跑远了”。
青的是树。
就在马伯谦发呆的时候,耳朵里传来了一声好听的女子的声音。
就在这种眼神让吕庆尧心醉,不由会把腰杆子挺直一些。
青的是垂柳、槐树,桑树、翠竹。
沿着河边的小道往西行,走了几十米便见到一座小石桥,小石桥马伯谦见的多了去了,这座小桥没什么不同,无论是建造手法,还是建造的年代,都与江南的普通小石桥没什么区别。
打开了门,站到屋外,一股清新的带着泥土味的空气,一下子充满了马伯谦的胸肺,让他不由的多吸了几口。
如果要是知道刚才吕村长说的要给这里上课的老师补助,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的时候,怕是剩下的那部分也要过来了。
如果换成柳树庄的标题,那就是:惊震,没有想到柳树庄的男男女女居然这样!
“喔,你不是日本人啊,那你是从哪里来?”小媳妇笑问道。
小溪离着晒场并不远,入了林中沿着青砖小道步行二十来米,眼前便豁然开朗。
送走了吕庆尧的马伯谦现在正如吕庆尧所料的那样,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一如几十年后三流小报的那种震惊体。
门口是一个大晒场。
小媳妇开心地说道。
“喔,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出门的时候听婶子们说了,你是新来的先生吧?”小媳妇的眼中立刻闪起了惊喜的神彩。
孩子身上的红色虎头帽,老虎鞋还有身上的小衣服显然也不是家里做的,这是买的。这时候所有的衣服都买,而且还是这种新款式,新样子的,那就证明这人的生活水准一定很不错。
小媳妇衣着很时尚,淡黄色的上装,虽然宽大,但是看起来挺漂亮,下身是浅红色的女式裤装,脚上罕的是一双半鞋的布鞋。
马伯谦做出这样的推断来,那是因为他在晒场的四周边上,还看到了一些木制的公园椅,而这种公园椅风格可不是现在国内的革命风,带着浓厚的资业主义味道。
最最让马伯谦吃惊的是,屋子里面还有个小间,里面是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老辈人一开始有点看不惯,不过用过一次之后,立刻就爱上了这东西,旱厕那玩意可不光是臭啊。蹲久了腿也受不了,老胳膊老腿的不得享受一下剩余的人生?
村里的先生?
“什么民宿?”马伯谦挠了一下头。
在一片粉色之中,露出了几块青瓦,几断灰檐。
在这一刻,马伯谦仿佛回到了少年的时候,随时母亲会过来,带着抱怨把自己从浴缸里拉起来。
有桑柏这个珠玉在前,乡亲们自然得跟上了。
但摆在晒场的周边,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合适。
再一睁开的眼的时候,光线已经透过了窗户洒到了屋内。
马伯谦突然间被这小媳妇感动了,村里来了个教书匠能让她这开心么?
就连大白墙也不同,外面的大白墙都是粉的,摸上去还能掉白沫,这边的大白墙上的是漆,别说是伸手摸了,用手啦抠也不一定能抠下沫来。
马伯谦并不是农村出身,他出身大城市,祖父辈也是小有薄资,日子过的相当舒适,父亲呢解放前也是大学教授,自然是享受过马桶等等的。
这就像是装抽水马桶一样,桑柏家里安上了,年轻只要有钱也肯定会安,不说从众心理,就算是攀比心态也会给自家安上,除非是家里实在掏不出这笔钱来。
现在柳树庄哪家又缺这点钱呢。
马伯谦冲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开始脱衣服,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走到了浴缸中躺下,拧开了水龙头,听到温热的水哗哗的响着,一点点没过了他的皮肤,直到把他浸满,只剩下一颗头颅倚在浴缸的沿上。
马伯谦一扭头,发现离自己差不多十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媳妇,小媳妇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
这玩意现的县中心小学的校长家也没有这么搞的。
用澡巾把自己里里外外全老搓了一遍,两遍,搓到了皮肤发红,马伯谦这才停了手,冲水之后,用雪白的毛巾把自己的身体擦干,然后把自己扔到宽大的床上。
放眼望去,一片片,一丛丛,一簇簇的挂满了枝头,布满了河岸山坡。
除此之外还有瓦蓝的天空,马伯谦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见过如些蓝的天空。怕是没有见过的,因为如果见过,他肯定记得,也不会忘却。
树林之间有两条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