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伯谦也的确是像吕庆尧得意的那样,震惊于小村的生活品质。
久违了,先生这个词。
东边是青,西边是粉。
天啊!
躺到了床上没有一会儿,马伯谦便睡了过去。
马伯谦看了一下自己带来的行李,又看了看这屋里的布置,苦笑着说道:“还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我过来是享福来了”。
穿上了衬衫,套上了西装裤,马伯谦在镜子前面好好的照了一下自己,过了几分钟之后,又把裤子衬衫都脱了下来,小心的叠整齐了,重新放回到了纸包里。另外捡了一件补丁少,能看的过眼的衣服套上。
马伯谦有点恍惚。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让马伯谦不由看的有些痴了。
抬头把目光投向更远,视线随着山谷极速扩张,很快远处的青山雾丘都入了眼帘,层次分明,浅黛如墨染一般,让人心醉不已。
粉的是桃花。
这里的空气清新,又不像一般乡村那种,时不时的还能从空气中嗅到一股粪臭味,这样的空气让马伯谦觉得舒服,通泰的那种舒服。
但是现在它却成了一道景致,把两种色给分了开来。
掬了一捧水,泼到了脸上,马伯谦双手按住了面盆的左右两侧,抬头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
听起来和一般的宿舍没什么区别,但是看到这些东西你便知道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这里的家具款式和外面的全然不一样,这边的家具简洁流畅,而且露着木纹,外面罩的是清漆,不像是现在外面很多都是上的重漆,同时显得老笨。
吕庆尧出了门,背着手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走出了村委会的办公室。
说的暂时住的宿舍,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一张大的木床,一张写字台,一张椅子,一个大衣柜。
这一泡就是半个多小时,舒服在马伯谦只想哼哼,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么痛快的洗过澡了,也忘了上一次被沐浴露抹遍全身是个什么感觉了。
一条约十米左右的小河出现在了马伯谦的面前。
马伯谦起了床,解开了自己的被子,从被子的中心掏出一个纸包来,打开了纸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棉衬衫,还有一件灰色的西装裤。
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从下放开始,他就离这些东西挺遥远的了,虽然他的心不在这些享受上,但是当他看到这么好条件的时候,自然流露出一种惊诧来。
突然间觉得镜子中的自己好陌生啊,他记得曾几何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见了,换成现在这个花白头发,皱纹不知不觉爬上脸颊的中年,年轻时候的梦想,少年时的骄傲都已经寻不见了,只剩下镜中这个邋遢无助的中年男人了。
水泥的大晒场,分割成了一块一块的,马伯谦知道这是防止温度变化带来的收缩,所以水泥块之间都留有一两公分的间隔。
小媳妇后面的娃娃白白胖胖的,一点也没有农村孩子常见的那种瘦弱,也没有鼻涕横流的那种脏样。
此刻无风,河水同一面镜子一样倒映着岸边的景物,垂垂杨柳,绦绦槐树都一一映在了水面之上。
坐在沙发上平熄了一下心里的波澜,马伯谦站起来,走到卫生间,拧开了水龙头,瞬间觉得一股子热流冲到了自己的手上。
“请问您是民宿那边的么?”
视线穿过了晒场,那是树林,郁郁葱葱的树林,树木都不算粗大,最多也就是七八年的时光。马伯谦在乡下呆过,知道这些树长成这样大致需要多少年。
生活条件好呗,还能咋样!
县城好点的家庭,一般就是瓷蹲坑马桶,极少见到抽水式的马桶,不光是抽水式的马桶,还有一个浴缸,足够一个成年人躺进去的浴缸,现在估计这东西全县也没有几家有的吧。
嘴上这么说,马伯谦其实心里也不知道,送自己过来的那些同事肯定不知道这里的条件居然会好到这样的程度,如果知道的话,指不定就有人要削尖了脑袋过来。
老头现的很享受这种感觉,每一次有人来这边,包括乡里县里的人,如果晚一点要住下,带他们去这两间招待房,每一次都会露出羡慕的眼神。
坐到了墙边的两组会客沙发上。
马伯谦下意识的选择了南面的一条,因为他站在小道的入口处,已经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在马伯谦听来,那是大自然的欢歌。
粉的是花。
昨样呢?
临来的时候,马伯谦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了,但是到这里来一看,这叫吃什么苦啊,比他在县城里的宿舍还要好上十万八千里呢。
晒场的面积不小,差不多得有四亩多地,晒粮食的时候这是晒场,平常的时候就是个小型广场,不论大人和孩子都可以在上面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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