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岭南, 是个春天。
或许就在那一瞬间,陈迦南有些释然了。这几个月,他们重新在一起生活,他一直在付出,她知道。
外婆忽然用了力气拍了陈迦南一下,歪着头,有口水从嘴巴里流出来,舌头往上翻着,嘴里还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小莲不听话。”
摇椅上的人好像又听不见了一样,就那么斜歪着头,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沈适上前,蹲在摇椅边,用毛巾擦了擦外婆的嘴角,又掖了掖被子。
后来萍姨被邻居阿婆带着去了菜市场,外婆躺在摇椅上睡得迷迷糊糊,陈迦南就坐在一边看书。
“有吗?”
沈适轻咳了两声,有点一言难尽。
推开门,摸索着要开灯。
后来某一天。
他轻手轻脚躺上床,关了小灯,抬手轻轻覆上她拢起的肚子,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低声说:“睡吧。”
“估计这事儿圈里都传开了。”张见叹气,“对了老板,太太要是问起这事儿怎么办?”
等到差不多收拾完屋子,已经傍晚。
沈适云淡风轻道:“你也知道媒体喜欢捕风捉影,总有人不相信,没事儿拿出来晾一晾挺好。”
只觉得身子忽然一紧,门反锁了,黑漆漆的房子里,他倏然靠了上来,脑袋一歪,倒在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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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明天织吧,都弄一天了。”
陈迦南很吃惊:“谁把这个装钱包啊?”
陈迦南直直看他:“你管我。”
他轻轻“嗯”了一声,咽了咽嗓子,声音沙哑:“我今天高兴。”
好久没有见毛毛,陈迦南想弄一大桌菜。萍姨一大早就出去买菜,还买了一条鱼回来。
“这是——”她开口。
等回到家,萍姨已经做好饭。到了晚上,电视开着,陈迦南织毛衣,沈适偶尔会出去抽根烟。
沈适说的轻描淡写:“贪心不足,她自找的。”
“外婆,你多说几句。”她握着外婆的手,哽咽道,“我是囡囡。”
陈迦南低着头在找线头,含糊的“嗯”了一声,说:“袖子刚织了一圈,很快就好了。”
她们这轻声细语讲着话,却不知道里屋两个男人已经喝多了。周然没什么酒量,几杯就晕了,沈适却还在闷头喝。
他轻声:“睡着了。”
“回来也好。”毛毛说,“预产期在十一月吧?”
也是后来,陈迦南才知道,傅菀在那个时候曾经和沈适求救,他让张见去处理,送傅菀出国了。
张见和洒姐谈起了恋爱,生日宴会上,洒姐无意间提及道:“那个傅菀现在挺惨,听说孩子八个月大硬是给流了。”
“看会电视?”
怀了孕会性情大变吗?沈适捉摸不透。
夜深的时候散了席,外婆已经睡着了。
等他出去,萍姨笑了。
“她快预产期,听不得这些。”沈适道,“你看着编吧。”
陈迦南:“…………”
陈迦南:“不去。”
沈适:“有。”
他将桌子摆好,站直了,笑道:“萍姨做鱼很好,不管是清蒸还是红烧,尤其是多宝鱼,你还没尝过。”
沈适笑着说:“只能闻闻啊。”
沈适顿了顿:“抽了两根。”
沈适:“…………”
自从那一夜他要了她,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比之前近了一些,有时候晚上睡觉, 说两句话, 动了情也会滚在一起, 他能感觉到这种变化,可又觉得不像。
沈适“嗯”一声,总是说:“不忙。”
陈迦南面无表情:“你去吧。”
抽了几根烟,进去屋里。
他们通常都会一起走回家,有时候看着夕阳落山,风从领子里钻进来,他会脱掉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沈适放下锄头,从院子里走了过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觉得眼前的人真实极了,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和从前一样,淡淡的烟草味,还有酒味。
院子里生出了很多杂草,屋里也落满了灰尘,邻居家阿婆的猫沿着房梁跑来跑去,燕子也在屋顶做了窝。
陈迦南当作没看见一样,淡定的翻着书,察觉到外婆动了动,她一抬眼,外婆居然抬着手指着沈适,吐字不清道:“孙女婿——累了。”
陈迦南想起过年的时候,他说自己会做鱼,最后却买了条清蒸鲈鱼,把多宝鱼给放了生。
毛毛歪了歪嘴:“那个不也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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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迦南沉默了一会儿,说:“可能还是有些不习惯,在岭南外婆还能清醒着说两句话,在那边总是睡觉。”
她看见屋檐下坐着两个人,外婆靠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支烟,对他说:“阿诗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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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原配。”
陈迦南看不清他的眸子。
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脏了,挽起的袖口有淡淡灰尘,西服裤子卷起半边裤管,倒有些不修边幅的模样。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他问。
萍姨发愁:“沈先生没干过这个,行吗?”
沈适:“…………”
陈迦南低头去找他的脸,安静的夜里他呼吸均匀,似醉非醉的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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