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适抬头:“我们一道。”
陈迦南:“还好,比打工强。”
沈适看了一眼陈迦南,对外婆说:“今天刚回来。”
陈迦南无奈:“说来话长,反正路上碰见的。”
车里放了一些纸箱子,还有零零散散掉落的书,都塞在车后座和后备箱,两个人搬下来费了些力气。
他们一起下了车,陈迦南走在前面,推开书店的门,看见倪小智站在柜台边,低头在翻书,口罩拉扯到了下巴。
“一个朋友。”陈迦南这样介绍,似乎也没有再说姓甚名谁的意思,话题直接拐开,“你也早点下班吧,第一天别太勤劳,后边还有的累。”
沈适低头笑了。
“什么情况?”毛毛问。
沈适将车停在路边,慢慢熄了火。书店门口有一个高高的路灯,昏黄的灯光落在车前盖上,车里隐隐有些微亮。
沈适:“晚上办?”
“应该快了。”陈迦南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周然的妈妈二婚,今晚在老家办酒席。”
“囡囡。”是外婆。
“就放这吧,我明天来整理。”陈迦南说完,犹豫了片刻,道,“你晚上有什么其他安排吗?开了一天车应该也累了,附近有一些还不错的旅馆,我可以给你推荐。”
沈适抱着最后一箱书进来,陈迦南正喘气。
沈适放下书,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在欣赏一样瓷器,认真,专注,满怀珍惜,不紧不慢道:“我不觉得,倒是比以前更漂亮。”
陈迦南:“随便看。”
陈迦南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今天他却是开了一天的车,要说不累那是骗鬼。她不知是问他今夜打算住宿还是直接回市区,想来又觉不妥,话到嘴边,说了句:“要不要喝口茶?”
听他如此恭维,陈迦南笑了。
“周然不是在吗?”
陈迦南笑了:“都快要三十了,已经没有当年半路出家的勇气了,再说了,我走了外婆怎么办?”
“不想和他说话。”
陈迦南:“……”
外婆回头,笑眯眯的接过烟,看了一眼沈适,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间凝固住,又深深的打量着沈适,然后大喊:“小灿?”
毛毛有些不信,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说:“很多时候的巧合,看似是两个人偶然发生的事情,其实大都是一人起意。”
“钢琴还弹着呢?”
陈迦南一阵头疼:“不是和好了吗?”
毛毛走在她身边:“当年你和李灿的事儿,外婆还挺耿耿于怀,这一回,我看你怎么收场。”
想着他们应该是开车来的,便不再多说,没聊两句就挂了电话,一边等车来,一边发呆,目光时有时无的落在书柜方向。
沈适只是随意说了两句,就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他慢慢走在“每日推荐”的牌子旁边,拿起一本书翻开,看了一眼。
“谢谢。”他说。
“就这么巧。”
沈适:“还不是你泡的。”
陈迦南:“这是我们这地方的风俗,前一天晚上都会在家里摆宴席招待亲友,第二天中午才去酒店。”
书店外头忽然多了一些响动,有脚步声,说话声,很快地,像是有人小跑过来,倏然推开了书店的门。
过了会儿,沈适从书柜里走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外婆问他。
下午17:30
这一天过的像一年,漫长平庸。
听到推门声,小智抬头,惊喜:“陈姐。”
时光匆匆而逝,这年他37岁。
他们到书店门口的时候,店里的灯亮着。
他的目光里有一些点滴笑意,静静看着她,不知道身边外婆说了一句什么话,他又若无其事偏过头去。
“我就说囡囡干啥去了那么久,原来是去接你了啊。”外婆拉起沈适的手,笑的特别慈祥,“正好,我们去吃饭。”
“没想过再去深造?”
陈迦南看向前方,沈适刚好侧了一下头。
陈迦南:“只是心力大不如前了。”
“一堆人多热闹啊,这也是休息的一种。”毛毛说,“反正我不管啊,你不去我都没人说话。”
车里,外婆问:“你俩啥时候定啊?”
小智不好意思笑笑:“哎。”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会去做一些喜欢的事。”沈适依旧低着头,平静的翻着书,“其实做书店也挺好。”
“现在就走吗?”
他停下脚,回头,正好小智送来茶。
“我一个人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儿,在这看看书挺好。”小智瞥到陈迦南身后走进来一个男人,不动声色的慢慢拉起口罩,微偏头,“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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