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会儿，说：“我妈。”

    很快接通，那边人道：“沈先生，查到了。”

    沈适忽然笑了：“要不我们玩个游戏。”

    陈迦南蹙眉：“我撂我的钱，不行吗？”

    沈适忍着笑：“不用难为情，这是个好兆头。”

    “你呢，你想问我什么？”她轻道。

    她从衣兜里掏出三百块递给那人：“够了吧。”

    陈迦南惊讶：“所以你在洗牌的时候就……”

    她皱眉，抬眼看他。

    沈适笑了一下，说：“你倒挺执着。”

    沈适：“这地方就咱俩，你这么小声做什么？”

    陈迦南不敢轻易回答。

    可她只活了45岁就走了。

    好像哪里的感觉有些不一样，自从那两通电话打过来，沈适似乎装着心事一样，却又表现得风轻云淡，陈迦南能感觉到。

    沈适：“我们各自问对方一个问题，你答对了，我欠你的千倍万倍还给你，要是你答错了，你就得听我的。”

    他将车慢慢开到路上，也没有说话。

    等到那个面包车开走，陈迦南正要转身上车，她刚往驾驶座走，腕子被沈适一拉，回过头，他咬着烟，笑。

    沈适莞尔：“后来他和我妈在一起才知道，我妈三岁就开始玩牌，喝白酒都不会脸红，算是祖师爷赏饭吃。”

    陈迦南蹭的站起来，一只脚往后倒去，差点没站稳，腰被他虚扶了一下，她惊得回头，小声嚷：“你干吗？”

    扑面而来的怀念，沈适笑意更深。

    简单吗？我擦。

    她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学生，有着肆无忌惮的性格，和他顶嘴抬杠，怎么膈应怎么来的样子。

    陈迦南说着，拍了拍手，从草堆里抬起脚，正准备踏出下一步，只听见旁边的树忽然抖了抖，有几只鸟叽喳叫着飞走，忽地只觉头顶吧唧一声，她倏然僵住，看见沈适一脸复杂的表情，抬手慢慢摸向头顶，一瞧，一堆鸟屎。

    她道：“不是各自问一个问题吗，你还没问呢？”

    陈迦南：“你又说不过人家。”

    风从地上慢慢刮了起来，清清静静，田野上的小花随风吹动，温温柔柔，有叶子飘起，飘到了沈适的脚下，风又停了。

    “让你待车里别下来，再过会儿我这一百块就能完事。”沈适一边看路，一边开车说，“你倒是干脆，直接撂了三百块。”

    “什么叫赔不了？”

    沈适觉得好笑：“你干吗？”

    她随手插|进衣兜，眉毛抬了抬。

    沈适眉毛一挑：“能不能便宜点？”

    “她是个好女人。”沈适最后说，“也是个傻女人。”

    陈迦南：“……”

    沈适：“就是不会输。”

    “怎么下车了？”他问。

    陈迦南：“你还真谦虚。”

    好风水，就是该在的都能瞧得见。

    沈适：“那就再拆。”

    沈适看她一眼：“玩吗？”

    他就这样看着她，一只手无所适从的搁在半空中，发丝被风吹起，目光有些无辜，又有些红了脸颊。

    “可是这个‘万一’要是出现他可就赢了。”

    陈迦南摸着兜里薄了一层的钱包，顺便拿了出来，很快的数了数，有些失望道：“七十块。”

    “三百块还多啊，这搁别人早给你要到五百块去了知道吗，再说我这好好开着车，你迎头撞上来，耽搁事都是轻的，要真撞出个好歹，你说这账是不是就不好算了。”

    “今天早上周达只见过一个人，丰汇的凌总（开篇前几章那个打电话到老宅的凌总）。真是没想到，这个凌天强居然出这一招，找我们合作不成，转过身就翻脸。”

    她抬手又抹了一把。

    陈迦南：“要是他自己接到了呢？”

    陈迦南犹豫了片刻，想起刚才差点出的事故，还是会有些后怕，也不辩驳，从他的手掌里，慢慢抽出腕子。他握的紧，似乎也没有立刻放开的意思。

    沈适：“再等等看。”

    陈迦南看他：“什么？”

    沈适顿了顿，正要开口，手机募的响了。

    陈迦南将目光偏向窗外，看着被风吹起的树叶，飘飘零零落在地上，这样的天气里倒有些萧索。

    陈迦南：“…………”

    男人之间谈事情都比较干脆利落，递一支烟好谈事情。面包车主是个中年男人，看着不难说话，于是检查了一下车上的划痕，保险杠弄了点小摩擦，对沈适要价三百块。

    沈适偏头看了一下那辆面包车。

    她嫌弃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尴尬。

    “公司现在上下已经乱成一团了，股价弄的人心惶惶，不知道周达下一步会做什么，您不回来吗？”

    “你怎么知道？”

    沈适：“兄弟，你这可就是强词夺理了啊。”

    听到她说的这话，沈适募的愣了一下，确实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他随即笑了，对她道：“这个很简单。”

    他挂了电话，目光一抬，副驾驶座已经空了，陈迦南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正站在路边弯腰拔草。

    沈适：“静观其变。”

    “还有呢？”她问。

    沈适：“真正的老手在洗牌的时候就已经赢了，每个牌的布局和方位，都注定了对方能接到什么牌，他赢不了。”

    沈适冷笑：“周达可是个吃鱼不吐骨头的人，我看这一回，凌天强就算找老天帮忙，他那个空皮囊都保不住了。”

    陈迦南听的愣愣的。

    “可是股价已经跌的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