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
我答不出来。
然后,落下了一身的后遗症。
“想追我?”我问。
沉稳内敛。
我突然平静了。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认识了沈恬。
低调如一。
他眼里闪过一丝蹙狭的光,“喝咖啡吧,再不喝就凉了。”
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半年。
后来,就只有我和姥姥相依为命。
我想,生活真会和我开玩笑。
6、
我在那里呆了十七个春秋,去北外那年是第一次离开家。
我刚挣扎了几下,便听见他说:“夏衍。”
几月前他给我的那个五分钟的时间,他抽了一根烟,说了一句话。
声音里的气氛他应该听出来了,却仍然风轻云淡的样子,“下车干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经却又不客气的叫我的名字。
有时候我问自己,梦想是什麽。
他病的很痛苦的时候曾和我说,人生在世,就是修行苦难。
我没了之前新闻记者的梦想,我只想随遇而安一点,然后找个人就嫁了。
我想,夏衍回来了。
他的笑声很爽朗,嗓音低沉醇厚,很好听。
我顿时哑巴了。
1、
第一次来北京是2000年9月。
我忍着泪和她说再见,那段时间,正逢暑期和开学的交替期,去北京的火车票很难买到,最后还是托一个亲戚买的当天下午五点的票。
那天我刚从杂志社出来便看见他倚在车门上低着头抽烟,一看见我过来,掐掉烟笑了笑,“怎么今天这么早?”
他微微低头,慢慢说:“你不是要采访我?”
叶熙离开后的两年,我还和沈恬一直用邮件联系,她做了一名心理医生,经常会和我聊一些事情。
我熬夜准备稿子,查遍很多资料去了解这个银行家。
他终于有些正式我的脾气了,偏头看了我一眼,慢条丝理的开口:“别闹。”
同事因为有事拜托我帮她采访一个银行家,不好推拒。
我祖籍是青岛西宁。
然后,便看见他和小朋友说了句什麽,开始站起来,转身,接着,和我对视。
我是一个人来的,背着大包小包,顶着日晒和时不时变幻的天气,依旧记得,我是早上十一点到的北外。
3、
到家的时候,我表情很淡漠,并不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会很有礼貌的和他说:“谢谢景先生送我回来,开车小心。”
为了采访他,我在他公司门口守了有一个月。
09年。
我不是。
之后有很多次遇见,再之后,偶然就变成了故意。
而我为了从美国回到家,花了七个多月,轰炸那天,我被炸伤,在医院就呆了半年。
我开始做一些文事编辑工作,自得其乐。
他呼出的热气萦绕在我的脖颈间,暖暖的,还有我的整个身子,都是他的味道,有淡淡的烟草气息。
很善良活泼的一个女生,时不时会有小小的害羞,皮肤白皙,长得很清秀。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哪里闹了?我都没有权利要求自由吗?可笑,荒唐至极。
2001年9月,因为沈恬的关系,我随叶熙去了美国跟访实习。
一路的沉默。
我没懂他什麽意思,只好又点头,“没。”
直到一周后,我接到他的电话。
他回头,似乎很意外见到我。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他是我要采访的对象。
我放弃挣扎,闷闷的开口:“干嘛?”
那年的冬天离开的特别早,三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
这是后来我周围朋友对他的评价。
那时我距离上次采访已经过了四年有余了。
她说,孙女就是她的根,根没了,怎麽活下去啊。
叶熙走的时候30岁。
他挑眉,轻哦了一声,“那去韩国那家。”
5、
他慢慢向我走过来,而我有些发愣,不知该走该留。
我们坐在一家咖啡厅里,他喝了半杯才开始和我说话,而我早已如针坐毡。
我点头,“嗯,你怎么把车停在这儿啊?”
“你跟了我一个月,我会给你机会采访,现在,不行。”
11号那天,出事了。
我还在酝酿怎么开口和他说结束。
在北外门口,足足站了三十分钟,我才回过神来。
我看到他盘腿坐在地上,被一圈小朋友围在中心,听他讲故事,然后会听到很多一阵一阵的笑声。
像是天边的一道云彩,亮了我的眼。
我从美国赶回去的时候,只见到了姥姥的骨灰,亲戚说不能放太久。
瑰丽无华。
那笑,我永远都忘不掉。
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他女朋友。
我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痴傻形容,连我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阿?”
我刚开口便被他打断,“我定了家日本餐厅,上次见你还蛮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