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模式变成了闯关模式,角色的行为、动作完全由他编写程序操纵。
“我知道。”她笑起来,低头看看它,笑涡愈加天真愉快,“太好啦,我现在看温度非常方便。”
缩在被子里的男孩故意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以后还有更好的。
“你感觉怎么样?”他看着苏倾问。
一个礼拜后y为苏倾装上了检查过后的芯片。
“我感觉好多了……”她极认真地感受了一下,冲他兴奋地笑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
“可是外面到处都是温度计,为什么不直接买一个呢?”
从他捡回来的那一天起就属于他的,她自己。
这是一枚相当精妙高级的芯片,但他在里面并没有找到报道中所说的人类意识残片。
“让我看看这件作品。”
“不。”苏倾摇着头,捉迷藏似的躲着他,最后被他逼到角落里,还坚持抬手格挡住他的手,牢牢护住了胸口。
她没有代谢系统,却有强大的愈合功能,以维持这个身体。必须要借助外物使她尽快恢复。
清扫地下室。
那枚芯片泛着漂亮的金属色,电路板排布的形状令人想到流动烟云的星球,表面被清洁得甚至看不见一丝指纹。
“那你为什么总是死?”苏倾将绿油油的花椰菜装盘,慢慢地回头看着他笑道,“现在记住了吗?”
他只玩到第八个。
“温度计。”那个男孩子坐在座位上淡淡地答。孩子们都聚拢过来,好奇地看着,
……
“……”
——正因如此,他想。
譬如现在她横着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将清洁过后的双腿搭在垫子上,任由儿童在她脚跟上涂上奇奇怪怪的紫色颜料。
“剩下九十二关其实都是一样的对不对?只要有同一个逻辑错误就会死。”
“……真没意思。”他哼着,嚼着培根,扭身出了厨房。
苏倾回过头去,厨房里饭香盈满,男孩拿着游戏机,仰头看着她,怒气冲冲:“你玩我。”
第一个角色是个日本剑客,他辛辛苦苦地爬山,一路上对拽着藤蔓飞下的怪物左闪右避,好不容易杀尽了怪物,却在拐弯的时候被落石砸碎了脑袋;
许多女孩子将玻璃切割成漂亮的多面体,使他们像钻石一样熠熠生辉。也有人做了玻璃摆件兔子,玻璃钟表,一个中国学生甚至雕刻了玻璃制的花鸟屏风,受到了大家的围观和赞赏,孩子们拍下照片上传到了社交网站。
“……”y忽然意识到,这个错误,正是他最近的作业中总是重复出现的错误。
“这是温度计。”他诧异地喊起来。
——多的是更好的。
“啊。”她笑着挤着坐在他身边,“这个其实很简单的……”
这意味着他即将变成一个初中生了。
老师将温度计小心地交还给他:“y,让我们为你优秀的作品设计一个漂亮的包装盒吧。”
“加一个蝴蝶结可以吗?”他忽然抬头道。
“哪有把温度计挂在脖子上的?”他扑过去就要把它卸下来,“快给我摘下来,蠢到家了。”
苏倾抚平裙子,慢慢地坐在了床头,帮他透出的瘦弱脊柱的后背盖好被子,随后从一片树叶书签那里,展开了那本铜板纸书。
“这是我手工课的作业。”他飞快地瞥了苏倾一眼,随意道,“送你了。”
可见诺尔教授的那场极具野心和挑战性的实验最终还是失败了。眼前的这个,不过是一个——已经死亡的人类女孩粗制滥造的替代品。
“你以为我愿意吗?”他狠狠地边涂紫药水边说着,“要不是你自己够不着这个地方。”
“‘爸爸,我去上学了!’小木偶背起书包,蹦蹦跳跳地离家去。”
“可你的年龄就是属于儿童的类别。”她看了看手上的彩色的绘本,“如果你真不想要的话,那就算了。”
小学的最后一节手工玻璃课上,老师教大家锻造一样玻璃器皿,作为结课作业,并可以带回去做毕业纪念。
这枚被包装在海军蓝盒子里、扎着银色绸带的温度计,最后被摆在了家里的茶几上。
这个叫y的混血男孩在班级里沉默寡言,总是独来独往,走路有一点轻微的不自然,据说是因为小时候出过严重的车祸。但他的科学类科目成绩非常优异,已经被联合政府国立中学录取。
苏倾拆开包装的时候,看起来非常惊喜,她一面拆一面轻笑着,黑色的眼瞳纯净得像一汪湖:“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别人的礼物。”
y又再叫她了。
除了被擦干净的芯片之外,苏倾对一些事情很费解。
“为什么把它做成环形呢?”这个时候,那个做花鸟屏风的中国男孩好奇地问y,“我从来没有见过圆形的温度计,恐怕它在准确性上有些问题。”
“不需要太准确。”y说,“只是好玩。”
第八个角色是女孩儿,在黑暗的鬼屋里根据信息判断出谁是鬼,贴上符咒,判断出来后刚迈一步,踩到下陷的地板跌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