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叫我。”他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一把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地低下头去,鼻尖蹭在她领口反复嗅着,似乎觉得完全不够,伸手在她领子上一拽,把校服拉链一把拽开了。
他的短发扫在她脖颈上,她全身都战栗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
苏倾不知在想什么,又点点头,继续咬着酸梅汤的吸管。
他们为她主持了公道,可是,这也意味着她的身世遭遇,在他们面前公开透明。也许她有万般苦衷,但在大人眼里,她十四岁就做了毒枭的情人。
苏倾的眼睛微微睁大,她不明白董健的事和没良心有什么关系,回过去:“谢谢你”
距离上一次见面,又过了好几天。她被他拽到楼梯旁边,扎好的两个小辫轻晃。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她已经用不着他讲题了。
“吵醒你了吗?”室友忙用手捂住收音机,掌心外支出很长的一截天线,“对不起,我刚才在试这个收音机。”
江谚抬眼看她,男孩的头发剪得更利落,轮廓越发英挺,琥珀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着一点微寒的光:“再说没有。”
楼下停了几辆单车,她认出来有一辆是江谚的,他已经到家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早上好。今天有寒流入侵。”
他面上没有表情,捻起她一根辫子玩:“你回来过。”
苏倾旁若无人地顶着捆在一起的一对辫子上课,记笔记,随着人潮走向食堂,嘈杂的食堂里,她一面吃饭,一面仰头看着公共区域的电视。
他侧着身,眼底有一点破碎的光,苏倾理了一下头发,从墙边慢慢走过来,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好像在安慰他:“江谚,你过年回家吗?”
二模结束之后就是寒假,铃声一打,疲惫不堪的学生像流不尽的水一样涌出走廊,走到黄昏的晚霞之下,各个班级做着离校前最后的大清扫。
楼梯间像是个被遗忘的角落,安静又昏暗。
天知道他发出那句轻描淡写的“我家在白塔附近”的时候,心里有多没底气。他看着手机屏幕发呆,灭了就摁亮,不知不觉抽完了半盒烟,嗓子微微发痛。
睡午觉的时候,她枕着手臂侧着睡,这样就不会压到江谚给她扎的小辫。闭了好半天眼睛,她没睡着。
头发握在他手里,窸窸窣窣,从上往下笨拙地打麻花辫,偶尔牵拉着发丝,丝丝缕缕的痒意。她脚步虚浮,耳根弥漫着热气,仿佛在受酷刑。
“嗯!说最近有寒流入侵,多穿点衣服哟。”
“还好。”她认真点了下头,“你呢?”
下午的考试结束之后,她在座位上坐了二十分钟,咬咬唇,背起书包站了起来。
苏倾还在执拗地慢吞吞地打字:“我想高考完去北京看白塔。”
“可能是广告。”
江谚原本沉着脸,看了她几眼之后,语气缓和下来,只是嘴角绷着。他垂眼看着鞋尖:“二模考得怎么样?”
细弱微哑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似乎有些不安:“江谚?”
下午开考前,苏倾走到久违的十四班门口,从窗口往里望,教室里没有书包,一个人都没有。她狐疑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这里被布置成了考场,桌椅已打乱了。
苏倾被他拽到盥洗室的镜子前看,两只辫子整齐地垂在她肩头,她转转头,有些惊喜:“真好。”
她记得江谚房间里那张视力表,边角都已经打卷了。
他弯起嘴角,讥诮地笑笑:“复习得挺认真。”
没存姓名,她也知道那是谁:“嗯。”
“往左边点。”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苏倾在楼道口又被江谚截了一次。
“倾倾,你看什么呢,怎么哭了?”室友忙掏出纸巾,“是不是看到李锋脱单伤心的呀?”
苏倾弯起眼:“好。”
穿过一条商业街和两条小巷就进了居民区,她已经很久没来这里,走得却依旧轻车熟路,像回自己家一样,公寓楼旁边的绿化带翻新了,种了鲜艳的天竺葵。
江谚不答反问:“这两天忙什么?”
天气热,苏倾有些恹恹。侧躺着闭上了眼睛,想起了那天在门口听到的女人的咆哮。她有点怕他的家里人。
“我家就在白塔附近,随便看。”
是一张眼镜行的广告,正面是广告,折起来的背面,是一张标准视力表。
苏倾摇头:“我没。”
苏倾拉着书包肩带,朝他笑:“我一个人在晚乡过年,你愿意和我作伴吗?”
脊背让他拍了一下:“行了。”
可是她再也没回。
辫子又被人猛地从身后拽住。
走廊上空荡荡的,光线从尽头的大窗中照射进来。她背过身站着,让他扎得方便些。
门紧紧闭着,她呼了口气,像做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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