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江谚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苏倾,想到的是她打扮得花蝴蝶一样的俊俏模样,“不想。”
她只好咬着牙不吭气儿。
苏倾见他嘴角还绷着,满不高兴的模样,低头瞧了瞧手上的创可贴。
他力气却收住了。
苏倾把那个翻盖的打火机掏出来,江谚把他的放在她手心里,把她的拿走了:“总得让我有个点烟的吧。”
原来食堂还有黄焖鸡呢。
他这么想着,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侧着眼睛瞧她。江谚的目光又沉又冷,审视着她,带着一点挑剔的嫌弃。
有时讲得寡淡了,他也会踢踢她椅子角,苏倾黑宝石一样的眸子看过来,他的烟已经叼进了嘴里,懒散道:“上天台讲。”
他侧眼睨着,哪儿来的这么多创可贴。
苏倾轻皱了下眉头,直起身子。
那黄毛就坐在江谚后头,拿卫生纸按着脸上的擦伤,笔杆戳他脊背:“兄弟,你练的那是哪门哪派啊?可疼老子了。”
“规矩是可以改的嘛,我也有意向让大家增强交流,共同进步。”
苏倾疑问地看着他,冷艳的浓妆下,那模样竟然看出点乖。
王老师面上的笑自打见了他,就没消下去过:“江谚同学,你有没有意向做我们班的班长和学习委员?”
他语调平平:“她影响我学习。”
水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流进衣领里,在锁骨处聚成小泊,打湿了t恤。
苏倾揣着小外套口袋扭头走了。他冲着她的背影皱眉:“回来。”
江谚见她半天不理他,抬眼。
稍稍一动,胳膊肘顶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对方吸了口冷气,劲儿猛松了一下,又执着地贴上来。
苏倾心里有点生气,她用胳膊小心地碰了碰文胸托,那里现在还疼呢,可她能说吗?
话音未落,少年的眼睛猛地看过来,含着锐利冰冷的防备。
江谚觉得十四班的日子舒坦,除了单人单桌、互不干扰以外,还有一点,就是讲题变得更加方便了。
十四班的班主任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听说班里来了个年级第六,感激涕零,专门把他请到办公室里坐了坐。
江谚把她的火机在手上抛着,上面镶嵌的宝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表明它的价格不菲。他捏住它端详了一下,“嗯”了一下:“我赚了。”
他掀起眼皮,苏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掌心,风把她的头发卷起来,拐着弯挡在脸前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走过去,苏倾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打包好的饭菜,左半边是青油油的油麦菜,右半边是肉和蛋,拆好的筷子放在一旁,卖相极漂亮。
桌上摆着两杯果汁,红鲤鱼的纸杯背后是他笑容可掬的脸,“江谚同学,橙汁,葡萄汁,想喝哪个自己拿,不客气。”
江谚瞧了一眼,笑了一下:“你要累死我?”
王老师点了点头,又笑说:“听说你和苏倾的关系比较好……”
他好半天才想起来,这还是当年江慎再婚搬走时落在家里的,他从角落捡出来,加了油接着用。得有五六年了。
黄毛讪讪地把笔架在耳朵上:“还挺傲。”
苏倾坐在第三排,打眼一望就能看到,跑不了。每天中午放学,他就慢慢踱到她后面的空座坐下来,一伸颈就能越过她肩头,看到她慢吞吞地写字。
回头,苏倾垂着眼,小嘴抿着,面色平静地又拆了一枚创可贴。
水管外面的防护套都被他的裤子磨得勾了线,他伸手勾了两下,手一撑反坐了上去。
打火机挺旧,金属轮廓有些生锈了,机械齿轮有一部分外露着,倒有种粗犷的别致。
江谚默了一下:“我们班不是单人单桌?”
苏倾摇了摇头,江谚扭头看她,她把火机在耳边晃了晃,瞳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竟然冲他弯唇笑了:“你这个油是满的。”
江谚揪着黄毛的领子,拳头被阻住。本能地反手想要推开桎梏,抱着他的人棉花糖似的软,扭股糖似的黏。
“把你身上这股味儿给我去了。”
“嘶……”他无声地皱一下眉。扭开水龙头,脸伸到龙头下,粗鲁地冲了冲伤口。
深邃的五官和苍白的肤色,本是冷情的一张脸,颊上红彤彤一道擦伤,显得有些滑稽。
这么清洗应该够干净了。
洗手间的镜子前,少年扬起下颌,指头轻轻触碰自己的脸。
他停了一下,又问:“哪儿没看懂?”
伤口火辣辣地痛,他满意地左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