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一下,唇色苍白得吓人,他吓了一跳,数到哪里也便忘了。
“容娘,你跪也没有用。我给过你面子,可你得罪的是什么样的客人?”
他不以为意,手如此自然地抚上她的腰线,将她搂紧,熟练得仿佛重复过千百次。
他从未梦见过姐姐,却先让她入了梦。
为何是她,怎么会是她。
慕声懒得搭理她,转而朝另一棵青桐树走去。树下蜷缩着睡了个少女,身上的外裳都睡掉了也不知道。
平和慵懒的梦境,如同罂粟花海的幻境,诱使颠沛流离的游子沉沦,是他一生不曾体验的安宁。
他走近才发觉,少女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赤红肚兜,肚兜只在裸|露的后背上系了细细一根线,松松打了个结。
“我的一生,早已经毁了。“她盯着朱红的院门,细细端详看着那上面剥落的漆面,“可是小笙儿,他不能变成个怪物。”
“别叫我娘!“一棍子抽在男孩细细的蝴蝶骨上,背上打出了一道紫红的印子,“都怪你,都怨你,要不是你,我们娘俩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印象中,太仓只见郡守,不见郡守夫人,郡守多年连续弦也没有,家里冷冷清清。
“……你行。”
他黑葡萄般的眼里倒映出院中篝火,烧的漆黑的纸钱残骸,犹如几只黑翅膀的蝴蝶。
他的手与梦中人的手重合,落在了温热的肌肤上,沿着她腰际摩挲,宛如婴孩第一次生涩地触摸启蒙的玩具,心里有些迷蒙地想,那墨色中最纤细的一笔,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她嗬嗬地笑着,表情凝重了片刻如,转瞬却哭起来,抱着他,温热眼泪灌入他衣领里,“小笙儿,娘不是有意打你的。天上地下,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胡说。“少女拧眉,“快给我拿来。”
这些年来,他几乎从未真正入眠,他虽然闭着眼睛,可却时时刻刻保持警醒,短暂的休整,便足以支撑他继续前行。
眸中含的是西子湖迷蒙的水色,唇上的胭脂,是天边绮丽的晚霞。
姐姐……那决不可以,从头到脚都不合适,阿姐不可亵渎,却也无法触摸,翻来覆去的想,竟然觉得遥远而陌生。
“系统提示:额外奖励【影像催化】使用完毕,请再接再厉。提示完毕。”
还是她,美艳无双的那个她,却死死地、怨毒地瞪着他:“明日要去哪里,记得了吗?”
他的膝盖泡在水洼里,早已没有知觉,盯着泥人一样跪在前面的她,开始游神数她的睫毛,一根,两根,三根……
端阳帝姬抱着柳拂衣,真的瞪着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充满爱意地守着他。见到他来,眼里的困意瞬间变成警醒,满脸都写着“你不要对我柳大哥怎样!”
她抬起头,雨水打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她如白瓷般细腻的皮肤被雨水濯洗,冲掉一切凡俗的胭脂水粉,愈发显出惊天动地的颜色。
可就在这片密林中,万物都在安睡,阿姐一切安好,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同一棵树的背面,是温暖的火光,还睡着一个昏天黑地、哼哼唧唧的凌妙妙。
这样空灵的美,是九天之上一片羽毛,不落凡尘。
他骤然升起一股同命相怜之感,眉宇间的神色柔和下来,宛如在这安静的夜里,连内心深处的孤独也可共享。
那道尖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声音带着一股湿冷的埋怨,“我早告诉过你,他留着是个祸害,你就是不听……”
青桐树的背面,慕声坐着靠着树干小憩。
她的泪是繁星坠落天际,一颗又一颗,伴随着雨水不住滑落。她的脸色如此苍白,手心没有一丝温度。
那人既不攻击她,也不与她交谈,只是呆呆地站了片刻,随后转身一步步走进了密林里。
记得离开无方镇的那一日,天很凉。
现在,她知道的估计比水鬼还多,而且,她决不会要黑莲花拿甜甜的血来换。
“唉。“那人长叹一声,盯着他齐肩的发梢,目光幽怨,“你知道断月剪的代价是什么,你何必自毁前程……”
“娘……”
慕声一怔。
慕声回来时,两棵青桐树下都已坐满了人。
他的脸和她凑得极近,无辜地笑:“天色太暗了,伤眼睛。”
凌妙妙第二次醒来时,是被冻醒的。天仍然黑漆漆的,习惯幻境中的永夜需要很大的力气,尤其是睡着后温度骤降,又湿又冷的环境,使得寒冷浸入了骨子里。
床角铃铛响个不停。
少女昂起头,满脸愠怒:“我正看着呢,你抢我书做什么?”
慕声猛地站起来,他的面颊微微发红,连耳廓都是通红,眼中的迷茫逐渐转变成滔天的怒火。
他僵硬地回过头去,凌妙妙依然安稳地睡在落叶上面,身上的衣裳又滑落了,露水打湿薄薄的真丝上襦,若隐若现地露出她白皙的肩膀。
慕瑶已经轻手轻脚地到什么时候柳拂衣那边去了,不知道在跟端阳交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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