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沾了妖物的血吗?还是……
凌妙妙:“……”
柳拂衣身受重伤,白衣上满是鲜血,眼看要站不住了,他唇色苍白,强撑着一口气将她放在了地上,只道:“没事,殿下,不要怕。”
脚下猛然一凉,二人警惕地向下望去,原来是一只獾,飞速擦过了柳拂衣的袍角,踩着落叶“嚓嚓嚓”地掠过去。
慕瑶感到一阵精神紧绷下的眩晕,此刻突然放松,有些迷茫地想:幻境里也会有獾吗?
慕声毫无兴趣地往她手上瞥了一眼:“打开罢,这就是赵沁茹要的舍利子。”
慕瑶眼睛都红了,一通炸火花从掌心蹦裂,如排山倒海之势,一路炸到眼前,直烧成一片火墙。
好在,那只是普通伤口,既无妖力,也无剧毒,只是失血会遭些罪。只要好好修养几天,并无大碍。
条件不好,只好创造条件。慕瑶身上带着伤,这种时候,顾不得男女大防,君臣有别,柳拂衣背着她,给她口中喂了一颗青丹,轻柔地嘱咐她含着。
妙妙凑过去看,借着烛火的微光,隐约可见那是一个红漆盒子,再细细一看,盒子外部乃是牛皮包裹的,由于时间过久,皮子腐烂剥落,显得斑斑驳驳。
如果只有他和慕瑶一路相携而行,倒还好说,只是背上还有一个中了媚香的端阳帝姬,一路上要人留意照顾……
一旁正在大出血的柳拂衣:“……”
慕瑶听见端阳尖利的叫,一时心乱如麻,只是回头看顾的一瞬间,身后那黑影飞速地伸出了一根刺,似乎是专等她的走神。
旧寺早已成了恶鬼的大本营,二人不敢懈怠,一路杀来,好不容易才救出了被吓掉了半条命的端阳帝姬,又让帝姬中了媚香,手忙脚乱之际,不慎一脚踏入这个幻境。
然而,眼前茫茫一片白雾,不识前路何如,慕瑶瞥见粗壮的树干上那道熟悉的菱形刻痕,望着柳拂衣叹了口气。
慕声的袍角翻飞,惊起漫天落叶,枯败打卷的落叶被巨大的力量斜冲出来,形成一道漩涡,将其围在中间,经受不住这猛烈的风,在空中喑哑地碎成了粉末。
她猛地被他往边上一拉,慕声仓促道:“先别跟来。”
“原来,你见了我不是兴奋……”
端阳将他抱在怀里,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
妙妙本能地拿手臂挡住眼睛——
他的出场突兀又惊人,爆发出的力量,是她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这个弟弟能够拥有的,他身上的气息,已经不能用妖气浓重来形容了……
慕声也望着她:“看我做什么,我也没见过舍利子——”
随即“嗖”的一声,妙妙眼睛一花,慕声已经追着那黑影而去,消失不见了。
慕声生来张狂自负,置死地而后生,刀山火海,亦作坦途。对于他,陷阱和挑衅,都一样是邀请,只有赴约一条路。
端阳帝姬早如惊弓之鸟,将头埋在柳拂衣脖颈里,吓得尖叫起来:“那是什么……”
妙妙一面向慕声奔去,一面注意到他手腕上滑落了收妖柄捏在手里,禁不住汗毛倒竖:“你想干嘛?!你不要对佛祖不敬……”
倘若他只有一个人,抖展袖袍,身披月光,妖魔鬼怪,不可近身。偏偏他此刻背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遇事只会尖叫的帝姬,他一时施展不开,又怕跃开去,那东西会趁机掳走端阳,只得咬着牙,正面对着那黑影,生生受了一击。
黑莲花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只是这年头,邪物见邪物,也兴打个招呼?
刚才那一下,是妖物太弱,还是慕声太强,亦或是……根本是个请君入瓮的陷阱?
话音未落,那獾回过头来,转瞬间变成一团蜷缩的黑影,伸展了四肢立起来向柳拂衣直冲过来。
柳拂衣的神色坚定:“回宫去。”
慕瑶强行忍受着委屈,好声好气道:“让我帮他处理一下。”
塑像呢?抬眼一看,几乎被惊出一身冷汗来,“足金”塑像拦腰斩断,破败的下半身漏了个大口子,里面竟然是中空的,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带着棱角的影子。
那黑影似乎很惧怕火,浑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向后倒退几步,几乎消散成一片黑烟,在不远处再次聚拢起来。
妙妙颤抖着手将其打开,盒子没有上锁,只是端口的皮子磨破,有些锈住了,开得时候,发出了一丝挠心的咯吱声。
那她呢,追还是不追?
阿弥陀佛,黑莲花一人做事一人当。
与此同时,慕瑶裙角仿佛扫起白雪,旋转而来,挡在柳拂衣身前,四五片符咒自掌心一拍,朝着黑影翻了出去。
“阿姐,你没事吧?”
柳拂衣真的很倒霉。
端阳脸上凄风苦雨:“我们要走到哪里去?”
是妖物太弱?还是慕声太强?
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低等的妖物,是绝对不会如此精准地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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