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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又没有麻药,这样玩,真的不会出人命吗?
黑莲花偏过头去,眸子漆黑:“不必了,没那么矫情。”
“那你……“妙妙倒吸一口凉气,委婉地总结,“咳,慕公子活到现在,实属侥幸。”
这样的诱人,凌妙妙下意识地照做了。
“等一下……你要剪刀做什么……啊!”
江风吹动她的衣衫,她身上还残存着一丝酒气混杂着柳拂衣香囊的味道,他心中涌上一阵烦躁:“酒局这么快就结束了,赶着赴下一场?”
慕声骤然抬眼:“你说什么?”
妙秒黑白分明的眼里倒映着月光,向前走了一步:“我等你啊,等了很久了。”
“不必了。“他再次捂住伤口,神色冷淡,“我不上药。”
她没有发现的,或者他不想让她发现的,他就自己扛着,听天由命。
而风霜雨雪里无尽的厮杀,夜晚和死亡,才是他的归宿。
“没有。”
慕声抬起眼,连作弄她的兴趣都没有了,不耐烦地冷笑:“凌小姐又失眠了?我的香囊不中用,没有柳拂衣的好闻。”
慕声解开衣服,里衣慢慢从肩头褪下来,余光瞥见身后一道僵立的影子。
“水鬼伤过的地方,如若不清理掉,很快便会腐烂。“慕声宛如听到什么笑话,额头上已经满是细密的冷汗,笑得讥诮,“凌小姐看着骠勇,不想胆子比兔子还小。”
果然慕瑶就是黑莲花的死穴,屡试不爽。
“哎哎哎,别捏!“妙妙满脸心疼地抓住他的手腕,那力道跟小猫挠人没什么区别,“有气冲我来,别虐待粮食。”
“别动!“妙妙压低声音,死死拽住了,“你看你,疼了吧?”她拖着他往自己的阁子里走,带着杀人越货的邪门勇气,“不想惊动你姐姐,就别在这里闹腾!”
“拿水洗洗不就得了,何必……”凌妙妙快崩溃了,看着慕声一手掌的血,还有血泊中的剪刀,简直就像命案现场。
“我说错了?”
“既然有效,那就快点吧。你脸色这样差……”
看他的表情,想必刚在在慕瑶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正中她下怀。锦上添花算什么,她这不是就来雪中送炭了?
是吗?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脸色这么差,阿姐却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不温柔,不骄矜,毫不客气,乃是个怪胎。
慕声甩了一下没甩开,牵动伤口,冷汗顿时涔涔而下,有些恼了:“放开。”
“甜不甜?好不好吃?”卖出安利的凌妙妙蹲在地上,笑得像个终于嫁出女儿的老大娘。
“你别光看,尝尝呗。“妙妙蹲在他跟前,一脸兴奋地仰视他,“我家宝贝厨子做的,又好看又好吃……”
“……凌小姐,别发呆了,帮我递剪刀。”他微微侧过头来,那个优雅美丽的背影逆着光,露出他眼里一点光亮。
“按我家的规矩,小时候要吃苦药,我爹先喂我一颗糖。先头甜了,待会儿就不会那么苦了。“凌妙妙笑嘻嘻地望着他,“要不你自己来,我不看?”
馒头雪白滚圆,表面光滑诱人,正中间用切成菱形的胡箩卜镶了朵五瓣梅花,红白相应,十分精美。
衣服脱下来,凌妙妙心里咯噔一下。
凌妙妙笑一声,见他的脸色,估计伤得不清,鼓起勇气一把挽住他的手臂,“你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想?我专程来带你上药。”
“……不是。“慕声破罐子破摔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以往都是阿姐帮我疗伤。”
慕声望着手心。
嚯,看这吃枪药的架势,刚才和慕瑶想必是大吵了一架。凌妙妙压了半天,微笑着压下了火气:“我是与柳大哥喝完了酒,那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来找你,又不是为了喝酒。”
展开纸的声音哗啦哗啦,惊动了慕声,他眼珠里跳动着烛火,越发显得瞳仁大而黑亮:“不是说没什么吗?”
他的手松开,兴味索然:“不吃了。”
她神色罕见的严肃,几乎像是在发怒,但眼里流露的关怀,很像曾经的一个人。
慕声神色一滞,拿开了手掌,看着指间斑驳的血迹,衣服上的血已经洇出来了,慢慢向外扩散。
记仇的小气鬼。
好,想看便看个够吧。
“怎么还要上药?”慕声的脸又沉下来。
“你过来。“慕声抬起眼,那双黑眸从她脸上划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看你这样子,没帮人上过药吧?”
慕声很白,他的背跟他的脸一样白,莹白如玉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陈年的鞭痕,以至于那个穿透他身体的血洞,都不是那么显眼了。
岂料他沾着血的手在盆里一涮,带着温热的水珠覆上了她的手,用力按紧了。这一按几乎是带着自虐的恶意,这样的痛楚下,嘲讽的话语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你可以用力一点的。”
慕声扭过身去,躲过了她的视线。
“啊……不是这样吗?”凌妙妙手足无措,尴尬地站在原地,心里暗道:垃圾电视剧,误人子弟……
她顿了顿,低头忘了一眼手中的药,接着没头没尾地嘟囔了一句:“你一直这么抗拒,难道这些药对妖造成的创口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