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冷笑一声。
忘记了一条,绝对不能抱怨自己的系统,系统是可以读取宿主心意的,你一想它,它说来就来,从来不听宿主意见,说完就跑。
只是这园子在凌妙妙看来,跟迷宫无异。
事到临头,她心里还是一阵紧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难为情的事。
他心底露出一丝寂寞的疑惑,他们都在开心什么?
他下意识地望回去,见到慕瑶和柳拂衣看着这对父女俩微微笑着,神色间充盈着温暖,没有一点诧异。
凌妙妙的裙摆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她一个人在夜里走走停停,步履有些迟疑。
他的神色谦和,气质却是不卑不亢、若即若离的,喝了酒之后,又不动声色地拿走了慕瑶手里那一杯:“瑶儿伤刚好,不宜饮酒,我替她喝了。”
她想不明白,凌虞好好一个大小姐,为什么就老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慕声和慕瑶屋里的灯已灭了,柳拂衣的房间却透出暖黄的灯光来。
她早出晚归练术法回来,还要点着灯温书,窗边映出她的影子。而他要等她屋里黄澄澄的灯灭了之后,才能安心地入睡。
“奇怪了。“她琢磨,“白天的郡守府,和晚上的郡守府,看起来怎么不一样呢?”
慕瑶重伤初愈,尚有些虚弱,跟着妙妙看了一回咿咿呀呀的南方戏,日头一落,就觉得精神不济,早早地回房歇下了。
她慢慢地凑近窗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把翘起来的窗角糊窗纸掀开了一个小角,然后,整个人贴了上去。
他想,阿姐从来不会这样笑。
收到任务提醒以后,凌妙妙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黑眼圈都显了出来。
桌上是美酒佳肴。郡守府奢华,连酒杯都是官窑里出的白瓷鸡缸,酒倒进去,发出奏乐般清脆的响声。
他轻轻地将筷子一放,目光深沉地打量起了凌妙妙毛茸茸的侧脸,正瞧见她对着郡守张牙舞爪的模样。
肩膀上猛然搭上了一只手,凌妙妙倒吸一口冷气,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柳拂衣道:“还有一只鸡翅,也给凌小姐吧。”说着身体力行,真的毫不见外叨了一筷子进妙妙碗里。
慕声的心情很奇妙:左一个秀恩爱的,右一个护犊子的,就他一个讨人嫌。
“哈哈哈!“胖子郡守察言观色,见到饭桌上突然尴尬,笑着打破了寂静,“小公子喜欢这道鸡,实在是本府的荣幸,多吃些,多吃些。”说着,还为慕声亲热地夹了一只鸡翅膀。
慕声避过她的眼神,垂下头吃饭,嘴角勾起一丝不冷不热的笑,慢慢道:“不客气。反正我也不喜欢吃鸡翅。”
妙妙听见郡守倒吸一口凉气教训:“妙妙!你、你怎么从客人碗里夹菜?没规矩!“他压低声音,欲哭无泪,“乖宝儿,咱家又不是吃不起鸡,不够再添就是了,你……”
二人旁若无人的恩爱让一众丫鬟都看直了眼睛,木头人似的望着,脸上纷纷露出了呆呆的笑容。
午饭后,整个人迟钝极了,她拖着困得快转不动的脑子,自嘲地思索,黑莲花对她的好感是不是为负了?
妙妙受宠若惊:“呀,谢谢柳大哥!“吃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来,笑眯眯地转向了慕声,恰跟他探究的眼神撞在一起:“也谢谢慕公子。”
妙妙吃得茶饱饭足,满足地放下碗,见着慕声冰冷的侧脸,才对自己的行为有了些反思。她迷迷糊糊地想,方才一时气不过,惹着黑莲花了?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笑成那样?嘴角翘起来,眼睛也弯起来,整个人脸一抬,像一只邀宠的猫儿,骄傲又傻气。
拂衣心神一动,与她带着笑意的目光相接,也不自知地笑起来,接过去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也道:“唔,真的不错。”
“柳公子,慕小姐,慕公子,小人代太仓郡百姓感谢你们!”郡守举杯相敬,发自肺腑地迸出了泪花。
慕声僵硬了一秒,立即礼貌地道了谢,维持着他在姐姐面前乖巧听话的形象。
她循着白天的记忆一路寻来,来回碰壁,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疑似主角团居住的屋子。
昏黄的灯笼拉长她的影子,晃动着投在园子里的白墙上。
慕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默不作声地为慕瑶添茶,手有些发颤。
在慕声和柳拂衣的悉心照料下,慕瑶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在她可以下床走动之后,守株待兔的郡守立即张罗设宴,款待这些一心为民除害的术士。
“阿姐,我不放心你。“慕声认真撒娇的时候,那双眸子水润,眼角微微挑上去,让人移不开眼。他信誓旦旦地补充:“我不打扰阿姐睡觉,我就睡在地上,嗯?”
柳拂衣白衣胜雪,姿态优雅地与郡守微微相碰,杯口相当谦逊地低了一截,语气平和:“捉妖人以斩妖除魔为道,不敢居功。”
春末时节,夜晚凉意沁人,府中众人大都待在暖阁子里打牌消遣。常言道“春困秋乏”,这个时候,大家一般都安置得早。院里子没了人声,只余草丛里阵阵虫鸣。
“我看慕公子不喜欢吃鸡翅。“她柔柔弱弱、委委屈屈地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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