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郡守和所有容易被子女忽悠的父母一样,闻言轻易地放下心来,一脸欣慰与信服交织的表情,“妙妙,你跑,要坚持跑。”
他看一眼妙妙的绸裤,坚定道:“别穿这个了,爹爹明儿叫人给你做条新裤子,上面有碎花儿的,可好看。”
主仆二人对视数秒,凌妙妙欣慰地笑了:“那就好,下次吃饭,你把那个盆给我端过来摆在桌上。我添饭方便,看起来心里也踏实。”
凌妙妙哭笑不得地扒拉下来他的手,叫道:“爹。”
太仓郡是鱼米之乡,产的水稻颗粒饱满,粒粒分明。太仓郡小姐的待遇实在优厚,晶莹剔透的精米蒸得软硬适中,上面还撒了芝麻粒、花生碎,满口生香。
妙妙对他的感情变幻一无所知,只觉得不敢置信,盘问就这样结束啦?
“哎?”凌妙妙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待看清来人,吸了一大口冷气入肺腑。
“噗。”
“凌小姐抖什么?”
柳拂衣忙于照顾受伤的慕瑶,主角鸳鸯躲在房间卿卿我我,慕声则忙于在外采药,三个人一时间都销声匿迹。
终极目标是攻略他?
他看着凌妙妙的脸,笑道:“那张通讯符,怎么会在凌小姐手上呢?”
郡守小姐的丫鬟们发现,自家小姐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那双黑润润眼睛望着她,满眼都写着“脑子有病”。
“嗯……我锻炼身体。”
凌妙妙浑身汗毛倒竖,联想到杀人分尸前的比划。
凌妙妙用宿命洗脑法说服了周围的丫鬟后,动作又大了起来,开始在晨光熹微的时候绕着后园晨跑了。
他无辜地抬起眼,抬手为她展示指尖鲜艳的一抹红,“你的胭脂涂到外面去了。像是刚吃了小孩。”
女孩儿的神色兴冲冲的:“我爹爹选的料子,好看不?”
就知道黑莲花不会白找她搭讪,他势必有备而来,有话要套。
慕声微微抬起笑弯了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她热得红扑扑的脸:“凌小姐又不是朵灵芝,吸收得了天地精华吗?”
她把碗一推,奇怪地发现旁边的两个大丫鬟都呆呆地盯着她看。
方才摆老爷架子骂人的郡守瞬间软了下来,又是拍她的肩膀,又是摸她的脑袋,语气听起来急得要哭:“儿啊,撞痛了没有?”
“爹,我晨跑。”
慕声神色稍有缓和,妙妙甚至在他眼中看出了一丝奇异的期待:“阿姐不是普通的女孩,她可是慕家的捉妖人……”
小姐对此的解释是:经历了生死一线,你会发现,淑女端庄、主人架子和那些伤春悲秋的小情怀都没什么用,活得好才是真的好。
慕声多疑。到了这一步,与其遮遮掩掩惹他猜疑,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全部展露出来。
清晨的雾气沾染了他黑亮的发梢,化作朦胧的湿气,少年的发尾摇摇晃晃,背上轻巧巧地背着个竹筐,笑盈盈地绕到了她面前:“凌小姐?”
他的眼眸在迷蒙的雾气中显得润泽,清水洗过的琉璃一般,倒映着微光,立在那里,像是破除黑夜而来的一抹晨曦。
泪珠从指缝里滑落,凌妙妙用浸足了水的眼睛,从指缝间偷偷观察他。
菜品就更不用说了。凌虞才十六岁,就有自己的厨子,顿顿饭四菜一汤,珍馐点心变着花样儿做。糖醋鱼用的是最新鲜的鲈鱼肉质鲜嫩;龙井虾仁更是绝妙,清明前后的龙井茶气味幽香,毫不逾矩地衬在饱满的虾仁下面,吃多少都不会腻。
第一次与黑莲花交锋,妙妙已经汗湿后背。
凌妙妙的脸瞬间涨红。
慕声脸上的笑僵硬了。透过指缝,妙妙看清了他的表情。
说罢,他露出一个笑容,像是一个明朗又顽劣的少年与她开玩笑。
慕声一笑,便是妖花绽放,眼尾、嘴角、脸颊都在张扬着美丽,还是一种由衷愉悦和快活的、积极正面的魅力。
逐渐亮起的日光中,慕声的视线再度集中在妙妙腿上一朵朵火红的大花上,花心还是耀眼的黄色,是市井妇人最喜欢的式样——热闹,鲜艳。
“凌小姐这是……”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从她脸上下移,落在了她画着红色大花的新绸裤上。
“凌小姐,你哭什么?”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似乎挺有道理。
“哦,晨跑。“她面不改色地回答,有些紧张地一口气背出了解释了无数遍的词,“一日之计在于晨,我吸收天地精华……”
“嗯……“妙妙点了两下头,又向床榻上执手相望的二人投去艳羡的眼光,“倘若我与慕姐姐一般幸运,能有柳大哥那样的爱人,那就太幸福了……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良人啊呜呜呜呜……”
丫鬟甲接过她那只圆溜溜的小瓷碗,喜滋滋跟丫鬟乙咬耳朵:“小姐胃口好了?往常不是只吃一两饭还发愁吗?”
黑莲花笑了,黑莲花竟然笑了!
捉弄够她的慕声站起身来,丢给了主角鸳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离去,发梢无比青春地跃动了一下。
算了,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妙妙宛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浑身僵硬,只能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从她的下唇角开始,沿着唇形一路勾勒,最终停在了唇珠上,手法轻柔,宛如情人之间的暧昧的小小意趣。
妙妙:“看我干嘛?添饭啊!”
郡守想了又想,陪着笑、非常小心地劝道:“宝儿,你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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