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替嫁（二）

    许久，他斟酌着开口：“……凌姑娘可否为在下解惑，刚才我们没有人穿过水镜，按道理应该在镜子的正面和反面，为何你还能看到两个人并肩而立的画面？”

    对面的柳拂衣开口，声音嗡嗡的，好像隔着什么东西传来，沉稳里带着些许惊疑：“妙妙，我看不到你了。”

    按原书描述，这水镜曾为远古妖王所用，在长期的妖气浸染中获得了灵识，拥有移动空间的能力。

    妙妙娇羞地摇摇头，斜飞一个媚眼看他，看得柳拂衣一时语塞。

    妙妙看见柳拂衣思索了片刻，神色松弛下来，眸中闪烁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事实上，他们可能在房间的两端，可能正背朝着背，是一股力量将他们所在的空间扭转了，中间那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就是被扭转的空间与空间之间的边界。

    凌妙妙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只要这两人不是面对面相隔九尺，以上推论全部成立。

    他侧耳凝神，严阵以待，只听她叫低声道：“它来了！”

    柳拂衣叫她这一砸弄得发愣。

    只要水镜跟着没人的一边扭回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镜面又朝着小情侣了呢！

    凌妙妙接着看下去。

    浮舟也没有解释，左右这本书是本供给消遣的言情读物，没人在意里面的逻辑。

    扭曲的空间恢复，她看见了柳拂衣的身影，他果然离她约三米远，且背对着她。柳拂衣转过身来，对上她的眼眸，眼中微有惊艳：“妙妙。”

    这玩意真的能收掉如此玄乎的妖怪吗？

    妙妙在身上摸了半晌，最后在腰间找到了一只核桃大小的红色绣球挂件，揉成一团，朝对方丢过去，绣球砸到了柳拂衣胸口上，又弹开去，落在了他脚边。

    妙妙斟酌着语句提醒：“拂衣，我们可能不在一个地方。”

    她不确定道：“你知道‘它’是什么了吗？”

    当初封印它的道士是个半吊子，没法彻底灭了这害人的镜子，只好绞尽脑汁地下了一道封印。

    “瑶儿？“柳拂衣神色有些奇怪，“瑶儿伤重未醒，现下不是正躺在西厢房……”

    “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又有胆色得多。”他由衷夸赞。

    一旦有人穿过来，之前的边界所在的位置会迅速变成了一堵墙一样的实体，将两个人都困在里面。

    凌妙妙心里窃笑，老妖怪，别人比你聪明，气坏了吧？

    样例赠送？妙妙呆滞了一秒。

    凌妙妙为她找了个最合理的解释：她和柳拂衣彼此看得见，是两个空间拼凑在一起的结果。

    啊，身负男主光环的柳拂衣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妙妙面前的水幕墙抖了一下，波纹震颤，画面有些模糊。

    “双保险，我简直是天才。”他这样想着，颇为自满地骑着毛驴儿离开了。

    任务一是啥来着？——对了，欺负女主搞破坏……也就是说，她还没有开始搞破坏，系统就已经帮她干好了。

    “不敢当。“妙妙思忖了一下凌虞可能的反应，规规矩矩地遵照原主的性情，低下头，忸怩又羞涩地答道，“柳大哥真是谬赞了。”

    这老妖怪的的确确是一面镜子。

    柳拂衣微微错愕，随即宽容地笑了：“可有伤到？”

    “对了，慕瑶呢？”妙妙有些困了，跟着拂衣往出走，打着哈欠随口关心。

    它没有修成人形，却有心魔，要不断吞吃凡人以满足欲望。

    就像刚才她和拂衣那样，一步九尺跨过镜子，完全不是梦。

    柳拂衣眉头一跳，自然地接道：“我看到的是水镜的背面，所以看不到你。它以拼接的画面，引诱你穿过镜子一探究竟……“他又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微笑，“原来是这样，实在是妙极。”

    他轻轻一抛，那绣球朝着妙妙飞来，在中间不知碰上了什么东西，竟然生生折返回回去，又弹回了柳拂衣脚边。

    凌妙妙脑子里“嗡”地一下，仿佛当头一棒。一瞬间，那些模糊的剧情犹如海水倒灌，哗啦啦一下子全记起来了。

    道士自以为出了道无解的题。却万万没想到，执着于数学题的学生水镜经过百年的认真钻研，真的得到了最优解：

    柳拂衣面带疑惑地顿住。

    过得去，出不来。假如他们两人谁往对面一走，谁知道会不会与这绣球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这个看不见的结界中。

    木塔骤然飞脱拂衣的掌心，迅速变大，竟在他们头上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凌妙妙有些担心它一头撞在殿顶上。

    “……我猜可能是老妖怪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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