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波谲难测”和皓皓（十二）

大海？”

    “你快滚吧。”方晓倒给他气的笑出来。这会子盘桓半晌，想必子桓酒也该消散一些。“你要不要去趟WC啊？”

    “别提那个了。”子桓又喘口气。

    刚刚恩窈给他打电话，问他们吃饭吃好了没有？他说吃好了，正要回家。她电话里声音有点儿嘈杂，很多人在说话，嗓门都不小，而且，听起来都是男人。他听力很好，分辨率不低。他于是问了句，你这会儿在哪儿。她说在爷爷家呢，家里来客人了。她接着问他喝酒了没，他说喝了，但是喝的不多，没关系，若是被警察逮住，不会超标的。她停了一会儿，说找人代驾吧，别自己开车，安全些。他说不用，真没关系。

    方晓“嘿”了一声。

    不是没问过，他就一句“没想要怎样”回过来，着实让人气结。没想要怎样，这是要怎样？

    “打包呗。”方晓提醒。

    子桓看他一眼，开车门，淡淡的，“都过去了——回了。改天见。”

    让人想想，忍不住要咬牙切齿的问他一句：你到底要怎样？

    “走吧。”方晓看看时间。他惦记着回去开会呢。

    “窝里横。当着外人就不灵了。”小树喝了口茶，“啥时候她要发飙了，那就是不拿人当外人了。”她看了许雷波一眼，想往旁边躲闪一下，两人的距离，有点儿暧昧。许雷波却没等她有动作，自动恢复了原位。倒让她有点儿不好意思。

    “唐恩窈，”方晓笑了下，“挺难得的好女孩子。你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善事。搞不好你就是替月老打扫了一辈子仓库，月老看你尽职尽责、任劳任怨，让你这辈子，总是能遇到不错的女人。”

    “3分钟到家。”

    这会儿想起来，让他头痛欲裂。

    她习惯了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内。原以为许雷波也是。但现在，显然有些失控了。

    “那家伙舍得少那份儿份子钱啊？”

    孟豆豆说，改天吧，改天给恩窈单独讲。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边有个女声在问她，窈窈你快过来，豆豆在讲他上艇的笑话呢……那声音高亢清脆。他猜是恩窈的妈妈。她说过她妈妈是个性格豪爽的女人。但是，豆豆是谁？

    这是他的大毛病。

    子桓点点头。

    “曹旖旎？”他问。他迅速的组合着信息码——道德底线、高、曹旖旎……还是没谱儿。

    “回去别开车了。”林方晓说。

    他嘱咐子桓别开车了。子桓嫌他罗嗦。两人在停车场站了一会儿，他皱着眉对着子桓说：“回头你再给逮住……这阵子查酒驾查的太严了，你给扣了，还不是得我去捞你啊？”

    “不是我说你。你该想想清楚吧。”林方晓抽了口烟。随着那点红火燃尽，吐出几丝青烟。他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转了一转。“总不至于说，就一车子，能把你搅和的这么烦。”

    方晓担心什么，他大体能猜得到。

    许雷波给小树杯子里添了一点儿水——小树的习惯，爱喝白水，他知道。

    恩窈挂了电话回饭桌，孟豆豆已经讲完了他第一次上潜艇做医生的经历。他们几个是轮着来的，许雷波、杨小树……恩窈早听过姐姐讲了很多那样苦中有乐的故事。不稀奇了。大人们开玩笑，说让豆豆再讲一次。

    “你护送我回家好了。”子桓说。

    方晓脑海中如有一道光扫过。

    一段很短时间的通话。

    “嗯。”郑子桓看着面前都没怎么动的菜。林方晓只吃了点儿肉串。这家的烤肉和小菜都好的很，好到让他们隔一阵子不吃，心里就惦记，今天他却没动。吃不下。心有点儿乱。酒喝了没多少，头脑更是清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