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波谲难测”和皓皓（十一）

一口啤酒。后味有点儿苦。

    曹旖旎转了下脸，黏着子桓。

    这会儿他问起了车子，子桓仍是半晌不语。既不动筷子，也不动酒。

    “我就是怕是什么不能说的原因。”林方晓上上下下看了郑子桓几眼，“你别是有什么问题。”

    他现在习惯于用“第一任”、“第二任”来标注子桓的前妻们。她们在子桓生命里停留的时间都不算长，留下的结果算不得好。既然子桓不提，他也不主动提。子桓凡事闷的住，也扛得住。他习惯了只是偶尔陪子桓喝喝酒。

    “我有什么问题！”郑子桓白皙的面孔已经透出红润，红润由面颊蔓延到耳朵和脖颈。

    方晓不知道为什么子桓会在和她在结婚仅仅180天之后便分道扬镳。

    林方晓逗乐的作势往后一倒，说：“桓儿，咱俩三十多年的兄弟了，你知道我的。”

    他收了线，喝口啤酒。

    方晓听出来了。他拿着酒瓶，给子桓倒满杯子。

    “晓儿。”子桓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林方晓。

    彼时曹旖旎一身敬酒的裙褂还没有脱掉，和子桓并排靠在沙发上，都醉眼迷蒙、憨态可掬，像一对大阿福。她连眼都没睁，就报了一个数字。

    今天跑的地方有点儿多，口渴的很。郑子桓的脸色暗淡，沙漠一样，加剧了他口渴的感觉。

    方晓继续倒。

    “是。”郑子桓说。

    子桓喝了个光。

    “滚！”子桓眨眼。

    林方晓坐在餐馆里，听宋晓波和他汇报情况，看看坐在对面的郑子桓脸上平平板板的。他简短的用“嗯、嗯、嗯”来回应宋晓波，说好了晚点儿回警局开碰头会。

    “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也一直没问。”

    “那谁知道。”

    “旖旎让葳蕤今儿中午把车子给我送单位的。”郑子桓抽了张纸巾，擦了下沾在嘴角的啤酒沫。

    崂啤清淡却醇厚，喝下去让他胃里冒出快慰的气泡。

    子桓登时便笑起来，方晓和郑家父母也都笑了。

    郑子桓到的比他早。他来的时候一眼看到那辆子桓曾经的爱车——他以为只是一辆相似的，可是看了车号，确定是子桓的——那车子桓在和“第二任”分手的时候，和房子一起放弃了。他还记得那车当初子桓有多喜欢。

    那是个精于算计的女子。不止是会算数而已。

    方晓抓着那一串肉串，撕咬，吃相不算俊美，只管看着子桓的模样。

    方晓笑了下，说：“你参禅啊？你不说，我可只管吃；吃好了我就走，我等下要回警局。”

    子桓拿起杯子来，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