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心头一凉知道不妙,可不等他再开口,一条身影已经窜到他面前,随着喉咙微痛,一柄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了他劲边的皮肤!
两天前的复活节夜里,随着索菲娅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跑回来,还不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吉普赛人就被紧跟着出现的军队驱赶着从城南的营地里撵了出去。
霞斯基娜恶狠狠的盯着丁慕,然后放开手让到一边:“好吧你去吧,让我看看你怎么办。”
丁慕平静的听着奥斯本的话,看着裁缝摇晃着走出房间,他坐下来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从店里时不时走出些衣着华丽的男女贵族,他们和等在门口的一些人相互行礼打个招呼,然后急匆匆的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可不是我的伙计,”奥斯本走过来拍拍丁慕肩膀“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亚历山大,一个克里特青年人。”
“哦,现在她是你的妻子了,”霞斯基娜故意发出声怪笑“不过索菲娅不想见你,而且你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否则你可能就要倒霉了。”
“我这只是个私人职务。”
果然,奥斯本继续说:“那个波西米亚女人,也许该说是女孩吧,她现在就在巴勒莫,而且今天还有人看到她在城里卖艺,这对你可不是件好事。”
“去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奥斯本站起来把酒一口喝干“别忘了你这么年轻,又很快就要发达了,好女人有的是,没有必要为个波西米亚女人毁了自己。”
“哗啦啦。”
“谢谢您的慷慨,”奥斯本躬身行礼,很谦卑的双手接过钱袋“希望您二位满意。”
“这只是因为我是司铎大人的藏书室司库?”丁慕不以为然的问,然后他才想起好像奥斯本还不清楚自己这份差事“司铎大人让我担任他个人的藏书室司库。”
“前司铎大人,”奥斯本拿着酒杯的手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很快阿方索司铎就要是主教了,巴勒莫主教,西西里教区总主教,然后是枢机,接着……”
先在索菲娅耳边低声倾诉,然后他狠狠吻在女孩娇嫩微喘的唇上!
“现在听着索菲娅,好好记下来,”丁慕声音更低了,他在索菲娅耳边轻声说“丁慕~丁慕~记住,只有能说出这个词的人才是我安排去见你的。”
这时的丁慕已经把索菲娅完全搂在怀里,虽然想想12岁这道难关实在是难以逾越,可怀里与年龄截然迥异的火热胴体带给他的刺|激,却让丁慕只能用去想真正紧要的事来分散注意。
这当然让所有人都既着急又愤怒,甚至有人把这怪罪到了抛弃了索菲的丁慕身上。
老古尔佳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他显然很愤怒,这从他的手在刀柄上不住攥紧可以看出来,可他最终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索菲娅小乖乖,你能我说句话吗?”
巴勒莫城西一片靠近杂树林的空地上,这里是吉普赛人在巴勒莫城北找的一处新营地。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老古尔佳钱,这也是为了你以后不至于在这里待不下去……”
接着就是教皇吗?
“你竟然还敢来,真是无耻啊,”霞斯基娜愤怒的双手推搡着丁慕胸口“赶紧滚,你给我们惹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可没人能保证不宰了你。”
说到这,奥斯本带着玩味的向丁慕眨了眨眼。
当来到索菲娅篷车外时,丁慕意外的看到了站在篷车不远处的老古尔佳。
“我要见索菲娅,”丁慕不想解释,而且也解释不了,他不会对霞斯基娜说出他的想法,甚至就是面对索菲娅,他也不可能完全吐露实情“这是我和我妻子之间的事。”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丁慕不置可否的问。
吉普赛人恩怨分明。
丁慕默默点头,他知道戈麦斯不可能不派人探查他的来历和说过的那些话是否属实,现在看来关于吉普赛人和他的关系,宫相那边应该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
奥斯本忽然从宽大衣服的口袋开掏出把金弗林扔在桌上,光滑圆滚的金币不住旋转,最后剧烈摇晃着躺倒在桌面上。
丁慕开始很低声的说着,随着他的话,索菲娅手里的短刀时而压迫时而放缓,渐渐的她原本充满愤怒的目光变得迷惑起来,然后露出了固执和不甘。
丁慕有点恼火,遇到个保护欲过剩的女人真是麻烦,他干脆绕过霞斯基娜向营地里走。
看丁慕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奥斯本把杯子放在了桌上,虽然依旧满嘴酒气,可他的眼神变得狡狯光亮。
丁慕觉得即便是面对上辈子的女友也没这么低声下气过,毕竟再怎么说,以前的女友也没对他动过刀子。
只是他表现的未免太过敬业,丁慕看到他为了解释的更形象些,整只手都探进了那位夫人低矮领口,然后就象个渔夫似的在那片深不见底的海峡里摸开了鱼。
“这可能不太容易,”奥斯本耸耸肩“亚历山大好像刚从司铎大人那得到份差事,也许很快他就要忙起来了。”
“我只是个裁缝,但是我可以为宫相大人服务,这才是他们愿意屈尊降贵的和我打交道的关键,而你我的朋友,你就要为巴勒莫主教服务了。”
索菲娅略显迷茫的看着抱着她的丈夫,现在她已经又承认他是她丈夫了。
为此奥斯本又得到了缝制两件价格不菲的长裙的机会,而且顺便再次给那位夫人身上的山谷沟壑丈量了一下尺寸。
丁慕有点无奈,他不知道裁缝是不是真的醉了,可现在他这样子实在糟糕。
丁慕从衣服里拿出几个金弗林慢慢放在旁边的木墩上。
“你说的对夫人,这的确很适合我,”男人立刻答应下来,同时爽快的从口袋里掏出钱袋“这是付给你的。”
“可你还是逃跑了,”老古尔佳抚摸着腰里的短刀“现在我可以为我的侄子报仇了,准备好你的刀。”
“我觉得你需要那件衣服,”夫人终于离开裁缝回到丈夫身边“这上面的花纹很适合你那件袍子,还有我自己也要多添几件衣服,据说很快就要召开主教团大会了。”
丁慕有点奇怪的看着奥斯本,他不知道这个裁缝现在的醉意有几分是真的,可他这话怎么听都未免有点交浅言深,或者说是把大家的面具都撕掉了。
房门忽然被敲响,随着一股浓烈酒气,奥斯本摇晃着推门而入。
“放心我会来接你的,我也不会让你总是和波西米亚人待在一起,还有说到这个……”
不知什么时候,丁慕的手已经揽住索菲娅的腰身,虽然女孩很不情愿的扭动了几下,可丁慕还是紧紧抱住不肯撒手。
贵妇嘴角挂着还在微喘的笑意,戴帽子时恰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丁慕,她的眼神立刻一亮。
偏偏这个时候丁慕优哉游哉的突然出现,一时间整个吉普赛营地似乎都沸腾了。
这个人显然有着更宽广的胸怀,他就站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以至当裁缝正在用手给他老婆的胸围丈量尺寸的时候,险些就碰到他。
不过让丁慕真正佩服的还不是裁缝的敬业和那位夫人的爱美之心,而是那位夫人的丈夫,一个看上去衣着光鲜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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