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捞上来,”乔尼尼闷声吩咐,然后嘴里还不忘低声嘀咕“但愿不是个死鬼,要不遇到这种事就是倒霉,也许我该到本堂神父那去求个告祈了。”
更何况,这座号称承载过无数佛罗伦萨美丽传说的旧桥,的确曾经有过太多的传奇。
“是个希腊人,”乔尼尼抬头向南边的海面上看看,那里依旧乌云密布,不时有闪电照亮云层,似乎在那上面隐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然后他把一条脏兮兮的毯子扔到少年的身边“趁他没被冻死让他热乎过来,从东方过来啊,可怜的小家伙,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吧。”
只是眼前这座桥上的情景让他盯着桥边的铭牌看了半天,直到确定没找错地方,才略感失望的走上了这座流传着无数传说,被当地人称为“旧桥”的古老石桥。
乔尼尼眯起眼睛仔细看着远处墨绿色的海面,因为风暴刚过去,海面上很不平静,不过他还是很快就看到了伙计说的那个“东西”。
听说丁慕要跟着老板到意大利谈生意,谢寻立刻求着丁慕一定要把那些游戏里著名景观的照片给他带回来,为了让丁慕了解他应该关注哪些地方,谢寻不顾丁慕要在出差前想和女朋友的亲热一下的强烈需求,硬是拉着他在自己家里泡了整整一天,好好给他普及了一下某款号称神作的游戏巨作中的各个场景,其中重中之重的就提到了这座不但在佛罗伦萨,就是在整个欧洲都大名鼎鼎的“旧桥”。
不论是百花大教堂的圆形穹顶,还是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里璀璨的艺术珍品,都让他觉得这趟真是没有白来。
不久前刚刚肆虐的风暴还没有完全过去,远远的还可以看到远处海面上空漆黑翻滚的乌云。
乔尼尼推开挡在身前的伙计,蹲下来打量着仰面躺在船板上,双眼紧闭的溺水者。
几天前丁慕随老板一起来意大利谈生意,正事办完,老板说要去罗马看足球比赛,让丁慕“自己在佛罗伦萨自由活动两天,费用全算公司的”。
“老爹,他是……”
伙计的叫声立刻让乔尼尼跳了起来,他顾不上那双疼痛的双腿和火辣辣的肺部,一双眼睛紧张的注视着伙计指着的方向。
很快,丁慕就被这座城市迷住了。
只是丁慕既听不懂意大利语,更来不及等那女人用英语重复那句警告,随着“咔嚓”一声,手机从丁慕手里划着弧线飞了出去,在落地瞬间,摄像头恰好拍下了他脑袋向下栽进河里的情景。
这的确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年,湿漉漉的暗红色短发搭在因为被冰冷海水泡得苍白的额头上,他的双眼紧闭,嘴唇看上去冻得发青,如果不是挺直的鼻梁两边的鼻翼不住扇动,可能会被认为已经死掉了。
不得不承认,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和丁慕之前的想象有很大的差距,或者说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些。
能到欧洲著名的文艺之都转一圈是个难得的机会,更何况还是白吃白玩。
看着搂着小秘书眉开眼笑的老板,琢磨着他究竟能说出几个意甲球队的名字,再想想老板那出了名的凶悍老婆,丁慕一边心里很是鄙夷了一把,一边同样眉开眼笑,满脸“我懂得”的不住点头。
他们知道乔尼尼说的是什么意思,地中海对岸的世界,对整个欧洲来说,就是充满恐怖传说的地狱。
在评论区里,除了“可惜”“走好”之类的话,“这是在用生命自|拍”和“珍爱生活远离自|拍”的帖子也是层出不穷。
海上的风很冷,从宽大的裤腿灌进去,好像刀子在不停割着肉。
这里是有着文艺复兴发源地之称的欧洲名城佛罗伦萨,丁慕正站在那座横跨阿尔诺河的著名旧桥上。
听到乔尼尼吩咐,两个伙计立刻把船向着那个漂来的木板划去,然后两个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手忙脚乱的把那个趴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人拽了上来。
能有这种好事,全因为丁慕的嘴有名的严实。
然后他就开始了属于自己的那两天“带薪休假”。
在桥上拍了几张照片,丁慕想起了在来意大利之前某人的一再恳求。
作为资深游戏迷,谢寻大部分时间不是用来泡妞,而是经常参加一些诸如Cosplay爱好者之类很宅的活动。
丁慕拿着手机身子向桥栏外探去,准备把这处“圣地”拍摄下来。
其实,丁慕对这座闻名遐迩的历史名桥并不陌生,作为一个大型旅游文化推广公司的员工,丁慕即便对欧洲历史并不热衷,可耳熏目染这几年,也多少对一些著名的人文景观有了个认识。
就在这时,丁慕忽然看到个穿着中世纪服装的女人一边向他大喊,一边着急的跑过来。
这一走就是二十年,等他回来家里亲人已经剩不下几个,而他这些年用血汗换来的是一条能雇上两个帮手的渔船。
很凑巧,桥上正有个剧组在拍戏,从衣着上可以看出应该是典型的文艺复兴时代的背景。
由亚麻粗布织成的褐色半长无袖外袍,下摆已经破烂不堪,半卷着覆盖到少年的膝盖,里面一件看上去很厚实,却因为肮脏快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抱领月白内裳,搭配着脚上一双毛皮已经翻出包裹脚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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