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六个人

越、历史、后宫、军事、仙侠、魔幻、奇幻、末世、科幻、言情、转生、职场、校园、竞技、都市、家庭、伦理等各种卖座要素，我觉得一定会红。”

    我淡定地问：“就算这样，他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吧？肯定还有事儿。”

    “经过和外星人的斗争，男主角获得了‘银河英雄王’的称号并收了四千个外星人妹子做后宫，但是，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没有办法行动了。”

    一直坐着的小年轻站起来，喊道：“受不了！这树林里总得有点活物吧，我去看看有没有兔子和鸟，抓几个来吃！”说完，就自己跑进了树林。

    男二号才出现啊，难道你这书写到现在才开了个头？

    还好遇见他，要不然这次事件的风格就要偏离了。

    “还有？”我一个哆嗦。

    我没想到吴昱的心灵这么扭曲，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说：“何苦呢，这么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不如潜心修炼，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儿，这老头、老太太看起来不像是走火入魔，反而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中年男人说：“你怎么这么说，现在我们大家都落难了，我们就是一个整体，怎么还分你我呢？”

    “啥？”我转过头，仔细打量她，没错，这橘黄色的绒毛和黑色的小鼻尖都说明这是我的三娘。我怕那葫芦伤到我的三娘，赶紧把葫芦缩小了揣到兜里。

    “什么你妹。”吴昱皱眉，“你不能文雅一点吗？”

    “知音啊。”吴昱用充满感情的眼神看着我，接着说道，“为了让男主人公好好休息，妹子们带着男主人公去郊游散心。一行人来到一个富庶的村子里，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富庶的村子竟然连食物都凑不够。男主人公派人去查，竟然发现全村的村民都变成了丧尸，在村口吃草。这次男主角已经没办法行动了，于是让随行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妹子去灭了全村一百三十个丧尸。”

    这声响把所有的人都震醒了，只见我们周围弥漫着灰尘，能见度极低。

    我正这样想着，眼角忽然瞟到什么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我说：“是啥事？”

    “广告？”吴昱问，“你做过哪些广告？”

    这个转折听得我目瞪口呆，我说：“这个不太合适吧？”

    小年轻说：“不行，我得再实验一次。”

    老头子马上说你们也可以怀疑我们两口子，反正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是信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绝对不会把姓名告诉你们！”

    “职业作家？”年轻女人眼睛亮了，问，“你在X点驻站吗？”

    我“啧”了一声，也向树林走去。

    吴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这会儿是人如其名，真的无语了。

    我听到眼镜男说歪脖子树，隐约想到了什么，但是那想法一闪即逝，我再想就想不起来了。

    老太太忽然转过头看着我的脸，我一慌，马上闭上眼睛。接着听见老太太用非常愉悦的声音对老头子说：“哎，他眼球还在动呢，看样子是没死透。”

    我脑中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走火入魔了，顿时惊慌起来，一时间又怕他们冲过来攻击我，又怕他们做出挥刀自宫之类的自残行为。

    “呵呵呵……”那老头一点都不急，还笑了起来，“都是误会。”

    吴昱说：“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男主角全身心放在战斗上，无暇顾及其他。这场大战胜利后，他获得了‘天界至尊武圣’的称号并又收了两千个妹子做后宫。”

    “好吧。”我无心和他争辩说，“你继续。”

    我吓得顾不上装死，一个翻身躲过了十字架，然后跳起来喊道：“你们干什么？”

    “就在这时，男主人公一斜眼，看到院子里正在玩耍的亲戚家的八岁小女孩，心中忽然涌动了－－这才是我的真爱啊。”

    我正思考着，那六个人又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看到我坐在原地，他们脸色大变。

    “六楼写着：楼主你早点明白，快放下载。”

    我一听就来兴趣了：“你写了什么？”

    说完，老头子又闭上眼睛开始祷告。

    “怎么可能是误会！”我说，“刚才老太太不是还悄声说我还活着吗？”

    吴昱说：“你浑身都是血，没事儿吧？”

    “一般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几个人被困在一个地方，一个一个地死去，最后发现死去的人原来都害过同一个人，是有人为了报仇把他们引到一起的。”

    见老夫妻过来了，那几个人也犹犹豫豫地跟着走了几步，但是没走几步就停下来了。

    “一楼写着：哇靠，这东西果然危险，你发给我，我帮你看看，xxxxxxxx＠XXX.com，发我邮箱，LZ你明白的！

    我说：“你们真误会了！”

    惨了，我想，这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你在2013年告诉别人2012不是世界末日，这不是废话吗！

    “地震？”

    中年男人再次被咽得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指着我道：“说不定是你快跑到我们前面，装成还在原地的样子。”

    吴昱自然不愿意，依然要和我说话，可是我再也不会如他所愿，就当是催眠曲，眼一闭就睡了。

    那几个人互看了一眼，快速向前方走去。

    我这话一出，他们六个人马上站定，齐声说：“不可能。”

    小年轻不爽地抬起头道：“你管我？这是我的东西，我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

    难道他们也鬼上身了？

    三娘后退两步，说：“你仔细看看，你认识的那个是不是我！”说完，手在脸上一抹，脑袋变成了人形。那弯弯的柳叶眉，似乎总是盛着水的狐狸眼，小巧的鼻子和秀气的嘴巴都显露了出来。

    说完，我感到背后一阵风，有什么东西来了！

    “五楼写着：内涵帖，求种子。

    眼镜男坐在地上喘气，老年夫妻没事儿人一样地念经祈祷。中年男人焦急地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年轻女人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头。

    什么？我大吃一惊，我又睁开一点眼睛看，只见那老头子掏出十字架，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然后对着我的心脏位置就插了下来！

    年轻女人马上躲到我和吴昱这边，捂着胸口说：“这地方太诡异了！”

    吴昱说：“看你听得那么高兴，那我就再给你讲一个我写的故事大纲吧。”

    想着，我就左手一用劲，把右手剩下的半条胳膊扯下来了，因为太用力，血溅了一脸。我拿着胳膊对三娘说：“喏，三娘，你要吃多少，我给你多少。”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吴昱说，“男主角获得的那把戳死第五百六十七号妹子的仙剑，十分厉害，戳谁谁死。”

    我一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旁边有棵树可以让我靠一下，我低头一看，地上掉着我的半个胳膊、半条腿，血流得晔晔的，把衣服都浸湿了，想就知道我现在的模样十分惨。

    老头说我们村里有个习俗，死掉的人得拿十字架往心脏上扎一下，防止他尸变。这地方这么诡异，如果我不来么一下，等他尸变了，我们都得死。”

    我听着他们的声音非常奇怪，声音中一点恐惧感都没有，语气反而显得很激动，我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只见那老头、老太太蹲在我面前，两个人面色潮|红，急速地喘着气，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我，一脸兴奋的表情。

    我早知道三娘鞭子使得出神入化，但是没想到她这一招还真没留情，顿时把我半边身子抽烂了，身体像是被刀切过一样，右边半个胳膊直接就掉在地上了。

    吴昱说：“你别计较这些小事儿嘛。”

    “喝！上千个？”我一下就震惊了，“他不会肾亏吗？”

    我左右看看，年轻女人拽住吴昱，老头、老太太在念经，中年男人抱着自己的皮鞋看，好像也只有我了。

    我痛苦地捂住了头。，我也快变成一个魔法师了。

    我心想算了，既然知道三娘就在这林子里我就放心了，等我手脚长出来再去找她也行。

    我们萍水相逢，他竟然这么关心我，只叫我没叫其他人，我不禁有点感动：“你叫醒我是怕我死？”

    三娘后退了两步，惊慌地喊道：“变……变态！”然后马上转身化作一只狐狸，停也不停地就跑了！

    吴昱说：“不过我觉得这个帖子应该和地上的坑没有关系。”

    中年男人笑道：“哎，我原来还真的当过几年老师。”

    睡到一半又听见吴昱在旁边大喊大叫，边叫还边摇晃我。

    吴昱看看他们，又看看我，挣扎了一会儿，然后一跺脚，对我说对不起，我怕死。”然后小跑着跟上了众人。

    首先，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为啥别人都看不到那辆公交车，只有我们几个能看见。要瞒过人容易，要瞒过我当初带的那一群道行高深的妖魔鬼怪那就不容易了。所以控制那辆公交车的力量，应该非常强大才对。

    “那你能日更一万吗？”

    吴昱说：“我感觉那中年男人肯定和那小女鬼有什么渊源。”

    “你不要以为你站在我身后我就怕你了。”我说，“告诉你，我胆大得很！”

    我扔掉手臂就要上去追，但是一条腿怎么都跑不过四条腿，我没跳几下就摔倒了，而且身体不平衡还站不起来。

    小年轻“哧”了一声，站起来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让人听着那么不爽，你是做什么的？”

    不要说整本写出来，要是有哪个作者敢把这个故事概要写出来，我就一板砖拍死他！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们一万个人去只有一百三十个村民的村子，人家能供得起食物才怪，把人家逼到进化成丧尸吃草，你们还把人家灭了，这是何等灭绝人性的事情！

    吴昱说：“我想表达世事无常。”

    年轻女人脸都绿了：“大哥，这是皮鞋！”

    “那些可是丧尸，”吴昱皱着眉看我，“你怎么这么重口！”

    中年男人见老头看向自己，连忙说道：“我都被鬼缠上了，所以我应该是安全的吧？”

    中年男人被她看得没办法淡定，于是脱下脚上的皮鞋，递给她说：“给，你凑合凑合吃吧。”

    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要表达啥？”

    我想：原来我怕你吃了我就会没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身体能再生，你想吃多少，我给你多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吭声。

    一想到三娘，我心情马上抑郁了。

    “不。”吴昱神秘地笑了一下：“就在他们差一步就要相见的时候，赌场攻击男主角的核弹爆炸了，地球毁灭了。”

    我找了个石头坐着，开始思考这次的事。

    老头、老太太朝我笑了笑，也转身走了。

    三娘鞭子一甩，直接切掉了我的小腿：“不许过来！”

    谈恋爱嘛，舍不得身体套不着狐狸！

    都收了两千个妹子做后宫还全身心放在战斗上，无暇顾及其他？我愤怒地想，这男主角也太让人羡慕了！

    我问：“三娘，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马力术啊。”

    我心想，不管你们怎么诡异，只要和他们说我还活着，我就可以装成刚醒的样子睁开眼睛了。

    我没担心这个，再说了，就是普通的剑不也是戳谁谁死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中年男人说，“你都乱说些什么，哪有什么石头？”

    吴昱问：“你是干吗的？”

    “怎么又回来了！”小年轻看到我们，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女主角在这两个人中摇摆不定，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嫁给了街口卖包子的男人。”

    我真想拿板砖拍死他。

    “三娘！”我向她走去，激动地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这种事光用嘴巴说很难让人信服，我手一伸，对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你们试一下？”

    “行。”我自讨没趣，只好说，“你继续。”

    老头指着小年轻说：“还有你，你带着大家到处乱走，说不定就是想找到别人落单的时候，害死别人，还有你……”

    我想再认真听我就是傻子，可是看着吴昱那乐乎劲儿，我又不好意思扫兴，索性就低头装出在听的样子。

    “此次战斗异常凶险，战斗结束之后，男主人公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看着面前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妹子……”

    我想早有释迦牟尼舍身喂虎，今有马力术扯胳膊喂三娘，正常人都得被我这深情感动吧？

    我猛地转过身，大喊一声：“三娘！”

    小年轻马上火了：“你有病吧，老不死的！”

    我也马上用警惕的眼神看他：“你说得很有道理，你是不是害过什么人？”

    老头说：“我可没发现他没死，那会儿我不是还和你们说他死了吗，而且那时候你不是昏着吗？或者说你醒了？你醒了怎么不起来，为什么要装死？”

    老头走近断肢看了看，说：“都腐烂了，不是新鲜的，这断肢的主人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这话就说得有点假惺惺了，刚才跑下去你可是挤我挤得最用力的—个。

    年轻女人也说：“对，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你自己一个人走好啦！”然后跟上中年男人。

    我心里一颤，连忙握了握手，感觉到身体已经长回来了才安心，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四周，也不怪他们误会，这周围全是血啊，血泊中还散落着断肢。

    “我不饿了。”年轻女人推开中年男人的手，说道，“这么珍贵的皮鞋，大哥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眼镜男缓过神来，听他们说到自己，辩解道：“开的时侯我看到路上有很多坑啊，那坑里还伸出无数的手，像是要把我们拽下去一样，吓死我了，然后车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棵歪脖子树，我来不及躲闪，就撞上去了！”

    我一跳，胳膊和腿的切断面就晔晔地流血。

    走远了我倒不怕，反正走着走着也能走回去，但这树林的气氛却有点诡异。

    “没有，骂他们不够解气，我要更好地折磨他们。”吴昱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说道，“我回了个帖子，说‘楼上已发’。我一想到他们坐在电脑面前兴奋地打开邮箱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的神情，我就解气。我发了那个回帖以后，又有很多的人跟贴，于是我隔三差五地就去发个回帖说‘楼上已发’，就这么过了三年，那帖子的回帖已经过万了……”

    三娘眼里闪过一种莫名的情感，她说：“是啊，怎么样？”

    “咱们这些人之中肯定有个共同点……”说到这里，吴昱忽然一愣，往后面挪了挪，警惕地看着我，“你们几个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小年轻也不是个示弱的人，冷笑道：“就你那鬼上身的德行，装什么正人君子？谁知道你背地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渣。”

    中年男人不傻，自然看出了年轻女人的意图，但是他完全不作声，只是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包。

    “我不信。”中年男人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打墙！”

    年轻女人眼睛转了一圈，然后对那一老夫妻说：“哎，老人家，你们也过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老头说：“不知道，我看看啊。”

    这点我也想到了，但是如果直接去问那中年男人他肯定不承认。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吴昱开车时大喊的那句“好多坑啊”，问道：“你是不是写文挖坑不填，坑了很多人，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坑，你说坑里伸出的手，就是你坑底的冤魂吧？”

    老太太又唯恐天下不乱地添了一句：“不一定，有可能是你死在这里，变成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现在又化成人形站在我们面前，一般死成这样的人心里都有怨气，你肯定是还想害人！”

    “是啊，没气了。”

    刚才还说“你走，我也走”，现在这女人就帮着眼镜男拿主意了。

    “但是咱们车上遇见的那个小女鬼，明显就是冲着那个中年男人来的。”

    “诈尸啊！”远处的三个人大喊一声，拔腿就跑。

    中年男人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是也不敢上去和小年轻打，只能吼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现在的年轻人，都什么样儿！”说完，还扭头去寻找其他人的支持。

    “谁知道呢？”老头子呵呵地笑道，“说不定是你虚构了一个名字，想借机引诱我们说出名字，还有另外那个，”老头子又指向我，说，“就是你，最后一个下车，发现我们走不出这空地时也很镇定，你是最可疑的一个！”

    我没好气地说：“我要知道我就早出去了。”

    他这么一说，我们也就明白这中年男人的身份了。原来他是个当官的，官还不小，想起他刚才在车上说“如果不是私家车坏在半路，手机又没电，还找不到电话，打不着车”，要不是这样，我们也没办法轻易见到这当官的。

    “我……”眼镜男伸手喊道，“我自己报出了名字，这应该能证明我是无辜的吧？”

    我说：“我就没动

    我说：“我也觉得是。”

    这倒是，通过他和我说的那几个故事，我就能相信他没有死忠读者。

    我抬头一看，平地上似乎竖起了两幢高大的建筑物，那建筑物的形状还有点眼熟。

    断肢上还有些布料，是三娘从我衣服上切下来的。年轻女人眼最尖，没看一会儿就发现那是我身上的衣服，尖叫着说：“这些断肢是你的！”

    弄完，才小跑着去追前面的人。

    三娘道：“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两个老人停止念经祈祷，看向这边。

    大概是看我活蹦乱跳的模样不像是诈尸的僵尸，那三个人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我指着老头对他们说：“这老头拿十字架往我心脏上扎，不要说他们还发现我活着，就算是死人也不能这么戳啊！”

    “男主人公想，他一生传奇，可是总是缺少了什么，面前这些妹子，他喜欢是喜欢，好像都走不到他的心里。”

    我兜里还有一个宝贝葫芦，比起跟着他们，我也宁愿一个人在这林子里寻找三娘。

    吴昱伸出手，小声说：“差不多少一个零，八百不用交百分之二十的税。”

    吴昱伸手指向天空。

    “我是一个悬疑作家吴昱说，“我喜欢剌激性的东西，所以主要写推理小说。”

    我看周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没好气地问道：“你喊什么！”

    我也装傻，说：“不知道，我走到这，忽然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变这个样子了。”

    “不要睡！”吴昱紧张地说，“我熟读各国恐怖惊悚推理名作，对这种情况最清楚。不过了，你要是现在睡了你就危险了。一般一群人莫名其妙地被困在一起，都是睡一次死一个，睡一次死一个！”

    中年男人说：“老太太说得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是不是误会，我都不会和你在一个地方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们就不去了。”老头拉着老太太坐在我旁边，说，“年纪大了，走不动了。”

    和吴昱这么一聊，我能完全确定这人没有危险性了，于是说了句：“你继续守夜吧，我睡觉了。”

    我说：“你看，都死了很久了，肯定不是我。”

    “女主角的婚姻生活充满了波折，婆媳不和，又有一大堆爱挑事的亲戚，年轻有为的丈关在卖包子的时候总被隔壁卖饺子的大婶搭讪，后来生了孩子，又要为孩子的将来考虑，而且两个高帅富还时不时地来骚扰一下，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年轻女人和眼镜男走了回来，不过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走不走？要走就快点。”小年轻不耐烦地先一步走了。

    我一听，这个有意思，马上问道：“那一定卖得非常好吧？”

    我想等灰尘散尽了再仔细看看，谁知道灰散尽以后，那边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地上都是平的，甚至一个坑都没有。

    女人和女人果然不同啊，我一路走一路想，三娘、云美比这个年轻女人可爱一百倍。只是现在云美不在身旁，三娘又生死未卜。

    中年男人说：“我就觉得那车不正常，一般公交车怎么会开到树林里来？”

    那对老夫妻没事儿人一样站起来。

    “不可能，我从来不认识你们几个人。”吴昱说，“我应该是侦探，解开谜题的人，能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

    “四楼写着：最近严打，这东西放在你那里很危险，为了你的安全，快传到XXXXX＠XXXXXX.com

    也难怪，搞了半天，就他一个人说了名字！

    所有人齐刷刷地又后退了几步。

    “有啊，多的是。”吴昱开始乐阿呵地绐我讲下一个故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噗！”我一口鲜血喷出来。

    老太太首先站了起来，向我走来，她那眼神让我毛骨悚然，我从没见过一个雌性生物对我露出如此热切的眼神。她那眼神就像是下一秒钟要扑上来把我扒光一般。

    “不，”我说，“和征战没关系，主要是他那个年代没有XX肾宝。XX肾宝，治肾亏，不含糖。”

    这老头轻轻松松地就把问题抛给了我，他们咬死没发现我活着，我也确实没办法。跟他们解释我为什么要装死实在不现实，我只好憋屈着说：“那是我听错了吧。”

    温暖的阳光让大家的情绪都舒缓了一些，情绪一放松，原本压抑住的各种感觉都回归了。

    为啥是我？

    就在我奇怪的时候，小年轻他们走回来了。

    “怎么回事？”

    但没有人响应他，大家似乎觉得他身上有晦气，都离他离得远远的。方才在车上黏着我的年轻女人这会儿靠在了眼镜男身边，那对老夫妻互相搀扶着走在最后。

    虽然是清晨，这树林里却一声鸟叫都听不见，除了我自己走动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生物的声音。

    中年男人说：“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说完，他含糊地说了一个职位等级，大概是因为之前被鬼缠着，他谨慎地没说出自己的姓名。

    我也不懂艺术，但是我懂你的小说绝对不是艺术。

    在等待身体生长的时间里，我打了个盹，这会儿没人在我旁边讲故事，我睡得特别香。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我一看见三娘的脸，心中顿时思绪万千，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情绪，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

    我说：“可我也不认识他们。”

    我困啊，吴昱的故事又催眠，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刚迷糊上一会儿，就听吴昱“喝”的一声大吼，我吓得跳了起来，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你妹啊，”我忍无可忍地跳起来，“这男主人公就是个禽兽啊。”

    中年男人飞奔着跑来看他画的图，看到以后，绝望地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昱说：“你先听我说完，那小女孩感觉到男主人公的这一看，也抬起头，两个人顿时产生了爱的火花，原来那个小女孩就是故事的女主人公。男主人公缓缓地伸出手，小女孩跑了过来，但是俩人还没接触到，男主人公就死了。”

    吴昱叹了一口气，说：“但是卖得不好啊。”

    我说：“这书有点意思……”

    我气不过，索性也不看他们了，蹲到地上看中年男人刚画的标记，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背后一阵一阵的冷风。

    中年男人谦虚地笑了笑，说：“一般吧，就是对自己要求比别人高了点。”说着，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搞成这样。”

    “行，我不计较。”我说，“不过都做到国王了，书应该写完了吧？”

    我走过去安慰他，说：“你是作家，真巧，我也是一个文艺工疗者。”

    “咕噜”，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先叫了一声，然后大家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开始吵闹。

    年轻女人问眼镜男：“我要走，你走不走？”

    “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