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玉环姑娘主动送与我的荷包和五色线。我对玉环姑娘的错爱一直没有回应,玉环姑娘便因此生恨,想了办法故意诬陷我。”
“我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这帽子很大,平头百姓哪个敢接,于是齐刷刷地开始骂孙不凡。
“孙不凡,你以为你把此事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你料错了一点。你只当你掐死了齐蕙,其实当时她并没有死。”
见孙不凡站立不动,也并不回答,唐天远招呼左右衙役,“你们几个,帮孙公子脱下腰带好生检查。”
“肃静!”唐天远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他往谭铃音的方向扫了一眼,看到她果然在揉方才因太过用力拍桌子而疼痛的右手。这暴脾气,也不知以后何人能受得了她。唐天远轻轻摇了一下头,想笑,又很快把笑意憋回去。
唐天远在这种异样的气氛中继续淡定地讲故事,“齐蕙在醒来之后,知道自己此番性命不保,为了留住证据,好让人找出真凶,她在死前拼命做了一件事情。”
两个衙役上前按着他,一个仵作在他脸上仔细看了看,说道,“回大人,孙不凡脸侧确实有抓伤,时间是两三天左右,现已开始脱痂。”
玉环便被带上来。她昨夜几乎没睡,又受到了惊吓,现在形容十分憔悴,眼下一圈乌青,鬼一般。她进来给唐天远磕了个头,接着便低着头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期间看也不敢看孙不凡一眼。
围观群众:谁关心腰带啊啊啊!!!
玉环说完,唐天远看着孙不凡,“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人,”玉环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确实送了孙公子这些东西,但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我方才所说也全是实话。这孙不凡故意诱引我家小姐,借机害死了她,请大人为我家小姐做主!”
谭铃音:骗上床= =
“是。”
孙不凡也没想到这县令突然问及此,想也不想答道,“盛宝斋。”
玉环没说话,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这话就有点瘆人了,在场之人都听得心里毛毛的。谭铃音握着笔的手差一点抖起来,幸好她训练有素。她低着头,默默地想,大人以您这才华,不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唐天远:哎呀好激动,现在就写。去,去古堂书舍找几本参考书来,要图文并茂姿势齐全的。
孙不凡似乎早知会出现这一幕,他从容答道,“玉环在做伪证,与卫子通联手陷害于我。”
孙不凡想要维持镇定的神色已经有些困难了。他拉长脸,面容微微扭曲。
谭铃音:别、别这样……
谭铃音:QAQ
“有。此人暗恋我,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她恨我。”
唐天远给她回了个安抚的表情,转而对孙不凡说道,“看来你对大齐律法研究得挺透彻,那么你是否知道,本官若是想定你的罪,还需要什么?”
谭铃音奇了怪了,仵作的验尸报告是她亲自整理是,那上面不是这么说的呀。她不露声色地看了县令大人一眼,接收到后者平静的眼神。谭铃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她就是从这种平静无波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意思,于是她自信满满地提着笔,看了孙不凡一眼,满脸写着“你这凶手死定了”。
谭铃音两眼冒火地瞪过去。她的眼睛本来就大,再这样死死地瞪着,像是下一步就要扑上来拼命,看着甚是骇人。她虽然看不清楚围观群众,他们却把她看得清清楚楚,于是赶紧转移话题:“烧死杀人犯!”
他此刻所围的腰带与昨天的一样,正是那条金丝编就、镶了许多绿松石的。这些绿松石都被打磨成薄片状,形状大小不规则,一条腰带上有好几十块,最大的有红枣那么大,小的如黄豆粒。
围观群众:到底是什么啊啊啊!!!
原来县令大人没感觉错,玉环还真有事瞒着。谭铃音理解玉环对于此事的难以启齿,可是这件事在关键时刻被孙不凡抖出来,就会使他们陷入被动。
孙不凡冷笑,“大人,需不需要草民提醒您,根据大齐律法,与被告有仇之人不能作证。”
唐天远解释道,“这是死者掌中发现的,被她紧紧攥在手中。本官当时不解这是何意,直到昨天见过孙公子,这才了然。齐蕙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偷偷在你的腰带上挖下来一小块绿松石。此时的你扛着她紧张地爬山,并未察觉,使她得手。齐蕙心思通透,故意挖了最小的一块,不致使你发现之后销毁证据。你这腰带上绿松石繁多,且不规则,丢一粒小的,确实不容易察觉,这才给本官留下破案的契机,这也算是苍天有眼了。”
谭清辰抓住商机,在大堂外头支了张桌子,让伙计摆了凉茶和切好的西瓜来卖,生意火爆。他自己拎着个半旧的蒲扇,站在外面,笑看着里头一本正经做记录的谭铃音。
唐天远:好,那就换一个。写个妙妙生明恋唐飞龙,然后把唐飞龙骗上床的故事。
孙不凡答道,“草民不认,草民冤枉。那诉状所说全是子虚乌有,请大人明断。”
“你说她做伪证,可有证据?”
唐天远的目光向下移,停在孙不凡的腰上,“孙公子这条腰带不错,在哪里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