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堂审

    按照惯例，县令在大堂审案时，百姓是可以在门外围观的。今儿是唐天远接任县令以来的第一次堂审，又是命案，前来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把县衙围得水泄不通。有些人干脆生意也不做，专程收了摊子来看县太爷办案。也有妇人在人堆后头踮脚，想看看传说中英俊的县太爷有多英俊。

    “只凭一个伤口，本官也不会轻易定罪。来人，带证人玉环。”

    谭铃音：就这想象力，你不写小说可惜了。

    “来人，把物证端上来。”唐天远话音刚落，便有人端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铺着红绸布，红绸布上躺着一枚小如黄豆粒的青绿色宝石。

    唐天远微微一笑，看向孙不凡，“你知道是什么吗？”

    唐天远：说得对，【搓手】我要写个妙妙生暗恋唐飞龙的故事。一定要动人心魄又可歌可泣。

    孙不凡挣开众人，面目狰狞，“人是我杀的又怎样，她不守妇德，本就该杀！”

    “玉环，本官问你，这是否真的是你赠与孙不凡的？”

    “孙不凡，你可认罪？”唐天远问道。

    这可难办了。谭铃音拧眉看向唐天远。

    孙不凡不自觉地捂了一下脸，刚要开口，唐天远打断他，“来人，验伤。”

    这也太自恋了，谭铃音停笔，摇摇头，看看孙不凡又看看玉环。她发现玉环一直哭着摇头，并不答话。这个……不会被孙不凡说中了吧？

    唐天远继续说道，“你若不信，自可当堂解下腰带检查，看看本官是否冤枉了你。”

    众人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他调动起来了，外头围观的老百姓全都息了声，伸着脖子瞪着眼，等待县太爷的下文。结果县太爷真像个说书先生，到此打住，卖起了关子。

    这一番话下来，围观群众们鼓掌叫好声不断。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谭铃音是认不出谭清辰的。

    谭铃音气不过，重重一拍桌子，“吵什么吵！”

    他说到这里，外面老百姓又开始议论：啧啧啧，被轻薄了！

    唐天远叹了口气，“她当时没死，不过后来还是死了。死因不是窒息，而是后脑遭到重击。也就是说，她是滚落到山坡之下，被石头磕到后脑才死去的。”他说着，面露不忍，连连摇头。

    “我的意思是，在你扛着齐蕙的尸体上天目山的时候，”唐天远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仔细观察孙不凡的表情，看到他虽强作镇定，但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唐天远继续说道，“她其实醒过来一次。”

    “孙不凡，物证在前，你还有何话可说？”

    孙员外夫妇羞得满面通红，低头不敢言语。

    孙不凡面色霎时一变，但很快恢复镇定，“大人真会说笑话，我听不懂什么掐死不掐死的。不过，既然齐小姐没死，为何不让她出来一见？”

    唐天远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验尸结果表明，齐蕙在被害之前曾经被轻薄过，而她被轻薄后的第一反是掌掴那登徒子。”

    几人得令，按着孙不凡帮他解下腰带，把腰带仔细翻看了一会儿，回道，“大人，这腰带上确实有个坑洼处。”说着，把托盘上的小绿松石拿过来一扣，严丝合缝。

    唐天远又让他们肃静，接着说道，“孙不凡，既然你否认当晚见过齐蕙，那么你脸上的指甲抓伤因何而来？”

    谭铃音清了清嗓子，起身念了一遍诉状，她的嗓音清亮婉转，甚是动听。诉状叙述了案发的整个过程，指出孙不凡的两条罪状：诱拐良家女子，杀人。

    人群中传来一阵议论声。不少人对着孙员外的后背指指点点。女儿家私奔是大事，这是不守妇德的集中体现，放在以前是要沉塘的。当然，现在这个朝代，由于历史原因，民风相对开放，但私奔这种事情，也足够十里八乡看一阵热闹了。

    齐员外听说自己丫鬟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气得破口大骂，上来要踢打她，被一旁的衙役按住了。

    今儿孙不凡依然留了他那花魁发型，虽然不得不跪在被告石上，却是气定神闲。

    她这一嗓子气势十足，人群顿时息声。谭铃音指着孙不凡，对人群说道，“他才是凶手！齐蕙明明是受害者，你们不帮受害者说话，反倒指责她，难道想当杀人者的帮凶？！”

    “自然是需要证据。”

    孙不凡听了唐天远说的这些话，也跟着表示了一下遗憾，接着说道，“不知大人说这些意在如何？”

    孙不凡的眼珠转了转，答道，“大人想多了。我确实是因脸上有伤，才想了这个方法遮掩，但这抓伤本是一不小心招惹了一只野猫所致，与齐小姐并无干系。人命关天的大事，大人只凭这样一个伤口便断了，太过草率。草民不服。”

    唐天远点点头，总结道，“所以你自从那晚被齐蕙抓伤之后，便换了发型，好遮掩伤口，是也不是？”

    “你的意思是说，你并没有写信给齐蕙，也从未约她私奔。案发当晚，你也没见过她？”

    孙不凡看着那绿松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孙不凡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并一把丝线，“这是端阳节那日玉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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