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我们明天去看看姨妈吧。”
“对不起,云深。”
他说:“对不起,你曾想要的肯定的答案,我迟了这么久才给出。我希望不晚,我也希望,你不会拒绝我。”
她从未责怪过她,对她,有的只有感激与尊敬。当年她身受重伤住在医院里的那段时光,她明明自己还病着,却给予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若不是她如母亲般的温柔陪伴与安抚,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泅渡过那段暗黑的日子。
傅云深很开心,问她:“明天想吃什么菜?后天呢?”
“肯定是因为你不爱遛它。”
她买了睡莲,去近郊公墓祭拜姜淑静。她凝视着墓碑上面带微笑的女人,在心里说,姨妈,你别再心怀愧疚了,我真的没有怪过你,而且,我与云深现在在一起,我们过得很好,你可以放心了。
她怔了怔,忽然想到那一年,他对她求婚时说的话,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跟你一起共度。
傅云深凝视着她,说:“朱旧,我不是因为担心你才想跟你一起回海德堡,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生活,不是一天,一个月,而是余生所有的时光。”
季司朗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Mint,答应我,不要自责,不要沉迷于痛苦,坚强点。
多么庆幸,兜兜转转,她还在身边。
他听见那句轻轻的“好”字,忐忑的心落回原处,他恍惚又回到当年向她求婚时的情境,也是这般。
哦,不对,少了一位,梧桐!
她站在院子里,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一切都好像没有变,花草树木,屋子里的陈设,以及,站在身边的人。
当晚的晚餐,朱旧终于喝了一小碗汤,又吃了一碗米饭。
他倾身,捧住她的脸,深深吻她。
“它似乎更喜欢被你遛。”
司朗,大恩不言谢,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对世间的仁爱之心,好好活下去。
“说什么呢,奶奶的生命比房子宝贵百倍。”
这已足够。
“真想它,是不是又变老了一点?”
她伸手去捂他身上不断涌出的血,眼泪落如雨下,心痛如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不住地点头。
这幢房子里,承载着他们那么多的记忆,他舍不得它属于别人。
她说:“云深,我收到Leo的邮件,他邀请我回母校任职。”她抬起右手腕,“我虽然以后不能再拿手术刀了,但救死扶伤,也不仅仅只有外科手术。我决定回海德堡。”
最后的那一段路,她实在不愿意再回想,他们被人持枪追赶,那样可怕的画面,太不真实了,就像是电影里一般,可确确实实,在她面前真实地上演了。
他说:“好,什么时候走,我跟你一起回去。”
她不知道季司朗要用多大的毅力与心智,忍受着多么巨大的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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