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沈放走上前去,紧紧抱住自己的母亲,然后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她不是陈砂。”
沈母睁开眼睛,赵一玫猛地低下头。可万万没想到,沈母没有意料之中强烈的反应,而是突然笑起来,说:“小陈姑娘,好久没见到你了。”
“我把它买下来了。”沈放说。
可是她没有。
“跑去哪里玩啦,晒黑了这么多。”沈母眉开眼笑地拉着赵一玫的手絮絮叨叨,“小放前段时间跟我说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一直留在北京,我还纳闷怎么没看到你呢。”
浴室的门推开到一半,有一方光窄窄地漏出来。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站在镜子前抽烟,他长手长脚,撑在玻璃台上,微微仰起头,吐出烟圈。腰处凹下去,漂亮得让人想要深深地吻下去。
眼看着沈母的情绪又要反复,赵一玫终于艰难地开口,说:“伯母,我答应你,我不会丢下他的。”
“你走后没多久。”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身旁的沈放忽地松开了牵着她的手。
“去哪里?”
她早就在心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她担心的激烈场景并没有发生。赵一玫在心底问自己,这样不是很好吗?
赵一玫也是在这一刻才终于明白,为何赵清彤临死之前让自己不要再爱沈放了。
因为要倒时差,半夜里赵一玫口渴难耐,从梦中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说的是她当年出国的那一次,或许那时的他和她一样,也是真的相信,这辈子不会再在一起了吧。
赵一玫站在门口,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赵一玫脑海中有许多画面一闪而过,摇摇欲坠的飞机、董齐的墓碑、封山的泥石流、赵清彤的那句“你答应我”、持枪的绑匪、索马里的巨浪滔天……最后是一团大火,将一切烧得干干净净。
赵一玫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赵一玫觉得自己的心跳在这一瞬间也跟着停止了。
见她不说话,神志已有些不清的沈母连忙抓紧她:“他就是一时被狐狸精迷了眼,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儿子是个很好的人,他这个人外冷内热,会对你很好的……以后你们俩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沈母整个身子僵硬,然后她慢慢地弓起背脊,慢慢地发出一种悲哀的哭声。那是一种很细微的哀号,像是失去了母亲的小兽,呜咽着,寻找着。
赵一玫心痛如刀绞,却只能极轻浅地笑着说:“谢谢伯母。”
沈放忍无可忍,强行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今天跟我去个地方。”
沈放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赵一玫呆呆地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终于明白她是把短发的自己当成了陈砂。
“做什么?”赵一玫疑惑地问。
等到了病房门口,赵一玫又踟蹰不敢前进。她心中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和他的好时光又短暂又脆弱,或许走进了这道门,再出来的时候,他们又只能形同路人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知道沈母口中的妖孽说的就是自己。她浑身冰冷,却只能低着头,生怕被沈母发现。
回到北京以后,赵一玫跟着沈放回到他当年租住的老房子里。
他们都在天上看着呢,看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
“小陈姑娘,你真是个好姑娘。”
要用力地看,要好好地看,要仔细地看,五脏六腑疼得就像在燃烧也舍不得收回目光。
这个年过半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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