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东西,赵一玫不知道那是什么。自由,野心,或者是其他什么。
他似乎又被问住,顿了顿,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很少有女生会问这样的问题吧。
赵一玫这下“嗖”的一声正襟危坐起来。
赵一玫不太爱吃零食,只买了一杯常温的北京酸奶。结账的时候,她看到货架上摆着的万宝路,听说里面有一颗爆珠,捏碎开,会发出薄荷的香气。
赵一玫睡得迷迷糊糊的,鼻子不通气,张着嘴呼吸,很难受地发出声音,沈放侧过头来看她。
她想要抱一抱他。
赵一玫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怔住,还来不及多想,沈放已经察觉到她醒来了,依然目不转睛地玩着游戏,开口说:“停电了。”
“我失去了爸爸,所以你觉得我很可怜,是吗?”她重复道。
“你是在可怜我吗?”她突然问。
沈放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站起身,从水果篮里特意挑了一个最丑的苹果,一把堵住赵一玫的嘴,淡淡地说:“闭嘴。”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好家中负责衣食起居的阿姨女儿结婚,请假回家了。赵一玫发烧到三十九摄氏度,赵清彤在她的病床前连夜无休地伺候着。
她病恹恹地躺在沙发上,嘴里含着一支温度计,额头上搭着一块毛巾,没放稳,眼看就要掉到地上去。
电光石火的瞬间,赵一玫突然想到了他的母亲。
沈家住在社区的深处,原本离便利店就有一段距离,二十多分钟的路,硬是被赵一玫拖长了一倍。
沈钊和赵清彤前脚刚去机场,沈放后脚就背着他的黑色运动包回了家。已临近高考,他应该很忙才对。
“继续咬,”沈放冷冷一笑,“希望你可以创下因为咬断温度计而水银中毒的记录。”
沈放似乎被她的问题给问住,愣了一下:“没有。”
“哦。”
她一生所拥有的,竟然也只有这么多。
沈放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没再搭理她。他把电视机换到体育频道开始看比赛,赵一玫侧躺着跟着看了一会儿。隔行如隔山,她看得毫无兴趣,加上吃下去的感冒药药效上了头,就睡了过去。
沈放沉默着。
蜡炬成灰泪始干,一寸相思一寸灰。
也许是因为赵一玫生病的缘故,沈放对她的态度不算太恶劣。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北京入了春,是一年里最好的时节。梧桐树枝繁叶茂,风一吹,树叶哗啦作响。夜里没有人来扫,只有又细又高的路灯杆,橘黄色的光打在落叶堆上。
“我跟你一起去吧,睡了一天,整个人都要瘫痪了。”
赵清彤说:“我跟你一起去广州。”
赵一玫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嗓子又痒又疼,夜幕降临没多久,她终于因为口渴醒了过来。
赵一玫下意识地咬了一口苹果,被呛得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她坐起身,一把抓住苹果:“有你这样对待病人的吗!要削皮!切成兔子耳朵的形状!”
沈放不知该如何跟她形容那种心情。
“省着点装,”沈放拉了凳子在旁边,打开电视机,看都懒得看赵一玫一眼,“你妈说你的烧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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