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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恋曲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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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我正要推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我还看见了印钟添,站得远远的,留给我一道背影,穿着少年时的白衬衫。

    “你们没离婚吗?”

    我推开门,吱呀的开门声惊动了里面的人,我站在门口微笑,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

    他抓住我的手:“飞机快到了,别睡了,一会儿下飞机会着凉的。”

    几杯酒喝下去,大家相互问一些问题:年龄,身体,住哪个城市,便有些熟悉了。之后就无可避免地问到一些敏感的问题,例如家庭。谈到彼此的工作,叶正宸的妈妈并没有刻意回避什么,用最平常的陈述语调回答:“老叶现在是第n军区的司令……我一直随军,年轻时做过几年护士,后来……专心在家照顾孩子了。”

    这种事儿,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爱。

    他用沾了我口水的勺子又舀了一勺粥,吃得津津有味:“味道不错。”

    “我忽然很想吃粥,特别想吃。”

    后来有一天,我陪叶正宸的妈妈聊天,她告诉我,她一直不明白叶正宸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为了我不止一次和他爸爸争执,甚至连家都不回,直到那天她看见叶正宸抓着我的手,恳求我,她忽然懂了,他对我动了真心。

    “唉!冰冰,妈以为……妈要知道他能回来,一定不会同意你和钟添的婚事。妈知道你委屈,都是为了你爸爸。”

    “叶参谋长,他专制成这样你还敢反抗,他要是民主点,你不是要造反了?”

    生活中,没有两个人是注定在一起的,也没有两个人是注定要分开的,一生一世,就是不论发生什么,都要握紧彼此的手,一起面对。

    “你再不从实招来,看我不把你剩下的肋骨……”

    “我哪知道,可能南州美女多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看看你的体温。”他把腋下的体温计递给我,我迎着灯光一看,三十八度,“你发热了,是不是伤口要发炎?”

    叶正宸一把拉住我:“不用。”

    晚秋的天空又高又远,不时有几片叶子被风卷起,漫无目的地旋转。

    我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我小声对叶正宸说:“师兄,我先回家一趟,和我爸妈说一声,顺便收拾些东西。”

    外面皎洁的月光照进来,照出一室圣洁的白。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还有淡淡的药水味弥漫在鼻端。他的唇缓缓靠近,带着难耐的期待……

    此时此刻,我发现我期待已久的“我爱你”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握着彼此的手。

    “他对我很好。”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挽住妈妈的手,脸贴在她的肩膀上。不管妈妈有多瘦弱,她的肩膀总让我特别依恋,“妈,三年了,我始终忘不了他,我还想和他在一起。”

    和军人讨论政权与民主的问题太不明智了,我决定和他讨论感情:“你爸爸对你很在意,可能爱之深,才责之切吧。”

    “姚记粥铺?”

    “我已经断了三根肋骨,受不了严刑拷打了。”

    “你是二十九岁吗?”

    “生活中,没有两个人是注定在一起的,也没有两个人是注定要分开的,一生一世,就是不论发生什么,都要握紧彼此的手,一起面对。”

    “医生说我的伤不宜活动,不能转院。”叶正宸说。

    他转过身去,不说话,但他越回避,我越好奇。

    他看看我,忽然问:“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去?”

    他轻轻“嗯”了一声:“我今天才明白。他以前很疼我哥哥,近乎溺爱,自从我哥哥发生意外,他像变了个人,对我事事苛责,我以为他嫌我不如我哥哥……”

    “我和你一起去。”叶正宸说。

    “你说呢?”我眼睛都没睁。昨晚折腾到那么晚,我能不困吗?

    “肯定是。除了安抚要死的病人,你平时见薄医生笑过几次?这几天她见谁都笑,一定是故意笑给别人看的。”

    此情此景,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很惊讶地说: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然后,逃之夭夭。

    “你怎么了?”我赶紧过去扶住他,“是不是伤口又出血了?”

    我白天看过叶正宸的病历,对他的情况大致知道一些:他的皮肤不易愈合,伤口反复发炎,所以我格外谨慎,处理伤口前给自己的手消毒了三次,生怕感染了他的伤口。

    “好,我出院。”叶正宸说完就要下床,却因为速度太快,脸色骤然变白。

    我忙拦住他:“你有伤,医生不让你乱走。”

    “我的伤没事,完全可以出院回部队。”

    “你是我未婚妻,你妈妈当然是我未来岳母。”

    我也幡然醒悟:那天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和他爸爸作对,故意要让他的父母知道,我是他唯一能让他心甘情愿妥协的人。

    “未婚妻?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

    军人办事总是特别有效率,不出半小时,小陈便拿着转院证明和厚厚一沓纸回来了。

    某人一脸哀怨地提醒我:“医生不让我做太激烈的运动。”

    “发热?”林医生进了门,掀开纱布,一看上面的血,差点气得吐血,“怎么又出血了?”

    “我有点困了。”他按住伤口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他转而又向我介绍:“丫头,他们是我爸妈。”

    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他就范了,当然也得到了应有的“补偿”。

    “那是理想!”

    “主治医生不在,我找了院长,手续都办好了,随时可以出院。”

    老人又看了我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眼光有种洞悉世事的锐利。

    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痛苦,也有些慌了:“你忍一忍,我马上去叫林医生过来。”

    “哦。”

    妈妈抱着我,一下下拍着我的背。爸爸听见了,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沉沉地叹气。哭得累了,妈妈给我盛了一大碗煲好的人参汤,浓香扑鼻。

    某色狼双眼发光:“吃了就能睡……现在?”

    医院的电梯门口站着许多人,有病人,也有家属。人群中,有一位老人格外引人注目,他穿着最普通的湛蓝色夹克,两鬓全白,眉头的皱纹深如沟壑,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但站得笔直,有种慑人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容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衣着简单得体,眉目如画,气质温婉,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

    “还有问题吗?”

    “你自己不能脱?”

    他马上就要说:我爱你。

    “嗯,难怪你厨艺那么好,原来深得我未来岳母的真传。”

    “冰冰,”迟疑了一阵,她终于问了早就想问的问题,“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我泄气了,伸手慢慢解开他的衣扣。整个过程中,我都不敢去看他,无窗的浴室让人汗流浃背。

    我扶着他进了洗漱室。空间虽狭小,不过在许多病人睡在走廊的市医院,这间能摆两张病床的洗漱室已经足够奢侈了。我本想给他脱衣服,目光一接触他的衣扣,脑子就有点晕:“脱衣服吧。”

    “丫头,你困了?”

    “叶医生,你都是这么给女病人测体温的?”

    粥还温着,飘着暖暖的稻谷香。

    我提着着行李袋回到病房时,眼睛还红着,叶正宸八成以为我要跟他私奔,紧张地下了床:“怎么哭了?和家人吵架了?”

    “他只说不让我做激烈运动……”

    叶正宸站起来,我急忙坐直:“你需要什么?我帮你。”

    等他的时候,我感觉有些乏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朦胧中,我感觉有条毯子盖在我身上,掖得严严实实,有人还给我垫了个带着温度的枕头。

    “可能,我的皮肤不易愈合。”叶正宸大言不惭地回答。

    “那不是很远?我不想吃粥,你快点回来。”

    “不用了,我会让小陈订的。”

    “谢谢!那我去和主任请假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了。”

    叹了口气,他的爸爸也放软了语气:“好吧,既然我和你妈妈已经来了,那就见个面吧。薄小姐,中午约你父母出来吃顿便饭,聊聊吧。”

    他的妈妈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忍一忍:“正宸,你到底伤了哪里?怎么受伤的?”

    “走吧,我扶你去浴室。”我扶着他下床,路过门口时顺手锁了门,以免他尽职尽责的特护又把我们堵在浴室里,那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好像真的有点发热,你给我拿点消炎抗菌的药,在抽屉里。”

    “这是什么?”某司令岂是好应付的。

    “嗯,你想在哪洗?”想到他的伤口不能沾水,只能用毛巾擦,我问,“浴室,还是床上?”

    叶正宸的爸爸漠然地点头,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但气势更加逼人。只轻轻看他一眼,我就已呼吸困难,哪还敢多说话。我小心地放下手中的早餐,倒了两杯温水端到他们旁边:“伯父,伯母,喝杯水吧。”

    两块手表的指针在以相同的节奏跳动,一如我们心跳的节奏。

    我不理他,闭上眼睛继续睡:“再睡一分钟。”

    一道冷冷的轻咳声响起,暗示他这话说得有待商榷。叶正宸根本充耳不闻,起身下床。

    一听这个称谓,他爸爸顿时火冒三丈,又不善表达,气得指着叶正宸大吼:“你在跟谁说话?叶司令是你该叫的吗?”

    我开车到了医院,本想先跟同科的大夫商量一下调班的事情,再去跟领导请假。我刚到医生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八卦。

    “伯父,伯母,你们好。”想逃已经来不及了,我硬着头皮迎上去,鞠了个躬。

    叶正宸抓住我的手,一脸的恳切,和刚刚倔强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你不陪我,我就不回北京。”

    “我发现我需要重新了解你。”

    不提就不提吧,反正我也不想提。

    我捉住他讨厌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骚扰。

    看着他脸上一成不变的坏笑,我忽然看不懂他了,我所认识的叶正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叶医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我被你前妻撞伤住院,你连我的伤口都不敢看,还一个劲儿地追问医生会不会留疤痕。”

    我听见叶正宸在喊我,立刻拖着婚纱跑回到礼堂,在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中,我挽住叶正宸的手臂,走上红地毯。

    “不知道?”他会不知道?开玩笑!“你等着,你等我上了楼慢慢收拾你。”

    “射击很简单,有空我教你。”

    懒得跟他辩驳,我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整理完时,天已经黑了,叶正宸也吃完了,咂咂嘴:“丫头,我该洗澡了。”

    “嗯,我知道。”

    收了线,我一路跑上楼梯,冲进他的病房。

    我惊得半天才说出话:“我是的你初恋?师兄,我该不会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吧?”

    “不信我测测你的,估计比我还热……”他抢过我手中的温度计,双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微凉的指尖滑过我柔软的胸口,流连一阵,弄得我体内也热流暗涌。

    “醒醒。”叶正宸不耐烦的声音唤醒了我,我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枕在某人肩膀上。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林医生说:“你要是再不安分,我立刻写份重伤报告,把你转到解放军总院。”

    “攀上了高干就不要薄医生了,这不是陈世美吗?”

    见我满面愧色,叶正宸安慰地拍拍我:“你做的豆沙馅麻花很好吃,你走之后,我经常求冯嫂做给我吃。”

    我无奈,伸手拿起自己的包,准备离开。刚要转身,叶正宸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没错,我就是舍不得回去。”

    是啊,有他在,我还担心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没等我妈妈搭话,他的爸爸却突然开口:“正宸原本有个哥哥,小时候偷偷去部队找我,发生了……意外。所以我对正宸一向要求严格,他也很上进……”

    我喊他,喊了很多声,他才回过头。我说:“以后不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我只觉背上汗都出来了,急忙扯了她一下。

    “可是……”

    “那我去订家饭店。”

    “师兄,你跟伯父伯母回北京吧,他们说得没错,南州毕竟是个小地方,医疗条件有限,比不了北京。”

    我掩口偷笑:“对了,你和林医生是不是认识?”

    “好啊!”

    “怎么可能?印秘书就快和薄医生结婚了,你别乱说。”

    “不用麻烦了,我在这里挺好的。”

    护士刚巧在值班室休息,处置室没有人,我快速找了些药和纱布,顺便拿了体温计,溜回病房。

    另一个小护士抢着说:“你们有没有留意到,薄医生的订婚戒指摘了。”

    “你不是很忙吗?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叶司令了。”

    林医生环视了病房一圈,眼光最后落在床单的褶皱上,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某色狼:“你到底还想不想出院了?”

    “一点皮外伤。”叶正宸挽了挽袖子,露出手肘处那片擦伤的痕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这才留意到门外站了个年轻人,个子不高,看上去很精明,他虽答应了,却迟迟未离开。

    我猛然惊觉,爬到他身边,正欲掀开纱布看看,他阻止了我:“没事。”

    我怔了怔:“豆沙呢?也不吃吗?”

    “我去洗手间,你非要帮忙我也不介意。”

    这也难怪,我们南州虽小,却有不少领导家的孩子被惯坏了,骄纵跋扈,道德败坏,有的结了婚还在外面乱搞,弄得满城风雨。

    “治病救人算爱好吗?”

    他的爸爸瞪了他一阵,却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先回北京把伤养好,等我有时间,再和你一起来南州,正式见见他们。”

    出于担心,我妈妈试探着问:“你们家只有一个孩子吗?”

    他双手接过去,立刻出去订机票,叶正宸的父亲则坐在沙发上仔仔细细看病例。我不知道他是否能看懂,只觉他深灰色的眉毛险些拧到一起,还不时抬头看向我,像在琢磨什么……

    我喝汤的时候,妈妈又将锅里的热汤盛进保温桶里,放在我手边,交代说:“这份你带去医院,大补的,最适合补气养血。”

    他回身,离开,还是不能原谅我。

    “小陈,去办理转院手续。”

    “没什么大事,受了点外伤,休养一阵就好了。”

    “你等等,我去叫值班医生。”我一时慌乱,摸了衣服就往身上穿。

    “……”

    我睡得很香,我梦到我和叶正宸结婚了,好多人来参加我的婚礼,冯哥笑呵呵地坐在媒人席上,冯嫂和凌凌也来了……

    “你帮我尝尝烫不烫。”

    “谢谢!”叶正宸的妈妈对我礼貌地笑了笑,接过水,十分客气。

    我真怀疑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父子,简直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叶正宸拉拉我的手,小声说:“你不是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我一看,满床的“罪证”,估计医生来了,非但不会给他包扎伤口,还会把我们送去派出所接受再教育。

    交换戒指前,主持人指着叶正宸问我:你爱他吗?

    “对不起,爸。”他低声说。

    叶正宸一听说是我妈妈煲的汤,一口气把汤喝了大半,恨不能把人参都嚼烂了吃下去。

    他的爸爸背过身去,看向窗外,银丝在强光下根根分明。

    我笑着抹了两下脸上的泪痕,接过:“妈,你真好。”

    “是!”领命之后,小陈抬头看向我,我会意,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

    飞机在天空中平稳地飞行,我缩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周围的空气里染着他的味道,我闭上眼睛。

    “嗯,他在南州没有亲戚朋友,没人照顾他,我想去陪他。”

    他的妈妈更是一脸心疼:“伤了这么一片,医生怎么不给你包扎起来?感染了怎么办?”

    “我们在飞机上吃过了。”叶正宸的妈妈微微一笑,笑容多了些许亲切。

    “还好,昨晚有点发热,现在正常了。”

    “他是怕再失去你。”

    “激烈”两个字他故意咬得很重,眼光暧昧。若不是为了挽回我岌岌可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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