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办，就这么……待着？”边南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答案。

    “没劲。”老爸啧了一声，“没劲，我这么活着没劲，也太难受……医生那里有什么方案？”

    老爸笑了半天，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收了笑容说：“小奕，我跟你商量个正经事。”

    “如果……如果最后我……不行了，”老爸轻声说，“不要拖时间，什么插管上呼吸机之类的，太受罪，我不要。”

    “聊得怎么样？”边南问，邱奕这样子让他又害怕又心疼。

    邱奕点了烟叼着，眼睛看着窗外。

    邱奕进病房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他在走廊上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他已经数不清了。

    “这就是咱俩的矛盾。”老爸说得很慢，似乎是在思考，“你希望照顾着我让我好好活下去，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活下去。”

    “手术或者保守治疗。”邱奕说的时候声音有些哑，“我觉得应该手术，你年纪不大……”

    邱奕猛地偏开了头，盯着墙上的电视机，把这一瞬间差点就要涌出来的眼泪狠狠地憋了回去。

    邱奕瞪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转回了头看着老爸。

    老爸抓住了他的手，邱奕能感觉到老爸的手冰凉，想要用力握住他，却没什么力量，只有很轻的颤抖。

    邱奕反手一把抓紧了老爸的手：“你就得好好活着，我怎么活是我的事。”

    老爸这句话却几乎击碎了他所有的坚持。

    邱奕没说话。

    “那手术啊，他为什么不手术？”边南声音都抖了，邱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变化？”邱奕开口，嗓子干涩得声音差点儿都发不出来了。

    “听见了没？”老爸看着他。

    “没。”邱奕站了起来，他接受不了老爸现在跟他说这些，还是这样的内容。

    边南跟在他身后进了消防通道，又往下走了两层，站到了窗边。

    “他猜到了。”邱奕看了他一眼，“再说如果要手术，他总会知道。”

    “以前只觉得你太辛苦，但越到后来我越觉得不对劲。”老爸停了停，看着他继续说，“所有的事，烦心事、郁闷事，到了你这里就都消失了，没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生气烦闷什么的都没有，这……不正常。”

    “不，”邱奕看着他，“不。”

    “难受吧？我这些话说得有点儿太重了。”老爸拍了拍他的手，“以前我也没这么仔细地想过这些，你，你弟弟，我都逃避着没有细想，就是没人的时候想想你妈，一直到边南总上家里来……”

    “你不说不让他知道吗？”边南没控制住声音，喊了出来。

    “这事儿你可以用用你的理智。”老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