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目送朱氏的背影消失,也顾不得之前还因为朱氏偏心而跟青印讴气,哆哆嗦嗦地拉住她的手,颤声道:“青印,你不觉得夫人怪怪的吗?”
青印提着灯笼,随着朱氏来到一座小楼前。朱氏在门前略略站了一下,伸手推开了门。门里是个宽敞的书房,三面墙壁的书架上摞满书籍。中间摆了一张宽大书案,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五官清秀,坐在案前,面前摊了一本翻开的书,但显然并没有专心读书,因为朱氏忽然推门进来时,他露出从神游中被惊醒的神色。
两人把东西收拾净了,在院子里堆成一堆,浇了些火油,点火烧着。
看到是朱氏,锁起了眉,道:“进来怎么不敲门?”
青印见她呆呆的,问道:“姐姐怎么了。”
落葵答道:“上次扔小姐的东西时也是这样做的,所以才想得周全。”这句话一说出来,忽然吓到了自己,僵立在当地,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不一会儿,浓烟就引来了一帮家仆丫鬟冲了进来,一个个扛着水桶,提着扫帚,乱纷纷叫道:“失火了,失火了……”待冲进院中,看到是两个丫头在烧东西,大惑不解。
林梓枫像被戳中痛处一样,“腾”地站了起来,动作之大打翻了一砚墨汁。或许是因为站的太急,朱氏的长甲划伤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红红的印子。
四周忽然起了一阵阴风,落葵吓得嗷地一声怪叫,紧紧挨着青印,颤声道:“不说了不说了,怪的很!咱们还是快去干活吧,等夫人回来又该怪罪了。”拖着青印的手跑到屋里去。
朱氏扭着腰肢纤细的身段儿疾走,跟在后面的青印要一溜小跑才跟得上。朱氏对于林府的园林小路似是十分熟悉,七拐八拐,径自来到一处水榭亭台,这才住了脚步,望着映在水池中的月影,低声轻念,语调凄婉:“昔日你我在此一起赏月的时光,何等欢快。谁能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嘴唇翕动着,又无声地念了一些话,脸上泪光盈盈,大尾低垂在身后,一副黯然模样。
用晚饭的时候,老爷林梓枫也没有出现。用餐的主子只有朱氏一人。饭厅里显得空荡荡的。饭后,朱氏吩咐道:“青印,跟我去一趟书房。”
落葵惊了一下,道:“在北边院子里的空屋里堆着。”
落葵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都烧掉了,夫人用什么呢?”朱氏沉默了一下,问道:“小姐的遗物在哪里?”
林梓枫没有回答这个挑逗的问题,却忽然思索着道:“你用的什么香?”朱氏道:“是回娘家时母亲相赠的家传秘香,相公喜欢吗?”
青印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小姐,到底是谁?”
看到朱氏一直站在水边望着月亮不走,心中不由担心起来——如果朱氏这时突然兴起要吸取月华,她该做什么反应?
两人把床上的被褥、帘子、梳妆台上的脂粉钗奁、桌上的茶壶杯盏、床前的刺绣手工、洗漱用具,统统搬到院子里去。落葵一边忙活,一边提醒着青印这个不要落下,那个也需得清出去。
朱氏用阴阴的眼神盯着她,道:“如何丢出去的,便如何拿回来。”
落葵颤声道:“用死人的东西,不怕不吉利吗?再说……当初不是夫人您……让丢出去的吗?”
他没有答喜不喜欢,只低声道:“怎么这般熟悉?似乎在哪里嗅到过。”
朱氏移步上前,手按在书案上,身体微微倾向林梓枫,身上香气四溢:“分别多日,相公就不想奴家吗?”媚眼如丝,身后大尾风骚地左右招摇。
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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