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我晚上去找你。”他说道。

    这是好久不联系的解释么？康雨漪捂着嘴巴，不然心就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了。

    有两个胖胖的女生围着操场在跑，经过他们面前时，气喘如牛。

    一口黑米汁含在嘴里，她窘得无法下咽。他识破她的小伎俩，不用脱衣，他也知道她不是玛丽莲·梦露。哪里有坑，快把她给埋了吧！

    “明天课多不多？”他挡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里面。

    他柔声诱哄：“偶尔逃几节也没事的，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她也跟着傻笑，“这就好，我是只旱鸭子。我妈妈一直让我学，学院有温水池，你……能不能给我指点指点？”

    康雨漪愕住，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丁丁过来找康雨漪逛街，康雨漪提不起劲，懒懒地坐在寝室的阳台上晒太阳，随意说到了这件事。

    “我记得你好像不会游泳的。”丁丁说。

    她有点抖，不知是冷还是紧张。

    头别过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又是足球场，莹光幽幽。

    教学楼的灯熄了，只有阶梯教室和图书馆灯火通明。

    “学院游泳池的人太多，想学的话，我们明天重找个地方。”

    丁丁的见解很不同：“那不是运动后的效果，而是看过异性后的荷尔蒙发作、肾上腺激素释放。你想想，男生穿巴掌大的小裤衩，哪一块你丈量不出来。女生就三点式，轮廓处处鲜明。许多身材好的女生、肌肉壮壮的男生，最爱到游泳池显摆了，撩人呢！”

    “你……会游泳么？”要命，关键时刻，她结巴了。

    学院有座温水游泳馆，元旦前对学生开放。每天去游泳的人很多，服务社在那开了个小店，专门卖泳衣泳裤、游泳圈什么的。游泳回来的人都像打了鸡血，精神亢奋。

    “啊！”

    终于有了一个给他打电话的借口了。没有考验她的心脏，一拨号就通了，还直接叫出她的名字。

    他有把她的号存在手机里！康雨漪欢喜得都说不出话来。

    “以前是不会，现在我准备学。”

    “我和鱼游得一样好！”他在笑。

    他给她带了一袋吃的，现榨的黑米汁，还有一块车轮饼，豆沙馅，一口咬下去，馅烫烫的、甜甜的，很好吃。

    “好，88！”

    她像被催眠了，傻傻地点了点头。

    搁了电话，才想起两人没有约地点。不过，没什么可担心的，他找她很容易。

    “有几节！”

    “我去西藏待了几天，那儿空气稀薄，每天都非常疲累。我随身带着那本《且听风吟》，看你的笔记是我每天睡前必做的功课。”

    “敢不敢逃课？”

    他说：“我从小就爱画画，似乎是还不会握笔就已经喜欢上了。虽然我擅长的是风景画，对于人物很少涉猎，但是作为一个画者，我的眼睛就像是CT，不管对方穿多少衣服，我都能勾勒出她的轮廓。”

    “不要了！”她笑得很勉强，“等夏天到了，再学吧，我要回寝室。”疗伤去。

    他突然沉默，沉默得令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