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康剑，我……觉得能替你生孩子，很幸福！”

    “天，和雁雁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云林，你看，你看，有小酒窝呢！”李心霞激动地在外面叫道。

    白雁看到他那样，感觉自己这一怀孕，康领导的智商降低到和幼稚园的孩子差不多了。

    “像我哦！”白雁躺回去，好不自豪。

    “不知道，红通通的，脸上还有小白点……”康剑下意识地答。当白雁刚怀孕时，他激动得不能自已，九个月来，每一天都在期待着孩子的出生。孩子出生了，他却只想紧紧地抱着老婆，像他还是她，不重要，都是他和她爱的结晶。

    康剑从她脸上闪过的怅然若失中，立刻读懂了她的心思，温柔地俯下身，吻吻她干裂的唇，“老婆，只要有你陪着我，生一个还是两个孩子都可以。孩子大了，就会像鸟儿一样飞走，而我们却是手牵手，要一辈子的。”

    保姆买回早餐，白雁刚吃了一口，整个人疼得缩成了一团。

    白雁老老实实地回答：“怕，但能咬牙忍着。”

    “哇，三点九公斤，真是个小胖妞呀！”主任托起娃娃，惊讶地说道。

    “老婆，你乖点！”康领导恨不得替白雁受痛，心疼地拭去她额头的汗。

    康领导好像还没回过神来，紧张而又颤抖地抱着白雁，看着孩子从主任的手中转到护士手中。

    天暖了，风轻了，云儿淡了，河水涨高了，绿意浓了。天地间，一切都充满了欣欣向荣的生气。

    “婴儿当然是红通通的，那代表健康，小白点马上就会褪去了。”白雁体力消耗太大，眼前有点模糊，没看清，护士就把孩子抱出去给等候的康云林和李心霞看了。

    “能具体点吗？”康领导想像不出那个苦到底是多大。

    有的孕妇在哭着喊妈妈，“妈妈，我不生了，我疼呀……”有的孕妇在骂老公，“都是你个大坏蛋，只顾自己快活，现在疼死我啦……”

    几个人上了车，李心霞立刻就给妇产科主任通了电话，主任说她正好在医院值班，马上就安排白雁进产房。

    “也许我不是独生子女呢！”白雁没有笑，不知怎么想起了白慕梅。当年，白慕梅生她时，是不是也经历过这样的苦痛？

    “不要太紧张，我……能撑得住。”阵痛让白雁已快说不出话来了，可是看着一向泰山压顶都不改色的康领导紧蹙着眉，扶她的手不自觉地战栗着，她觉得有必要给他们辅导下生育知识。

    怪了，白雁一到了医院，肚子突然不痛了，神气活现得像没事人似的，揪着康剑的衣袖，又是要喝粥，又是要吃包子。

    “刚刚是分娩热身，现在是分娩前的休息，一会就进入状况了。康县长，她要吃什么，你都给她买，吃下去才有力气！”主任帮白雁检查了下宫口，拧拧眉，“胎儿不小，她今天要吃大苦呢！”

    “她们宫缩才开始加剧，宫口开了二指，没到时候。”主任见多不怪，讲话慢悠悠的。

    “我妈妈是满族，我当时也是。虽然你是汉族，可是我俩都是独生子女，再加上我是少数民族，按照国策，咱们就应该生两个。”

    康领导心里面一荡，根本不顾主任和护士们关注的视线，低头就给了老婆一个结结实实的深吻。

    康领导竖起一只手掌，怔怔看了许久，猛地低下头，抱着老婆，紧紧的，“老婆，你要是疼得受不了，也骂骂我吧！”

    白雁是睡到凌晨五点时，感觉阵痛的。

    丈夫们呵呵地陪着笑，一句都不敢反驳。

    如果不爱那个男人，没有女人情愿替他生下孩子的。

    主任很快赶来，让护士把白雁推进待产室，康剑跟在后面陪产。

    他还总出来胎动的经验，单数，是喊爸爸，双数，就是喊妈妈。

    “儿子？”白雁抽了口冷气，刚刚下面不知缝了多少针，疼痛依旧，再生不要她的命吗？

    不想从前的事，眼前的男人才是她生命里最该珍视的人。

    白雁疼中偷空拉了他一下，“五指。”

    “老婆，需要我说谢谢吗？”是的，他希望家里能再多一个孩子。他和白雁都是一个人，从小孤孤单单地长大，如果有两个孩子，孩子们就不会像他们一样了。

    阵痛比预产期晚了四天。行李早就收拾好了，病房也订好了，妇产科主任的电话存在手机里。

    康剑嘴角掠过一丝逗趣：“老婆，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少数民族？”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流着，康领导觉得真是度秒如年般。终于，康家高贵的小公主在两小时后，矜持地从白雁的肚子里来到了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