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从白雁紧闭的眼帘缓缓地滑落下来。
“我问过专家了,没有百分百的治愈方法。通常是病人因为无法面对发生的意外,自然地逃避现实,就像受惊的蜗牛躲进了壳中。除非她自己走出来,不然就是尝试电击脑电波看看。”
明天,是她的昨天。康剑,是她的今天和明天。
“我要把她带回云县。”所有的规划刚刚开头,他必须坐镇指挥,能不妨碍工作,又能照顾到她,这是最好的办法。
“精神病科?”康剑一看到病历上写着的科室,一下脸色惨白。
她突然像被什么惊了下,慌张地坐起来,四下张望着,直到看到掌心里握着的红色纸屑,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康剑疲累地笑了,“不然你以为她是攀附权贵?”
“这些是我的事。今天麻烦冷医生了。”他伸出手,礼貌地与冷锋握了握,然后又去了病房。
他,在错误的时刻与她相遇,注定了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祝福者。
说完,她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拼凑着掌中的纸屑,非常耐心,非常细致。冷锋说她已经几顿不吃了,她不提饿,也不提渴。只穿了件毛衣,就这样坐在床上,被子落到脚边,也浑然不觉冷。
康剑声音干涩地问:“这种病能治愈吗?”
在跨越前几个障碍时,他灰心过、担忧过,但在心底里总留有一丝希望。即使在双规时,他都能坚定地认为,他会和白雁幸福的。
“我刚到云县,工作还没开展,一些事也没抓上手,老婆,我信心并不足,我需要你的鼓励、支持。我也想做一番事业给你看,让你觉得你嫁的这个男人很MAN,不是一个靠父母遮荫的公子哥,他配得上你。如果你把我屏蔽在心门之外,我做的这一切也没了意义?白雁,你醒了吗?”
白雁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
现在,还敢坚定他能给白雁幸福吗?
冷锋没有接话,隔着窗户,看着病房里独自玩耍的白雁。明天,他,都深爱着她,现在,他觉得白雁嫁给康剑是最最正确的。
“你要是出差或者开会,她怎么办?”
康剑突地觉得白雁的手指挠了下他的手心,他惊喜地瞪大了眼。
康剑又往她身边挪了挪,“要喝水吗?”
白雁仍自顾玩着,笑得天真烂漫。
“她不会离开我左右的。”康剑认真地说道。
那个对着他俏皮地笑着,小酒窝一闪一闪,时而挪揄、时而调侃的白雁哪里去了?康剑咬着唇,嘴角痉挛,恨不得向那个已经灰飞烟灭的年轻男子大声怒吼:把我的白雁还给我?
“你准备怎么做?”
“留在精神病院?不,我不要听那么个冰冷的字眼,白雁不是精神病,她只是一时走失。”
冷锋神情凝重,“康县长,虽然我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但这是真的。白雁崩溃了,她把自己的心封闭了起来,认不得熟悉的人,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慢地,她会失去自理能力。这种症状,就是精神病的一种。”
冷锋屏息,明天的爱,很真很纯,没有一丝瑕疵,但却给不了白雁人间烟火般的温暖和幸福。康剑的爱很重,很实,看得到、摸得着的温馨、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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