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说这是哥哥留给她的东西,应该送给她。所以我就来了,没想到她……这么脆弱。”在康剑慑寒威仪的的目光下,商明星颤抖地把日记本和相册递给康剑。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泪痕,只是苍白得可怕,嘴角耷拉着,像个在赌气的孩子。
“来点果汁吧!”白慕梅把老服务员喊来,告诉他要一杯鲜榨的木瓜汁。
康剑怔住,今晚上的白慕梅让他感到匪夷所思,像是另外一个人。
康剑摸了摸她的脸,“冷医生,我们谈谈吧!”
白慕梅抬起眼,看了他好一会,慢条斯理地哦了声,问道:“你爸妈同意了?”
“云县要成立一个越剧培训中心,你是越剧界的名角,很有号召力,能过来担任中心主任吗?”康剑问。
“白雁说剪得断的是脐带,剪不断的是血源,对于她来讲,你永远是她妈妈。”
“我爸妈还好,部队给了抚恤金,是以最高规格给的,哥哥追认为烈士,他们说会给爸妈养老送终。”
康剑粗粗翻了下,问道:“你家里现在怎样?”
冷锋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康剑细心地把灯关了。柳晶和简单站在走廊上,商明星惊恐地倚在一个角落中。
“做事图个心情,我并不在意多几个钱少几个钱。”白慕梅优雅地接过送来的木瓜汁,浅抿了一口,“再说你已和白雁离婚了,我没必要卖你人情。”
他跨进大门,刚绕到一个破旧的篮球场边,眼睛瞟到有家小院中站满了人,中间还有几个穿着天空蓝制服的军人。康剑拧了下眉,这颜色看着眼熟。
康剑真是有点吃惊了,她这话的口气,好像气愤他和白雁离婚,可能吗?
康剑站在病床前,只见白雁面无血色地躺着,双眼合拢,头歪向一侧,不知是熟睡还是昏迷着。他的心口被一把不太锋利的刀,一点点地切割着。他倦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脚下有点儿飘浮。他欠下身,给她掖好被角,发觉她一只手掌攥得紧紧的。他抬起一看,依稀看得出是几块红色的纸屑。
康剑并不知道,白慕梅今天收到了医院里的化验报告,确诊了她的一侧乳|房里长了恶性肿瘤。
年老的妇人抬起头看看康剑,摇了下头,叹道:“商家那个当飞行员的儿子什么演习时死了,尸体烧成了个焦碳,认都认不出来。他们刚从部队奔丧回来。唉,可怜呀!”
“正常的工作调动。”康剑没有多提别的,问她要喝红酒还是白酒。
白慕梅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生活中曾经与她密切相关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又淡漠起来。楼下盛开的一片黄灿灿的迎春花,胡同口焦香酥翠的小点心,橱窗里精美的时装、饰品、香水以及手袋,还有小贩们那悠扬婉转如同山曲儿一样的叫卖声,街上走过的对她行注目礼的英俊男子,仿佛在刹那间,它们都华丽转身,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背她而去,把她扔在路边,孤寂、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康剑挥了挥手,转身就往外跑。出了文化大院,他就给简单打电话,“快,给我准备车,我要回滨江。”
“我?”白慕梅细长的凤目一挑,“我像个当官的料吗?你找别人吧,我要演出,还有自己的礼仪公司打理,不想操这个心。”
还是来晚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肯做孤儿,也不会要我这个妈的。”
“别碰。”冷锋在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谁拿,她就像歇斯底里一样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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