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们表示祝贺呢！航航有没有考虑再生一个？”晏南飞头上戴着个大头套，不方便动弹，等了好一会儿，诸航都没回应。他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诸航圆睁着双眼，直直地瞪着外面。

    “这是什么风俗？”诸航诧异地问晏南飞。

    诸航感到咖啡馆一下子变小了，她有些气闷。

    “猪，怎么了？”周文瑾清冷的眸子溢出一丝紧张。

    诸航平静了下：“爸爸在和同事打招呼。”

    “失踪这么久，我那样的工作性质，如果回去，避免不了这样那样的审查，说不定以后就会一直处于监控之中。我考虑了很久，才决定重新开始。猪，你能理解我吗？”周文瑾伸出手，紧紧握住诸航的手。

    诸航含着眼泪笑了，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周师兄，故事应该有几个版本，但是我不好奇。有一个人对我说过，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活着。像这样，看着周师兄笑，听着周师兄说话，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对于我来讲，就很好、很好……”他是好是坏、高尚还是虚伪、让人恨还是让人爱，都无所谓，这样鲜活的面容，不是一团空气、一缕云、一把灰烬……还有什么可怨怼？

    诸航深吸一口气，对着他嫣然一笑：“没事的，周师兄！”

    他从黑市买了证件，在电脑商城找了份工作，后来在报纸上看到有家跨国大公司招聘网络安全顾问，他就去应聘了，面试官是晏南飞。

    不知该说什么，语言如此苍白。关于爱情，一念之间，是天使，一念之间，是恶魔。

    诸航像是被吓了一下。刚才，她察觉到一道陌生的视线。她看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一侧过身，那种感觉又来了。外面的行人屈指可数，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心里蓦然毛毛的。

    “我从来都不相信你爱他，你只是被他用责任、义务束缚着，他是利用你。我怎么能看着你这样过一辈子。我发誓我要带走你，远远地……”

    周师兄的手，清瘦修长，手腕处有一点薄茧，常年用电脑工作的人一般都会有，掌心微凉。

    曾经，周师兄为了得到工信部的委培，明知她有多么在意他，明知她的自尊有多强，却义无反顾地离她而去。他是优质青年，是同龄人羡慕的对象，专业精湛，前程似锦，日后，光宗耀祖。这样的他，却做出这样毁灭的行为。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是为了爱，这样的爱谁敢承受？

    黑咖啡，周文瑾示意服务生续杯。诸航要的是大吉岭红茶，喝不来这种口味，她对茶杯四周的花纹更感兴趣。

    “你爱的人是我。”这次，周文瑾两只手同时握住了诸航的手，“猪，时光倒流了，这一次没有名额限制，我们一起来了。”

    “温哥华今天有雨吗，航班不会延误吧！”她的回答并没有让卓绍华的语气有所放松。

    叙旧总要找一个有岁月痕迹的咖啡馆，在角落里，身边是各种肤色的客人，谁都不会好奇地多看你一眼。

    时光恍若是倒流了，北航的校园内，周师兄摇晃着她的双臂，问她如果时光倒流，如果名额不受限制，如果她和他同时出国，一切会怎样？

    “没想到爸爸也有这么年轻的朋友！”

    汽车落水的一瞬间，周文瑾下意识地打开车门，他被巨大的浪花冲远了，天又黑，什么都看不见，呛了许多水，慌乱中，撞上了什么，然后就昏过去了。彻底清醒，已是十天后，他是被一艘远洋货轮的船员所救，说看到他浮在水面上，捞上来后，发觉还有呼吸。但后来，断断续续地发着低热，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不知和谁联系，只得把他留在船上。

    “嘿！”汉伦轻轻点下头。

    “我像我家帆帆。”

    非常悲哀！

    他们要去哪里，自然不是温哥华飞往北京的登机口。当周文瑾从地上捡起机票的那一刻起，轨道偏航。七拐八转，诸航透过巨大的玻璃舷窗，看到停机坪上泊着的私人飞机。

    诸航缓慢地闭了下眼睛，再一点点睁开。是的，想不到，绞尽脑汁都想不到。

    “你到底像谁！”这么聪慧、机智。

    “你一直都在看着我。”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背后的那双眼睛，她竟然没有发现！

    “航航？”

    “航航，这就是汉伦。”晏南飞替诸航介绍道。

    周文瑾靠近诸航，拉过她的手贴近嘴唇，珍惜地亲吻。“诸航，我爱你。为了爱你，我放弃了全部，国籍、名誉、家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