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里拿着长刀乱挥，所有人都吓坏了，乱成一团。

    他说着，已站到了暴徒对面，双手张开。暴徒犹豫几秒，似被说服，一把推开女孩，迅速将刀抵在Able颈间。

    她忽然想起原本应该砍向自己的刀，千钧一发时，她被人用力拉着甩开才得以幸免。

    尖叫声再次响起。许多已经快要出去的人，又纷纷退回来，纪念被吓得愣了几秒，然后拼命朝外挤，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一心要朝着外面冲，不顾暴徒就在前面。

    暴徒转了个身，紧紧盯着他。

    餐厅很静，人人都高度紧张，外面的鸣笛声依旧在响。

    餐厅里渐渐安静，只剩哭泣声，气氛很紧张。

    Able切完盘子里的牛排，抬头朝她笑道：“我十五岁念大学，现在已二十二了，你说是不是该毕业了？”

    “梅尔无德，伦敦市警察歧视工人，歧视非洲裔移民，执法不公。我们不服！我们抗议！”暴徒情绪激动。

    他的刀逼近被他捆着的年轻女孩的脖子上，有血丝渗出来，女孩子崩溃大哭。

    “我是中国人，中国有十四亿人口，贫困地区有人和你们一样，吃不起饭看不起医生，但我相信，政府正为此而努力。全球经济危机，大批量的失业不是只有伦敦才有，而你们的暴乱，只会消减原本就拮据的费用，这笔费用，原本或许可为社会服务。”Able缓缓道来，不卑不亢，却气势迫人。

    餐厅里的人暂时安全了。

    十五岁念大学？纪念不由肃然起敬，自己都已十六了，高中都还没毕业。

    过了几分钟，外面忽然响起警车的鸣笛声，大家都精神一振。

    “别怕，跟紧我。”他轻声说，紧紧握住她的手。

    “男人，不能欺辱妇孺老幼。”Able上前一步，“放了这女孩，换我。”

    暴徒不动，紧紧盯着他，Able温和道：“我身上没有武器，你挟持我，我是中国人，丢了性命，他们对大使馆不好交代。”

    警察叫着什么，纪念听不清，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一间外国人的餐厅里，最终站出来的却是一个中国人。这个人，是她的同伴，她的朋友。

    服务生来上饭后甜点，焦糖布丁、芝士乳酪、香草冰激凌。纪念看见这些连眼睛都亮了，她不再说话，拿起勺子低头享用，她吃东西时，特别专注，小口地吃，速度很快，像个小孩。

    “梅尔为了政绩害我们失业，没有钱吃饭看病，我们不能白白被他害死！”

    Able上前一步，暴徒大喝：“别过来。”

    纪念松了口气，转头去看警察身后的Able，看一眼，她就立即捂着嘴巴，他胸前都是血，上衣已被鲜血浸透，他脸色苍白，隔着人群，他似乎也看见了她。

    “暴乱、抢劫、纵火，最近一段时间，伦敦市街头常发生暴乱，造成数人受伤，最小的才七岁。你们的抗议仅针对无辜民众吗？”Able一字一句地说。

    左前方，Able单手擒住暴徒的手腕，狠狠向下一折，暴徒手里的长刀落地，他又趁机抬腿，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

    纪念的心悬起来，像被人拎在半空中，浑身都紧绷着，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一幕。

    有人喊着：“报警，快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