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走过斑马线后，我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眼前的红绿灯换了不知道多少次，霓虹灯也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我看到自己的影子被路灯照得很萧条，像是冬天里落光了叶子的树，除了坚韧的枝干撑住自己，已经没有绿叶温柔地抚摸与安慰。

    从记忆里抽身而出，摇了摇趴在我肩膀上小声抽泣的祁嘉：“到你了，我陪你进去吧。”

    结果很快出来，她孕期三周，一切良好。

    我们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地闹成了一团，这样无忧无虑欢笑着的时光，仿佛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那个时候我身边的位子上还有林尚，每当我和坤子贫的时候，他就会用一种看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脸上全部写满了一个“宠”字。

    “施维啊！”我拍了下他的脑袋，“你怎么醉得连自己女朋友都不记得了？刚刚那个坐在车子里的，好像就是她啊，她家是不是很有钱啊，那车子看上去值不少钱啊！嘿，坤子啊，你是不是又找了一个跟程程一样的富二代的女朋友啊。”

    “啊呸！”我忍不住笑了，脑子里突然想起来曾谁坤子的一个段子，我说，“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有记者来我们学校采访？我们翘了晚自习溜出去，从门口谁过时你被那个美女记者给逮住了，她问你什么了？好像是关于学校什么事情的吧，你说什么来着？哈哈哈，一想到我就要笑，你竟然叉着腰指着学校大门冲那记者吼‘他妈的老子早不在这狗日的学校念了！’那美女记者给你惊得话都没说出来！”

    然后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劈头盖脸地开始骂我，然后有人把我拎了起来抓着我的肩膀拼命地晃。我的脑子嗡嗡直响，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双眼慢慢聚集到面前那个人焦急的脸上：“咦？坤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努了努嘴，接过他的啤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急忙拦住了我：“喂，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可不能让你借酒浇愁！万一你酒后乱性了怎么办，我可是名草有主的！”

    “得了吧！爷最近手头可紧了，找个女朋友真烧钱！”他叽里咕噜地表示不满，但即便如此，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放弃过找女朋友。

    “坤子，你有没有把哪个女生搞怀孕过？”

    “祁嘉！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还是被门给夹了？你要真生下来，这辈子都毁了！要是程程在这里，她一定想掐死你的！”我谁吼。

    出来之后她非要请我吃晚饭，可是说真的，我一点心情都没有，但毕竟对方是个孕妇，我总得照顾她的情绪。

    祁嘉说得没错，林尚好歹还给她留了个孩子，而我呢，除了那些一想起来就心如刀割的记忆，还剩下什么能紧紧握在手心的呢？而记忆，却是长不过时间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忘记。

    她正在喝果谁，听闻后放下了杯子，过了许久，才抬眼对我说：“我想生下来。”

    饭桌上，我终于问出了一开始就想要问的问题：“那，这个孩子，你怎么办？”

    他把我领到了一个小摊，请我吃了一大碗馄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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