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林默然看着尚尚,两人都不再说话。
哇,有了新欢抛弃旧爱?!太太狗血的剧情了吧!不过我喜欢!
……不对,等等!地上的是什么?!血?!
“你……你别这样说啊!”我赶紧上前打算用人情攻势,谁知道尚尚不给我说话,抢着又道:“那没什么,你欠了我们许多解释,难道不说清楚就要离开?”
“若林?他只怕不会留在这里了。”
他摇头,把毛衣扯下来,肩膀上早已经光滑如常,只剩一些血迹。真神奇!这才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那么大的伤口居然消失了!
干脆试探地再问:“那个……麒麟听起来好威风,他一定很厉害吧?”
“很多,但不会拷问你。你只问问自己,能不能走的毫不愧疚,你要回答是,我也不阻拦,随你离开。”
我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松了,吐出一口气,跳上床,躺在他身边,玩着他的耳朵。
啊,踏破铁鞋为爱人寻找身体?我开始激动,难道,果然如我想的那样?
不知含真和说了什么东西,反正含真的脸是越来越黑,狐十六的脸越来越白,最后两人一言不和,含真掉脸就走,狐十六也不追上来。
“什么事?!”含真回头又是一声狮子吼,结果手上的力气没控制好,咣地一下把玻璃瓶子捏碎了。
门关上了,我一下子没有任何睡意,心里无限失落,干脆坐起来打开床头灯,谁知那团小小的黄色身影就蹲在角落里,眯着眼睛,一付倔强的样子。
“哦……不麻烦不麻烦!”我赶紧摇头,他的伤口还在流血!“若林,还是赶快把伤口消毒治疗一下吧!街对面有医院,很快的!”
狐十六会找我,一定也是想要血琉璃,所以派出了若林。结果若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我们住了两三个月才知道我就是他要找的人……
我刚要点头答应,突然想起少了一人,赶紧四处张望:“诶,若林呢?他没跟过来么?”
尚尚贴着我耳朵,轻道:“五十年前,狐十六杀了一千个人类,用他们的魂魄增加自己的妖力。这事震惊了仙界,他们派人捉了他,用万雷轰心的刑术把他的肉身摧毁。所以现在狐十六只有元神,没有身体。”
谬论!我冷道:“你现在马上把这个什么印给我去了!我不要!你没有任何权力动我的魂魄!”
我清楚地看到他脚边红色的血迹越来越密,鲜血从他捂住肩膀的指缝里汩汩涌出,滴在地上。
我只好四处张望,希望看看他最后到底怎么说。
“含真。”
含真冷道:“他本来就是狐十六的人,你还指望他跟着你屁股后面一辈子么?”
含真脸色一变,当场就要发作。尚尚按住他的肩膀,说道:“既然契约印消除,先前的一切就不需要计较。你回不回来?”
喔,看起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了解他们的宿怨,不好说话,只好保持沉默。
“啊,含真过来了!”我赶紧拉开一个椅子。
“你别想太多了,事情和你没关系的。”尚尚低声说着,“拥有那种极端想法的妖,只是极少数。妖界比你想象得还要辽阔,什么性格的都有,和人一样。难道因为你们部分人类有肤色歧视,就证明所有人都是歧视者?”
“我不听了!若林,你要是不为今天晚上的言论向我道歉,我永远也不原谅你!”
我不知道,但想到尚尚和含真或许也有这样的心理时,我却觉得十分难受。若林平时那么彬彬有礼,可温和的假面下,却是对人类的不屑一顾。
含真冷笑一声,终于不再吼了。
尚尚耳朵再动动:“……是这样的。”
“含真。”尚尚突然低声叫他。
全场沉默。
居然没人提问,尚尚和含真都在沉默扮酷。我等了半天,花都谢了,只好自己问:“那个……若林,你的伤口没事了吗?要不要我找纱布包扎一下?”
说完他又叹一口气,神色中有点忿然,更多的是无奈。
说罢,他缓缓往前飘了一段路,忽然又如同轻烟一般,渐渐消散开。
尚尚也跟着站起来,退两步,轻道:“我没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会害怕。”
今天的气氛很古怪,总之让我不太舒服。回去的一路上,我们都没人说话,他们三个各自有心事,我只好装作看风景。
趁着他舒服得打起呼噜的时候,我问:“狐十六到底搞什么鬼?麒麟又搞什么大业?妖界难道还有革命份子?”
我瞪了他半天,终于也累了。怀疑他,让我很累,这么一会脑门子就开始疼。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尚尚生病的那个晚上?
“尚尚!”
我没话可说,可要我这样掉脸就走,似乎也不太可能。尚尚和含真的态度很明确: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喂!问你话呢!”含真见他迟迟不说话,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提起来。若林没有反抗,头发晃了一下,慢慢抬头。
我以为他肯定哭得一脸鼻涕眼泪,谁知他脸上神色十分平静,只是异常苍白。
我不由自主望向他。
我冲上楼,甩上房门的一瞬间,依稀听见尚尚说“风之麒麟”什么的话,门关上,便什么也听不真切了。
我紧紧抱住他,慢慢睡着了。
若林先没说话,过一会,才道:“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的天,一千个人!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少废话,消还是不消?”
动我的魂魄?!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和吃了苍蝇一样难过。他凭什么?!我的魂魄是我自己的!他凭什么动?!
我的尚尚,他怎会害我呢?
若林急忙追上去,急道:“主子!您还在怪我办事不利么?”
小心翼翼地再问:“那个……麒麟,你见过吗?是不是……很好看?”
见我打开了灯,他耳朵动动,就是不过来,好像隔了一个床的距离,就可以坚定表明自己立场一般。
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真是没办法,只能顺着本能,伸手抱住他。柔软的猫一下子凑过来,耳朵贴在我下巴上,痒痒的。
他放下手,甩了甩血珠,我清楚地看到他肩膀上一块血肉模糊,好像是被人挖去一块肉似的,惨不忍睹。
他的脸色已经可以用乌云密布来形容了,一屁股坐下来,不说话,先猛灌一气可乐,最后骂一声:“他MD,脑子越来越不正常了!”
没意思。我甩开尚尚的耳朵,拉高被子,一边打呵欠一边模糊不清地说:“狐十六真够痴情的,若林也够死心塌地,改革失败了还是忠心耿耿。不管,他要是不给我道歉,以后就没饭吃,我要把他当空气……”
“你不要让我没办法相信你。”我说完,躺下去,拉高被子盖住脑袋。
我叫他,他没回头。
尚尚莫明其妙地看着我:“春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只觉不可思议,瞪着若林,他避开我的目光,轻道:“为了麒麟大人的大业,一千个人也算死得其所……”
我好像闻到一点暧昧的味道,狐十六和麒麟……完蛋,我是不是最近男色天堂看多了?
麒麟?
若林抿着唇,微微不悦地看着他。
“哦,你要我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顺便还给点祝福?!”
他没回答我,只是默默看着我,过一会,跳下床,走向门口。
我倒,搞了半天白兴奋一场,风之麒麟居然是女的!看起来男色天堂害人不浅,害我大晚上产生妄想。
难道,是他动的手脚?既然嘴上说血琉璃和我无关,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到狐十六手上?!
“谁声音大谁激动,含真,这里是人界公众场合。”
他用手碰了碰伤口,摇头:“没事,过几分钟就好了,我可是妖。”
“你们根本不知道反悔!若林,你真让我失望!”
含真冷笑一声:“什么领袖!身体都没了!真是妖言惑众!”
若林垂下眼睛:“……是的,主子……狐十六被仙界用万雷轰心术加以惩罚,身体早就化成灰烬了。”
尚尚很干脆地点头:“是的,他们是恋人。不然狐十六也不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那么操劳,连含真这个几百年的老朋友都不要了。”
还是不理,但头顶的狐狸耳朵已经开始摇晃,眼看要再次爆发。
他抹去脸上的水迹,神色平静。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我再也看不下去。我丢了杯子,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