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报复性屠城（一）

    “恕我直言，这点人根本不够发泄士兵们的愤怒，哪怕把他们在众目睽睽下虐杀至死也不行。”克利夫兰反驳道，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位天真的同僚，道，“这可不是纠结正义的时候。”

    “这件事很难理解么？他们的长辈、孩子被屠杀，他们的兄弟、朋友被虐待至死，他们的妻子被奸淫，甚至虐杀，行凶者就是这座城市，现在你打算就这样让他们看着那么点人被痛痛快快地处死？”

    “抱歉，我不能接受这个判断。”艾弥亚毫不退缩地迎向瑞卡瓦的目光，说道。

    “再说这些百姓可是那些屠杀者坚强的后盾，敌人的力量，不是么？”瑞卡瓦接着说。

    “难道你以为这些被逼着造反的百姓都是愚昧残暴的人么？”艾弥亚觉得瑞卡瓦会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众军官点点头，等着瑞卡瓦把意料之中的命令下下来。

    为了让屋里少些噪音，会议之初，瑞卡瓦就让人蒙上了窗户。黑暗的屋内没有点哪怕一盏灯火，土墙上到处是成片的凹陷和污迹，仔细盯着看还能瞅出些图案的意思来，天顶边的蜘蛛网密得吓人，不知道多久没人打扫了，墙角满是污垢灰尘，在混乱中掉落的杂物此刻还没被清理完。

    “不，他们不能理解。”瑞卡瓦冷冷地说。

    “这里也没外人，我就直说吧，此次出征，我本想以一个英雄，一个解放者的身份指引部下作战，那些残暴可憎的事情，我是不愿意做的。但是这次，敌人做的实在太过了。因此，我下令……”

    长久的寂静让人压抑，瑞卡瓦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道：“我把大家叫过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

    “你这是在污蔑他们！”艾弥亚几乎是喊着说道。

    只得到总体的统计数字的瑞卡瓦不知道灾难的细节，比如因家乡遭到屠戮投身义军的卡赛利亚退役军官基兹·卡普腾的情况，他的妻子、小儿子和大女儿都已死去，只剩下一个疯了的二女儿。

    端坐在曾属于谢夏尔培伊城军队指挥官的椅子上，瑞卡瓦默默看着下首一众绷着脸无言的军官。基层军官在门外营地内的大声呵斥，瑞卡瓦听得很清楚。除此之外，还有此起彼伏的悲恸哭喊声和愤怒的吼叫声。失去家人的悲伤绝望、对公正与复仇的渴望、满腔快要沸腾的兽血，这些感情，瑞卡瓦都感受得很清晰。

    “且慢！”戈弗雷没来得及阻拦，艾弥亚上前一步打断道，神色凝重。

    在这些幸存的俘虏大批死于虐待、疲劳与饥饿后，从南方逃回的指挥官立刻下令将所有可能作乱的俘虏全部杀死。

    克利夫兰是因斯帕克的军官，约西亚亲命瑞卡瓦带上他渗透卡赛利亚。瑞卡瓦手下的因斯帕克士兵也都和克利夫兰有关系，在这种时候他们纷纷选择支持自己熟悉的人，更何况以军人的思路来看，的确是克利夫兰更有理些。

    “施暴者是城里的士兵，平民是无辜的。”

    最后，瑞卡瓦居然还看到了四十九具干尸。

    杀敌人的潜在兵员尚可理解，但杀了那么多平民就很难理解了。

    “请说。”

    “我没有。”瑞卡瓦说，“你和我都很清楚他们的苦难和无奈不是吗？我们更一起见证了无数统治者的愚蠢与邪恶！在这种背景下你还要求他们温和纯良，明明是你在绑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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