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暗中的追逐

    瑞卡瓦咬咬牙，扭身把装有在要塞中购得的物资的行李丢下。

    “赛灵斯的纹章！”瑞卡瓦惊呼出声。他迅速把纸卷完全展开，纹章图案下写着很多字。

    “哈哈哈！一群弱鸡也想杀我！”生死相搏的战斗给人恐惧的痛苦，也给人刺|激的快|感。瑞卡瓦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狞笑，紧接着，闻之可怖的笑声响起。

    他直接被砍下马。

    瑞卡瓦思考着：正常情况下，对方会沿大道南下；他得罪的只是兰若斯的侍卫，血族不会亲自出动，他不必担心血族的异能让他无处遁形。这样一来，在林间躲到对方离开是最好的策略。

    “吁！”

    “嗖”的破空声中，他挥刀斩开一箭，笑声越发癫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去！”说完，瑞卡瓦钻进房间，倒头就睡。

    “不错。想必你也有一份吧？”瑞卡瓦喜笑颜开，“海吉你挺能干么，才一晚上就搞来这种好东西。这下你不用怕报复了。”

    瑞卡瓦在大道上跑了一段，拨马转进野地山坡上的稀疏树林间。

    “女孩？”海吉来了兴趣，“什么女孩？”

    “乒！”瑞卡瓦被震得虎口发麻，刀身在风中震颤。对方的长剑则脱手飞出，打着旋儿落到篝火旁。

    “不管她，回见。我一晚上没休息，困死了，让我睡会先。”瑞卡瓦不管不顾走上楼去，“下午记得叫我，我得启程回去了。”

    “呵呵，没错。可惜啊，在兰若斯家面前，三条人命算个甚？”

    “什么鬼？”瑞卡瓦自语。

    “哎呀！还有一件事！送书来的人专门点了你的名字，让你去绿旗馆见他的主人。”

    “难道这不是你搞出来的？”海吉疑惑地问，“你昨晚上干嘛去了？”

    瑞卡瓦走到石阶边，再次眺望阶底成推的光点。建筑的阴影中，光点如流萤涌上，一直行到半山腰，忽然骚动了。他疑惑地盯着，一动不动，他看到骚动的光点重新稳定，一股脑掉头离开。只剩一支火把仍停驻原地，但没多久，它也下去了。

    为免遭追踪，瑞卡瓦不敢举火，幸好他没夜盲症，加之大道两端有露宿难民的篝火，这才得以顺利赶路。

    赛灵斯城镇夜间城门必闭。如今马虏犯境，管理愈严，平日权贵行贿守将开条缝进出的事都没了。

    然而，他看不懂。

    虽然周围漆黑一片看不清晰，但此人盔甲明显也非常好。因为瑞卡瓦没听到钢铁切骨入肉之声。

    瑞卡瓦也不意外，他麻利地收好弓，一边抽刀一边加速冲向骑兵。两人距离不算近，但在马战中，一眨眼的功夫足以让他们攻击到对方。

    直到凌晨，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也没看到半个人。

    打着哈欠，瑞卡瓦走回海吉家。敲门没多久，门开了，看到瑞卡瓦，神色复杂的海吉把他迎进门。

    山羊怎么可能在狼的脚下苟活求存呢。

    未跑几步，侧后又冲出一个夹着马枪的骑兵，枪尖直指瑞卡瓦后心，眼看就要一发入魂，送他上路。

    “那就好，我惹了点事，得赶紧走。”瑞卡瓦揉着太阳穴踏上楼梯，“我现在就收拾行装，回见。”

    瑞卡瓦愣住了。

    没过多久，他毛骨悚然地发现，马蹄声再度从北方响起。

    “啥？下午启程？有必要那么急吗？今晚我们一起吃一段，明早你再走。”

    十二支火把随后停下，血族拨马转而向上走来。

    “站住！”背后，威严的男声响起。

    血族的少女啊，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不想与你族有半点瓜葛！

    “没事。”

    没多久，马蹄声在大道北方的黑暗中荡起，越发响亮而逼近。

    “等等！”海吉叫住他，瑞卡瓦疑惑转身，只见海吉递来一份丝绸包的纸卷。

    瑞卡瓦沉默片刻，说：“维利安死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听到这个消息。”

    “没出什么事吧？”瑞卡瓦问。

    他当即驱马奔驰，在黄土丘林间一阵左绕右转，没两下就把人甩了。

    羽箭疾射出。只见骑兵在马上一晃后立刻稳住，光影恍惚间兵刃在手。

    瑞卡瓦正紧张间，十二棵火黄光点中又燃起一对血红光点，定睛一看，正在那未举火者的脸上。

    虽然距离遥远，他无法看清城门下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立刻做好了决定。

    “我遇见了一位女孩……嗯，可能是她帮的忙吧。”瑞卡瓦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实是大惊：难道昨夜的女孩，真的是血族？

    这一瞬，他看清了对方的装束：银板甲裹身，蓝披风飘荡，桶盔紧护头颅。这套装备，竟与瑞卡瓦不相上下！

    “死吧死吧死吧！”瑞卡瓦低声叫骂，瞄准松弦。

    “嘿嘿，不过如此。”天已暗，瑞卡瓦驻马土丘，转身回望。在繁星璀璨的夜幕下，远方城头的火把勾勒着这土石巨兽的轮廓。

    小兔崽子够拼啊！

    立刻，难民营地里，恐慌的尖叫、哭喊爆发。

    当然，也有可能瑞卡瓦判断失误，此事与他无关。可他不愿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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