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人真可笑,总以为女孩子和你们一样唯利是图,我也是醉了!”海吉的妻子不悦地插嘴道。
“明白了。”瑞卡瓦叹了口气,说。
“不知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海吉死命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如果我没有多事,她就不会死!她就不会落到连墓碑与葬礼都得不到的下场!”
“好吧,你说得没错。”瑞卡瓦神色黯下。海吉所说的,他早就明白,只是拒绝去相信罢。如今,海吉已把血淋淋的现实捧到他面前,他逃不了了。
瑞卡瓦深吸一口气,将海吉一把扶起,道:“别这样!杀人的不是你!”
“哟哟哟!这不是山贼大统领么!啥时候来抄我家啊~”一个熟人认出了瑞卡瓦,笑道。
“啧,别啊,你不是说不把我家抄了你是我孙子么?不行不行,你一定要来抄我家,不然你就是我孙子!”他话一出口,周围人都被逗笑了。
不久后,海吉家。
“有点意思,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别说是你口才好,说动了他。”
“没错,可她私自逃出去了。听说是深夜翻窗户溜的。”
正当瑞卡瓦与小车交错而过,小车一侧的木轮压上石头,整个倾斜过来,白布裹滚下,直到撞上瑞卡瓦的腿才停止。
“比我老婆漂亮!”
“嘿嘿,我和他挺熟的。别看他随时带把刀,其实也就表面上凶点,不主动招惹人的。”
方才在街市上的一幕在瑞卡瓦眼前浮现。
“天啊……可是,吸血就吸血,兰若斯家的少爷……为何非要吸干她呢?”
“你懂个屁!重点是生意啊生意!他说会考虑和我家合作的!”
“你喝醉了!瞧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一种极度悲痛乃至绝望的气息蔓延开。
当夜,海吉在妻子的搀扶下醉醺醺地回了家。正和海吉母亲聊天的瑞卡瓦看到海吉一滩泥般的模样,惊呆了。
“去你丫的!”瑞卡瓦把海吉扔在床上,掉头走了。
“她家人不可能答应啊!”
“这样啊……那你啥时候抱儿子?”瑞卡瓦问。
布洛德立国之初的法律规定,被吸干鲜血死去者不得入墓安葬。瑞卡瓦的叔叔告诉他,这是为了防止朽慢在葬礼与扫墓时酝酿骚乱。这个明显违背情理的法律最终变通为,被吸干鲜血死去者不可得到葬礼,其坟墓亦不可拥有任何形式的墓碑。
“恭喜呀,等他出生了,我一定送你一份厚礼。”
有人失去了生命,瑞卡瓦必须致以哀悼。不过,为何他直接把尸体运走,而不是,举行一次葬礼呢?瑞卡瓦疑惑了。
“别提这外号,我吹牛的!”瑞卡瓦不悦地瞪过去,吓得他身边几个路人掉头跑开。
“他们未必知道是你介绍的……”
“对不起,抱歉,对不起,抱歉,对不起,抱歉……”大叔目光涣散,他呆滞地重复着这些话,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他失魂落魄地走着,摇摇晃晃,直到在尸体边蹲下。
“抱歉呀。”他与惊魂未定的瑞卡瓦擦肩而过时,仍在说。
“实话实说怎么了,她还有两个月就要嫁人了。”
“开玩笑的!来来来!我扶你上床!”瑞卡瓦大大咧咧地笑着,说话间已把他扶进了卧房。
“这次宴会上,来了国族呢。”在血族统治的国度,血族被称为国族,意为国家根本的族裔。
商人笑出了声。
“但这是我的错!”海吉忽然疯狂地揪住瑞卡瓦的双肩摇晃着,“茉伦是外城籍,且无贵族庇护,按法律血族吸干她是没有过错的!”
“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屋门开合,瑞卡瓦离开了。
瑞卡瓦尴尬地苦笑。
“你还来劲了是吧?快让路!恶意占道,当心我去找卫兵告你。”
“开玩笑,我们又不喝酒。”瑞卡瓦把海吉扶到椅子上,道,“倒是你,咋喝成这样?”
“所以你少女心爆棚了?”瑞卡瓦嫌弃地说,“明早得给你灌一大碗内脏汤,不然你别想起来。”
终于,门被轻轻推开,海吉警惕地探出头张望一番,把懵逼的瑞卡瓦拉入,关紧了门。
瑞卡瓦闻言火起。
“这个吗……嘿嘿,他对一个姑娘挺感兴趣的,正好那姑娘我认识,就给他引荐了一下。”
“怎……怎么会?”
“哼!”瑞卡瓦转身离开。
“唔……你已经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们会喝到很晚呢。”
接下来干点啥呢?瑞卡瓦思考。
是时候回去了。走在寂寥的街道上,瑞卡瓦想到。
一具女孩的干尸!
“你不懂!那是兰若斯家的少爷!你知道兰若斯家拥有多少产业吗?我家所在的商会就是他家控制的。而且,我们谈得可愉快了!”
他细心地把尸体重新卷进白布中,喃喃道:“别着凉了,别着凉了,别着凉……”他抱起布裹,动作郑重地就像捧着稀世珍宝。
小车上是一个大大的白布裹,结合大叔的表现与布裹的形状、体积,任何人都能轻易判断出,这是一具尸体。
不过瑞卡瓦凶恶的眼神立刻就让他们安静了下来,甚至又有两人跑掉了。
屋内众人皆在,却一片死寂。海吉的妻子与母亲手叠手拥坐在外屋长凳上,瑞卡瓦从她们眼中读出了恐惧。
一具干尸。
“哇,发生了什么,你咋喝成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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