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刀出狱

见见你们。

    我看到那老板的腿都开始哆嗦了，咽了口唾沫说，可是大哥，服务员都还没上班呢？

    这个拥有厚厚嘴唇的老板因为长年跟小姐在一起厮混表情都跟小姐有些相像。淫|荡的把胖脸凑到大刀跟前，握着双手问道，大哥有事？

    就在大刀的轮廓快要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我突然看到绿幽幽的一片从一个拐弯处突然出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看着大刀，表情中有隐隐的暴戾之气。兄弟们也都在看着他，但听他骂完，却没有一个人笑出来。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以为他们要向我请示。

    这时耗子幽幽的问我，小马，荷塘月色不是凤凰传奇写的么？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在列队的时候故意把肩上背着的八一杠一拍的啪啪响。

    我走上去一拳打到大刚身上，“你他妈骂谁是公务员呢？”

    大刀更有点不耐烦了，骂道，我他妈不用搓澡的，我兄弟能给我搓。

    我记得那时我的外婆夸奖我的邻居小花时，总是说，你看小花，长得多俊，多像一个小姐。我记得小花那时笑的跟小花似的。而短短十几年过去，很多你大脑所认知的东西都出卖了你。

    一直到大刀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大刀的家人并没有在门口迎接，我下了车拍拍大刀的肩膀，发现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大刀厌烦的把他推开，说道，滚蛋，我就是来洗澡的。

    不过，吉光说，这才刚开始。你往那看。

    吉光看着班长后背上锃亮的钢枪一脸真诚的对班长说，一定一定放心放心。

    我隐隐约约记得第一次穿上正装走进机关大门的时候我自己心里都在骂自己，狗腿子都是这样穿的。

    凤凰传奇是谁？我和阿强同时问道。

    阿强动情在我旁边说，盼望着，盼望着，大刀来了，大刀的脚步近了。

    都洗！一群人除了大嫂全部答应着。

    埋东西是大刀父母亲自交代的，大刀祖辈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爷爷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战役，父亲也是老兵退伍，大刀在十六岁的时候也曾入伍两年。对于这样虽不富裕但全家军人的家庭来说，大刀无疑是耻辱的，埋东西是想求得祖辈的原谅。把那些罪恶还给地狱，再不会踏入监狱一步。

    我的心突然一沉。不知往后的路会发生什么。

    入家门的最后一站是澡堂，要洗的干干净净的才能重返家门。

    我也有点紧张，不敢见大刀的家人，对大刀说，大刀，我最受不了重逢的场面了。我就先走了，晚上我在酒店给你安排一桌接风。

    双拳相碰，我又赶紧捂住耳朵，大声的问他，这瘾是不是太过了？

    大众浴池的老板已经换了好几茬，最后这一位把这里直接改装成了淫窝，我一直怀疑这个男老板自己的就是卖的，两片厚厚的嘴唇直接就把他给出卖了。

    这不是离家的浪子重归故里。也不是天朝的官员衣锦还乡。这是一名刚从监狱里改造完成的罪犯回到社会。是水浒里绿林好汉额头上的一道刺青。

    脱衣服的时候大刀还在骂着，“妈了个比的才几年搓澡的都叫服务员了。”

    接着是八排一万响的挂鞭，只是一瞬间天空就黑了。因为监狱在郊区，陆陆续续有村民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和浓浓的黑烟吸引过来。人越来越多，刚过完年的三月似乎又重新把年过了一遍。

    上车前我又看了看了大刀，似乎还在原地颤抖，六年的时光，没有人能够透彻的感受到他此时的内心。

    而这个老板最牛比的地方是，在我还觉得小姐是对一个姑娘尊称的时候这个老板就已经把澡堂改装成男女共用的了。

    到达大众浴池的时候老板亲自在门口迎接，倒不是因为听说过大刀，我想是浴池的马仔看到二十几辆车一起奔了过来以为又是来砸场子的所以提前通知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