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紫色的光芒,强催自己的能力。
强大到,足以在瞬间穿过吴江山和壁垒。
他愣了一下。
“他在右边!不,左边……他在……”
那是大地最深处,星辰的夜空中,在层层地壳之下,支撑起这个黑暗宇宙的四根柱石之一的力量。
周离越过了他,低沉地声音从他的背影中传来:“有些事情,总是打过才知道的吧?”
在吴江山手中的火光照耀里,壁垒之后浮现出一张苍白的面孔。
黑紫色的波纹在瞬间荡漾开来,百倍的重力令空间也为止扭曲。一瞬间方圆五米之内的球形空间被看不见的狂澜所吞没。
在寂静的对峙中,他将悬挂在脖颈上的吊坠拉扯下来。将吊坠上u盘一样的铁片被他咬在了牙齿之间。
走廊中,守卫者们已经被逼到了尽头,在数名防御型能力者的协作之下,他们只能够组成壕沟和壁垒,被动防守。
……
洛白身后,那个年轻人的身影从裂隙中跨步而出,环顾着四周凄惨的场景。
“你这个家伙的接受范围还真是有些广啊。”
在周离的面前,他依仗的敏捷身形和刺杀技巧,简直不值一提。
他扭动脖颈,在骨节摩擦发出的清脆声音里,他的淡然地看着那群再次逼近上来的敌人和丧尸,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魂灵操作系的能力者们的灵魂都普遍强大,在他们死后,他们的灵魂甚至能够在短时间内不消散,以怨灵的身份暂时在大地上行走。只不过此刻,他却主动被自己的同伴转化成这个摸样。
那一瞬,有人看到洛白身后有两道青色的火光亮起。
“来吧。”
“喂,你该不会想要……”
剥落的墙皮和天花板上飞落的灰烬混合在一起,随着爆发的狂风四散飘荡,有时候落入血泊中,变成令人憎恶的泥浆。
闪光被击碎了,其中被封锁的力量流出来了,像是液体、又像是气态,但是它们却完全不具备任何形式上的体积。
却没有落在周离的身上。
刀锋是如此锋利,锋利到轻而易举的切裂骨骼和筋膜。
他的脚步前行,和吴江山并肩:
“看来外面的情况,真的是很糟糕。”
周离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前方勾了勾手指:“我要打十个……唔,Do you know chinese?”
刀锋上,青色的光焰里有银色的网络蔓延,像是寄生的荆棘一样在他的灵魂中穿行,毫不留情的掠夺着他的力量。
“……嗬、嗬……”
所有囚徒骤然色变,向着前方疯狂开火无果之后,回头去看队伍中那个闭着眼睛的苍老男人。双眼眼皮之下一片干瘪地男人也陷入茫然。
刀锋上的银色回路宛如恶兽一般的疯狂吸噬着它的灵魂,然后毫无怜悯将它重新打回了尘埃的原型。
【计算引擎准备】
周离淡淡地回应。他被绷带包裹的手腕缓缓的扭动了一下,感觉到在刚刚的掠夺中手腕已经被治愈了一部分,状态正在渐渐地向良好恢复。
那一瞬间的变化,哪怕是吴江山也措手不及。
飞扬的尘埃凝结成了多目的面孔,他无声的尖啸着,已经凝结成了如有实质的怨灵。
只有吴江山前方两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球形的苍白空间。
他张开口发出无声的震动,探测着周围的一切活物。表情却骤然变得疑惑。
周离低下头,咳出了一口被声波冲击而震出的淤血,带着血丝的嘴角勾起了笑容。他贴着她的耳边低语:
洛白没有说完,便弯下腰疯狂的咳嗽起来,血块和内脏的碎片从他的口中落下。他艰难地擦着嘴,抬起双瞳。
刹那之间的寂静里,周离露出微笑,被紧咬在牙齿之间的铁片像是苏醒了,散发出了隐约的光。咬在牙齿之间,就像是咬着炽热的铁片。
……
渐渐逼近的敌人们被那种疯狂的眼神顶住了,穿着黑白两色囚衣的入侵者们互相看着,彼此沉默,可是眼神中却不知在交流什么。
“狗屎,竟然已经轮到我了么?”
“原来是这样。”
吴江山笑了,再一次举起手中的焰剑,严阵以待:“没关系……不论你们要死多少次,我都可以成全你。”
每一个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阴冷又无形的恶灵。
可是已经迟了。
洛白复杂地笑了一下,靠在墙上,他不再紧张了,却感觉到浑身疲惫无力,头疼欲裂:“抱歉,我可能要……休息一会。”
“还活着。”周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
火焰之剑的回转切裂了地上的血泊,令它们烧成碎散的斑点。火焰之剑在咆哮中横扫,从半米的长度延伸,变成了一道极细又极为凌厉的火线。
泥浆蜿蜒的在裂缝中流淌着,沿着那些倒地的尸首向着走廊中央前进,最后在爆发的火焰中干涸。
怪物遇到了更强的怪物。
破碎的颅骨中鲜血喷出,又染红了那些本应该在那里的白色物质,那些粉红色的“淤泥”向着四周迸射而出。
在他的身后,怨灵的残片消散在空气里。
“月光”照在多目的脸上,像是撕裂一张薄纸一样,将它贯穿,一寸一寸的没入他的身体中。任凭它如何尖叫挣扎,都无法摆脱刺入面孔的剑刃。
在他的身后,那些浑身惨绿色的人形生物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像是蛇在吐信。他们原本都是活人,有的人是入侵这里的“疯人院囚徒”,有的人是原本守卫在外面的同伴。
“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够在这种元素被驱逐的地方保存实力,但我们还有十六个人,还能死十六次,死了之后,也可以转化成丧尸……”
燃烧着火焰的巨蟒、依附在丧尸躯壳上的恶灵、从死者的七窍中游走而出的毒蛇……更多的是人,生前就精通着各种杀人技巧的刺客、浑身已经变成白骨的军人,还有两具身体臃肿、看起来装满了古怪液体,擅长自爆的变异毒尸。
剑刃上,银色的回路迅速的蔓延,掠夺拉扯着她的命纹和灵魂回路,令她身体中的力量和生机宛如喷泉一般流失。
当那个女人亲吻他的时候,他的生机便转瞬断绝了。
可现在他们都已经变成怪物了。不知死亡,也不畏受伤……浑身带着冰霜的铠甲,就连血都被转化成了腐蚀性液体。
直到脖颈被切裂的声音响起,鲜血泉涌,将天花板染红时,他们才在黯淡的光亮里找到那个身影。
漫长的走廊中,低沉的脚步声在回荡。
可是它被钉住被,被一道燃烧着青色光芒的剑刃。
多目死了,在一瞬间。
最后,他们所有人都看向了多目。
“你果然听不懂中国话。”
——重力!
只不过此刻,它们骤然增多了而已!
他并不祈求这群囚徒能够顾忌同伴,他甚至曾经猜测过这群神经病之间存不存在友谊。但感情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似乎太过奢侈。
首先碎裂的是他浑身的眼睛,血浆从眼洞中喷出,紧接着残存的肉体在女人的怀中溃散成一捧飞扬的尘埃。
蛇鳞女人发出尖叫,尖叫的声音是如此的凄厉又刺耳,就连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破了,片片粉碎。
它或许会在几分钟后失去结构,像是炸弹一样爆炸开来,但此刻留下来的,只剩下地面上的一个光滑圆洞。
女人瞪大了眼睛。
下一瞬,寂静被打破了。
……
从一开始,阿卡姆的囚徒们就犯了一个错误。
他所有的肉体、所有的精神力和所有的命纹都在瞬间被转化成了纯粹的能量,他的存在可能只有三分钟,可这三分钟之内,他却前所未有的强大。
“当然有啊。”
在力场壁垒的前面,枯瘦的吴江山手持火焰之剑,喘息着,严阵以待。
他抬头,环顾着敌人们的数量,忍不住点头:
就这么硬生生地顶着这个女人,周离以她作为盾牌,冲入了她背后的囚徒中。
火线一闪而逝,切裂了走廊中最后的灯光。
“猜猜看,如果我燃烧命纹,把自己作为介质的话,你们拦得住么?”
手术室外,走廊中。
当失去了外界无处不在的游离能量之后,就在也没有人能够使用覆盖性攻击杀死周离了。
“不,还有我。”
……
然后,被无形的利刃,斩下头颅。
还剩下十五个能力者。
……
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不会神经到和这群神经病单挑吧?
在血液的流淌中,低着头的周离沉浸在世界树中传来的杀戮记忆里。
无形的剑刃只有在贯穿的瞬间才会显露出隐约的形体,它擦着洛白的脖颈向前刺出,穿过了他鬓边的长发,仿佛理所应当的继续向前,刺入多目的面孔。
“真惨,感觉我们像是弃子一样。”
它们是无形无质的,但是又无处不在。
他窥破了吴江山的弱点,看向他手中风中残烛的火焰:“在这个没有外来元素的领域里……你能燃烧的介质,就只剩下你自己了吧?”
不到零点一秒之内,内部的数据和资讯恢复了流通。
她做到了。
有人在黑暗里前进,脚步无声无息。只有宛如鬼火的青色火光向前飘过,留下一道隐约黯淡的轨迹。
在原地,周离踏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