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问鼎（1）

    城头的守卫仅仅是看到这贪婪而凶厉的眼神，便忍不住要瑟瑟发抖。

    ……

    “那真正的好战之人，从来都是从战争中得到好处的人。”维拉克语重心长地说：“所以，你还是盼着自己永远也不要上战场的为好。要知道老爹我，为了争取到这后方来，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那是。”老维拉克傲然回答：“一个月前我还是前线战斗兵的一员呢。那时候我和风林卫里不少兄弟都熟得很呢。奇怪，怎么风林卫里那么多人都换了新面孔，我一个都没见过。”说着，他四处张望，试图找个自己熟悉的人。

    蛋子嘿嘿地笑：“我觉得他们挺厉害的。你看他们那马骑的，多帅啊。”

    身边的小兵今年才十五岁，是前不久刚刚被招募进来的，叫蛋子，是个诚朴的乡民。

    老维拉克嘟囔着：“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又有部队去望天港了？”

    这让老维拉克非常恼火，他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是真正的老兵，每天还必须守在小林沟的村口站岗放哨，这实在令他有些憋闷。

    战将问道：“请问老爹你知道从哪条路去望天港要近一些吗？”

    那战将用一个无奈的眼神表示出自己的同情，大大博得了维拉克的好感。

    二十载的岁月，对任何一名士兵来说，都是相当漫长的。维拉克记不得自己参加过多少次战斗，也记不清自己受过多少次伤。

    看他们口气和蔼，老维拉克晃晃脑袋道：“风林卫？风林卫不是奉调去了三山准备打决战了吗？怎么又要跑回到望天港来了？”

    两员战将兴奋的对望一眼，同时向维拉克抱拳道：“多谢你了，老兵。”

    老维拉克立刻怒了：“干什么打人？”

    坐在马上骑兵冷酷高傲道：“我们的番号也是你能问得吗？现在我来问你，你回答，有敢错一个字，立刻杀了。告诉我们，去望天港走哪条路比较近。”

    那骑兵队长立刻回到最近的马车旁和车中人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出来大吼道：“折道小路，一路加快速度，必须在晚前赶到望天港！”

    小林沟是通往鍪海望天港的必经之路。

    维拉克立刻笑：“你这新兵蛋子，还真是个蛋子，你当信心是喊喊就来的吗？胜利！胜利带给人的不仅仅是荣耀，更多的是经验，是战斗的意志，是那背后带来的财富刺|激的战争欲望。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胜利才能给予。失败者，是无权品尝胜利的滋味，也无权渴望战争的。”

    马上的两员战将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同声问道：“你前面有看到一支部队经过这里吗？”

    十数员战将骑在马上，在这刻露出他们刚健的身影，他们看着城头，眼中喷吐出如火的热芒。

    新兵蛋子小心地问：“老爹，你没事吧？”

    为首的一员战将率先停下奔驰的骏马，长矛向天戳起，所有的骑兵同时停下脚步，动作整齐划一令人赞叹，只是那冷酷凛冽的目光扫在人的身上，令人颇感觉有几分不适。

    在他们的身后，大旗劲舞出一个国家的飘摇之势。

    他出身于国内最古老的少数民族之一——维尔布尔族。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员看上去斯文秀气的战将，他向着维拉克拱了拱手，用地道的止水口音道：“这位老爹你好，我们是风林卫的骑兵，奉命调防望天港。”

    老维拉克咧嘴笑：“问我你算问对人了。这里的两条路都能去望天港。一般人都只知道小路近，那急一点的都喜欢走小路。不过我老维拉克知道，最近小路那边刚因为下了场雨，引发了一场泥石流，把路都给堵了不少，非常难行。所以走小路的人，最终都会被延误上好一段时间才能绕过去。”

    那战将笑道：“说话很有学问啊。”

    他们的脚步刚劲有力，卷出漫天肃涩凌冽的风尘；他们的神情冷俊肃穆，带着风中炽烈急啸的肃杀；他们的意志高亢激烈，带着战争中血与火的打磨洗沥。

    “那咱们的兵为什么不行？”

    堂堂止水大国，竟然被一支一万余人的部队杀进后方国都，纵观历史，似乎也只有当年西风王沙思汗有过这样的功勋了。

    维拉克半醉着点头：“是啊，前方战事热闹，不过暂时还没影响到我这。天大地大国家大，没有本人的酒里乾坤大啊。只能借着杯中酒，忆往昔峥嵘岁月喽。”

    小林沟的村口是条三岔路口，通向望天港的分别为一条大路一条小路。那骑兵显然是很少去望天港，所以也不知道该走哪条路比较好。

    望着这彪铁骑滚滚而去的身影，老维拉克拍拍身边小战士的肩膀油然说道：“看见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止水精锐啊。如果国家的战士人人如此，又何必担心天风人打进来呢。唉！”

    “如果没有鍪海，也许人们会表现得象天风人一样勇敢。”坐在酒馆里，老维拉克一边向嗓子里灌酒，一边对着身边的年轻士兵发着牢骚。“人有了退路，就总会不思进取。”

    回答他的，是一顿没头没脑的鞭子。

    他睁眼望去，只见数以千计的骑兵形成一条浩大的钢铁洪流，气势汹涌刚猛。老维拉克看直了眼睛，喃喃地说：“嘿，小子，看见了吗？那才是真正的好兵啊。”

    天风军终于来了。

    那看上如斯文郎君的战将眼神中闪过诧异：“你知道风林卫去了三山？”

    他虽然当了兵，但这辈子还没见过一次战争。

    那一顿鞭子，打得他很痛。

    只是他问路的方式过于霸道，老维拉克心头一股无名火立刻升起。

    没多长时间，天边再次传来马蹄轰鸣大地的声音，又一彪军队在朝着这里冲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