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惊风展一再采用各种手段安民,但是商有龙藏兵于民,采用各种手段挑动兵民对立,又岂是轻易可化解的。
旗帐这里如此之大的动静,所有的士兵都在做什么?
那些熊族武士又为何如此好脾气对曾经的一切不闻不问。
惊风展的心中升起一丝新的希望:“此话当真?”
那一天,一群骄傲的士兵被激怒了。
整片天空因此而显得狭隘,黑压压的透不过气。
他喃喃自语,用这种话小声安慰着自己。
就算是在最困难的战场之上,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艰难,惊风展彻底被这震撼长野的吼声慑住了。
方虎的声音透着阴寒:“那只怕就要劳动你惊掌旗,为大家贡献点身上的血和肉了。”
夜色下,红色的河水隐然带着那血色苍茫。
或许,他真得是对的吧?惊风展很不甘心地想。
“我辈军人,当为国家英勇献身。只要我铁风旗能拿下月牙河水坝,并全力守护,则我天风大军开来之日,就是敌亡国毁家之事。”
可要是不做呢?万一这个家伙说得是真的,自己怎么办?
他终于明白了。
如今,军中已开始出现断粮的情况,他已经命人强行压下军士的不满,粮食减半供应,务必维持到下一批军粮来到之前。可他的内心中,也越发忐忑,越发不安着。
他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他们怎么敢,怎么能这样做?!
……
沐血在帐外朗声高叫:“军需官昨天刚把配到佑字营的伙食发过来。大家发现从今天起,咱们营里竟然就没了肉食,有些想不明白。我天风军出战,哪次是没肉吃,没酒喝的,现在我军一路高奏凯歌,怎么却断了肉食供应,粮食也减半了。兄弟们吃不饱,怎么去打仗?还得请惊掌旗给个说法。”
他从心眼里不打算让浅水清得意。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浅水清呢?他在哪?叫他出来见我!难道他怕了我,不敢见我了吗?”
铁风旗拿下小商城后,便一路马不停蹄,沿月牙河逆流而上,直扑月牙河水坝。
“易星寒呢?”
天空中漫卷的乌云将赤水镇笼罩在一片漆黑的迷雾之中。
他单臂突然上仰,无数战士同时仰天大吼:“我们要吃肉!我们要吃肉!我们要喝酒!我们要喝酒!”
“你们!你们这是要兵变!”他大吼。
他将旗印放到浅水清的手中,浅水清却连看都不看,随手扔到了一边。
他们竟然想逼自己让位给浅水清?
“什么事?”惊风展不满问。
这绝望的呐喊飘荡在赤水阵的土地上,得到的,是一声淡淡的回应:“洪天启在此,还请惊掌旗尽快发粮,以慰军心。”
映照出惊风展苍白无血的脸孔,充满了死亡前的惊悸:“这么说,我今天是非死不可的了?”
……
“报!”帐外是士兵在大喊。
天风人封锁止水之后,这些陶瓷器只能通过那帮自由联盟的商人进行对外出售,所得利益之薄,仅够养家糊口。而这些制作精美的陶瓷制品再经过那些黑心商人的转手加价后,一度卖到了一个天价,成为各地权贵富商的珍惜之物。赤水镇,也因此而扬名。
惊风展怒气横生,抄出战刀冲出营帐大喊:“你说什么?”
一旦照他说得那样去做,岂不是证明自己先前的安排都是错误的?这种自己打自己耳光的事,他做不来。
这把刀,已经陪伴他度过了好一段峥嵘岁月。
“佑字营沐血有事求见掌旗。”外面响起的,却是沐血的声音。
借着惊风展身死之机,佑字营,虎豹营和铁狮营三营营主共同推举浅水清为新任掌旗。而天风帝国在其后不久,承认此一选择有效,确认其合法性,并补授浅水清军衔为虎威将军,与李规,惊风展同级。直到许多年后,赤水镇兵变这一历史真相被当时的参与者所揭开,人们才意识到浅水清当时的行为,叫作弑上作乱,窜谋其位。
而易星寒之名,一夜间传遍止水全国,成为民之英雄。
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人敢说浅水清的任何不是了。
想到这,惊风展越发的不安起来。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今天的一切,其实是早有准备的。
惊风展绝望的想哭:“是啊。浅水清他胆大包天,我早敢想到的。这世上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他连南督的女人都敢抢,天下权贵之子都敢劫,南门关可以血屠战俘,定州城一下就满城皆杀。他这样的人,就算自劫军粮,兵变造反又有什么稀奇的了?我稀奇的是,你们所有人竟然会都跟着他一起做这样的事!”
没人知道止水军是怎么做到的,这里是止水的国土,他们有太多机会从各个方向袭扰粮道。而粮草被劫,则铁风旗面临的处境即刻凶险起来。
沐血笑了:“惊风展死了,他死前都没想通是怎么回事。”
这个消息几乎让惊风展彻底昏过去了。
惊风展的脸上微微一晒,他甚至见都不愿意再见沐血一面,也不喊他进来,只是一个人坐在帐中回道:“有什么事?”
沐血一楞:“这么急?”
方虎眉头一挑,镇静自若:“不,我们只是想吃肉而已。惊掌旗若是做不到,那就只能找做到的人来替掌旗了。”
惊风展老脸闪过一丝怒气,低喝道:“战事期间,资源紧张,如今我部孤军深入,后方粮草供应不及也是正常。你身为营主,不想法安抚军心,却跑到我这来找说法,不觉得有负职责吗?”
浅水清的预言正在成为现实,一一应验。它就象一个魔咒,牢牢地套在惊风展的头上,再也无法挥去。
浅水清坐在河边,看河水在脚下静静地流淌。
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罢了浅水清的职,可佑字营依然是他在当家。而熊族武士照样对他的命令不理不踩,除非浅水清说话,否则谁都指挥不动他们。这支人数只有三千,战力可顶得上整个铁风旗的强悍武士部队,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惊风展苦笑:手掌杀伐,决人生死?没有了自己士兵的爱戴,他拿什么去掌人杀伐?东光照怕是在提醒自己,自己的命被别人捏在手里吧?
方虎和沐血并排而立,脸上露出一线阴狠的笑意。
刀,可以杀人,可以令人恐惧,但却永不能让人对其崇慕景仰。
夜莺躺在他的怀里,刀背将月光反射在她的脸上,清冷的面容下,是眼中那痴恋火热的情怀。初尝爱情禁果男女滋味的她,如今被浅水清开发的越发具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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