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罢黜

    “简直是一派胡言！！！”惊风展盛怒之下拍案而起，案上的茶杯碗筷被他这一掌拍得纷纷跳起，叮叮当当摔落满地。

    浅水清微笑着。

    有人壮着胆子叫道：“浅将军，惊掌旗没有权利处置您，他凭什么这样做？”

    她眼中闪烁出泪光，情意绵绵的看着浅水清，死死地抓住他，怎么也不愿放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浅水清违背命令，受到处罚并不稀奇。我自己都不激动，你们又何必如此。怎么？都想造反不成？”

    但是在外统兵者，最高将领拥有决断之权，其地位与权利会在一瞬间上升到顶点。如果不是浅水清有紫心勋章在身，惊风展甚至可以利用临时权利直接杀他。当然，如今杀是不能杀，罢黜却可以，但也只能象他的最高权利一样，都属于暂时状态。

    想了想，他又对洪天启道：“传令，我军明日出发，准备攻打小商城。”

    那个时候，浅水清忍不住悠悠想到。

    浅水请扬手止只了她的话：“我曾经跟你说过很多，但是任何借口都不可能改变我们杀戮世人的事实。夜莺，做人可以欺骗天下，却绝对不能欺骗自己。血香的意义所在，我比你更清楚，可那不能改变事实。今天，我站在这里反思己过，不是打算停止祭旗，只是想告诉你，象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去爱，不值得去守护。你要是想清楚了，就趁早离开我，趁早离开这残酷的世界。我浅水清是个疯子，那惊风展却是个蠢货，他绝不会同意我的计划，所以等我们离开定州，全面进入止水之后，铁风旗所面临的危险将一步步来临。你若肯在这时离去，就还有最后的生机。”

    有士兵尴尬叫道：“沐校领我们，我们自然是接受的。只是……”

    她就那样看着他，然后听着他说：“我们的历史，是先辈将士们以血为墨，以骨为笔，以肤为纸进行的书写。他们用生命打造传奇，以灵魂铸就辉煌。无数勇士的光辉与荣耀在杀戮与死亡中诞生，然后在时间中沉淀，消亡……一个人，一辈子只能活一次，有些人活的安宁，有些人活的壮烈，有些人活得平庸，有些人活得精彩。”

    ……

    这误会大了。

    然后，他说：“记住我说的话，人生如潮，总有起落涨跌。没有退潮，就永不会有涨潮！”

    “南督的计划，岂容他一个小小营主轻易改变。传我命令，浅水清纵兵屠城，是为大罪。念其有紫心勋章护体，暂不取他性命，但是其兵权必须交出，另派专人暂代。浅水清由即日起，不得掌兵。我已书信一封快马传递孤星城。待到陛下的旨意从苍天城回来之日，就是发落这个小子之时。”

    定州府那条用鲜血洗刷过一遍的大道，红得鲜亮，红得令人心中发毛。

    浅水清深深地看了沐血一眼，然后，他轻声道：“我从未离开过，对吗？”

    一般来说，这个状态将维持到统兵将领自动改变，或者新一级高级将领来到，对其进行确认或免除。

    也就是在这时，无双冰冷的声音传来：“惊掌旗有令，佑字营浅水清，不遵军令，擅令屠城，已触犯军规。念其曾为国立下大功，饶其不死，罢黜其职，贬为佑字营士兵，其营主一职，暂由沐血接任。自即日起，浅水清搬离营主大帐，所有随从不可再带，其将与我营士兵同饮同食，不得有丝毫特殊。明日我军将离开定州，佑字营由先锋队转为后路护卫，守卫我铁风旗后路安全。此令，即日起生效。”

    “凭什么罢免浅将军？咱们佑字营辛辛苦苦打下定州，却被他惊风展一句话把营主给罢免了，这算什么道理？”

    他们的叫嚣，某种程度上，是在否定沐血。

    沐血在练兵时，的确是最仁慈的。

    说着，惊风展大声下令：“闭嘴！此事我已决定，再勿多言。定州之事，皆由浅水清一人所为引起，非天风军所愿。立刻发出通告，号召百姓回归，所有城内子民，凡肯奉我天风号令者，一律既往不咎。我天风军爱民如子，此后一路所经，必善抚民众，绝不行杀戮之事。”

    士兵们看着浅水清，听着他的话语，心中同时升起新的希望。

    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在军营中，浅水清的声音就象海面上的那股微风，力量不大，却轻易拂平一切咆哮的海浪。

    所有的士兵同时看着浅水清。

    洪天启大吃一惊：“将军不可！”

    “我浅水清从军到现在，不过是短短半年的时间，所杀过的人，却以万计。但从未有一次，象今天这样，纯是为了杀人而杀人。父亲他说得没错，有些事做得多了，也就习惯了，麻木了。到最后，丧失理性，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浅水清立刻回答：“统兵在外，最高将领有权对下属进行处置，这一点，你们毋庸置疑。”

    只有能带领战士们打胜仗的将军，才可以真正获得战士们的爱戴。

    浅水清悠悠看天，缓缓说道：“沐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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