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反击（2）

炸起一股风云：

    惊风展大叫：“等一等！浅水清，你凭什么说他中饱私囊，你为何不让他说话自辨！”

    立刻有人反驳道：“不可能是有人纵火。止水人现在惟恐我们打过来，他们哪还有那个胆子过来放火烧我们的粮仓？再说咱们外围的那些警戒哨难道都是死人瞎子不成？”

    南无伤也来了。

    南无伤怒吼：“浅水清，你干什么？！”

    果然，浅水清仰天狂笑道：“现在想来，如果不是这宋良辰贪污成性，中饱私囊，就是南督虚言害兵，蓄意加害我佑字营了。”

    洪天启一楞，浅水清已道：“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止水人如今惧怕我部进攻他们，很有可能派细作潜伏入城，纵火焚粮，以断我军后勤供应。所以我已经命人将这里严加看管，务必要找到那纵火之人。为避嫌疑，其余各部士兵请暂时回避一下，等我彻底搜查过粮仓所有地方后，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在此期间，凡有试图入粮仓者，皆视为止水同谋，我浅某定斩不饶。”

    他一生工于心计，灵舌利齿，到了这前线却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没有云霓，或许这一切，就不会是这样的发展了。

    然后，他冷冷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浅水清。你可知道你让全镇两万多士兵再加无数百姓都没有一个好觉可睡。”

    今天，仅仅是那无数较量中的其中一次而已。

    佑字营及时阻止止水人火焚军粮，属于大功一件。

    “走水了！粮仓走水了！！！”

    他依然还是那个输不起，不能输的浅水清。

    他或者至死都不明白，官场与沙场到底有何不同。

    神态间，带着嘲讽与不屑。

    一道血泉飞瀑般流起，在这浓墨黑夜中画出一撇鲜浓血色。

    但他终于明白了赵狂言送他的那句箴言到底预示的是何含义……

    宋良辰死了，死得那样干脆，那样利落。

    他白袍素马，高坐飞雪之上，在这月色下显得是眨眼无比。眼看着众人来到，先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望向那纷纷赶来救火的军士。

    “都是南督训练有方。”

    灿烂星空下，孤星城南一声仓皇的大叫撕破了夜的寂静。

    来一个，我杀一个。

    孤星城内各旗各营的战士们立刻动员起来，他们匆匆穿好衣服，然后急急就向粮仓赶去。

    只要一次失败，就会万劫不复。

    他的厉声斥骂，听得众人目瞪口呆，有胆大的士官立刻拱手问浅水清：“下官无礼，敢问将军，这粮仓的火，是将军熄的吗？”

    南无伤长吸一口凉气：“浅水清，既然这样，你为何还不离去。”

    浅水清用火灾为借口，彻底搜查全部粮仓，这多少还说得过去，但问题是他为何非要杀宋良辰。

    无数战士从睡梦中惊醒，纷纷询问起来：“粮库怎么会起火？是守粮的士兵不小心，还是有人纵火？”

    那天晚上，浅水清带着他的兵走了。

    没过多久，惊风展来了。

    “我也相信不是南督所为，既然这样，那么就只能是这宋良辰损国利而肥一己之私了。我抓他，敢问南督可有什么错吗？”

    够狡诈，能一再利用别人来对付自己，而不亲自出手。

    南无伤气得差点脸抽筋。

    为首的，赫然是浅水清。

    “夜莺，为我备纸笔，我要写几封信。”他淡淡地说。

    浅水清，我到底要如何，才能杀得了你？

    南无伤立时色变，他们终于知道浅水清想干什么了。

    “是又如何？”

    下一刻，那肥胖的宋粮官已经被几名佑字营战士押了出来，钢刀架颈，利刃加身，嘴里还塞块破布，惟有双眼露出惧怕与求饶的神情。

    南无伤很不甘愿的承认：“是的，你有。”

    而在粮仓的周围，赫然是一大批满身盔甲，手持武器的战士正在守卫着粮仓。

    够狠毒，能利用种种手段对付敌人，也能对付自己人。

    ……

    按理，该给浅水清记上一笔军功，同时镐劳大家。

    我浅水清，或许暂时还对付不了南无伤，但至少还能教训得了你们这帮下面的人。

    那个热闹的夜晚，浅水清看着佑字营的士兵欢庆胜利，他的心也有些彷徨。

    可这样的人，偏偏就不是自己的朋友。

    洪天启微微一愕，看向浅水清，浅水清回敬过来的眼神中却带着一点笑意。

    不过只是略想一下，他就明白了过来。

    浅水清狂笑起来：“城中粮仓，那可供两万大军食用一个月的粮食，就是最好的证明。物证具在，哪还有他自辨的权利。我天风军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既然该杀，那就当立刻杀了，以儆效尤！”

    “是便好说了。我相信南督绝不会诳言害我，但是今天晚上，我派人四处搜索粮仓的时候，我的士兵回报我说，粮仓里可用余粮还有不少富裕，可供我两万大军食用一个月。既然是这样，那这多出来的粮食，是怎么回事？”

    正是佑字营的士兵。

    看到南无伤那一身火云战袍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前，不知为何，浅水清的心头突然生起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