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痴心为情苦（2）

，就象天空中那飘渺的云，可仰望，而不可追寻。云家小姐，就是那天空的云，你是那草原上奔驰的骏马。偶而，云儿会落下来，轻抚一下那马儿，终归却还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马儿望着云奔跑，却最终只将自己寂寞于这天地之间。”

    一切，仿佛是回到了数月之前浅水清刚刚参军的日子。铁血镇两万大军驻守在这里，南无伤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浅水清这样说，一方面是为了拓拔开山考虑，一方面也不可避免有着更加容易控制拓拔开山的心思，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夜莺突然悠悠道：“原来男女之间，最容易在患难之间产生感情吗？那平日里相处，每日晨起日落，相扶相偎，朝夕相见就不能产生感情了吗？”

    断龙山上，遥望远处，浅水清心中悠然。

    在这个时代的女子眼里，帮助自己的丈夫纳妾，正是表达爱意的一种体现。

    伴随着清雅迷人的乐声，不断浮现，唱响。

    总领府那场大火，拓拔开山很幸运地逃脱一死。

    “不是很多，也就一妻三妾。”夜莺没好气地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来，但她知道，自己终于说了出来，无论浅水清做出怎样的反应，她都不会后悔。

    夜莺的脸涨得通红：“该说的都说过了，没了。”

    拓拔开山无力地挥舞着拳头，愤怒地看着他，对方的脸上却洋溢着得意的笑。

    隐隐地有种教育夜莺不成，反被她给教育了的想法。

    夜莺很认真地回答：“自古以来，国家战争从无一刻有停止。不是这里打仗，就是那里打仗。历来上战场的都是男子，也因此极易形成男少女多之局面。若是一夫一妻，那么多出来的那些女子如何处理？她们没有力气，无法从事重体力的劳动。若是没有男人养她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再者女人若不生养，国家岂非也要陷入人口急剧减少的危机中？没有了足够的人口，国家凭什么强大？岂不是要被他国一灭了之？”

    夜莺轻轻恩了一声。

    世事离奇，浅水清想想也由觉得好笑。

    人们放眼未来的时候，却总是很轻易地忽略眼下。曾几何时，那个一心要做女将军的小姑娘，在一夕之间成了大人，满心渴望着能得到自己钟爱的人的青睐，却始终得不到正眼一顾。

    就算是他浅水清，也不可能改变这种想法与制度。

    “哦？这我到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还好拓拔开山神力盖世，硬是在塌方的环境里支撑出一片狭小天空，苦苦捱过了数天被活埋的日子。直到铁血镇清扫战场，全面拆除京远城防御，他才终于有了出来的机会。那些日子里，他的身边，只有那个叫阿提的少女和他一起，由于逃亡的原因，阿提的身边带有不少吃的，那是他们能在坑道中捱过那些日子的重要原因。

    那个时候，他突然明白到，浅水清之所以笑，是因为他还活着。

    就这样，他们互相支持，互相帮助，竟一起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岁月。

    浅水清呆住了。

    说心里话，其实他很喜欢夜莺这姑娘。但是比起他和云霓间的生死之恋，却显然还差了很大的距离。他虽然自问不是正人君子，但却也不愿轻易辜负自己的感情，本想委婉拒绝夜莺，却在刹那间发现，原来这个时代里，女子们所受到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到一个别人根本无法轻易改变的地步。所有所谓的传统，封建与落后的制度，其实在某个特定的时代，有着其存在的根本必要。

    他专注于工作时的神情，是最俊美的。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浅水清如今是佑字营的营主，手下兵力三千余众，再加上熊族武士的襄助，战力跃然成为暴风第一营。

    然后他说：“我跟定你了。”

    浅水清被这声喊回过神来，笑道：“为什么不喜欢听？我只是有些走神了。你要是想说，就继续说。”

    远山的落鹰崖上，曾经的南门关，已经被拆成一片瓦砾废墟。

    他有些迷惑，一时间，找不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

    乐清音。

    看着浅水清转身离去，夜莺又羞又急。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那种风采深深印刻在她的心里，每次午夜梦回，展转反侧之间就会油上心头。

    他只能被动接受。

    “四个老婆原来还属于不是很多的范畴啊。”浅水清失笑起来。“在我的家乡，历来是提倡一夫一妻的。”

    浅水清哑然，想了想才点头道：“你说得很对。国策因时因情而易。帝国的存在，若无这一夫多妻的制度，怕也是不行的。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浅水清对她的关心，对她的教导，就象是一个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大哥哥，点点皆温暖心头。曾经被父亲抛弃的感觉，那种久违的亲情就象是种子在心中萌芽。

    追逐的人，原来也在被追逐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