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痴心为情苦（2）

    “这两天，都是那个阿提在照顾开山吧？”浅水清突然问。

    浅水清说：“多给他们些亲近的机会。曾经同生共死的男女，最容易产生患难之情。拓拔开山现在无亲无故，那个阿提或许能弥补他这方面的遗憾。要想让他真正心归佑字营，就得让他在天风有个家。他在止水失去的，我们该替他重新打造一份。”

    夜莺眨着明亮的大眼睛：“这怎么可能？如果是那样，你的家乡一定会很贫弱。”

    浅水清那个时候做了一件很无耻的事——他让拓拔开山打他一拳，以履行他在京远城牢里发下的誓言。

    路上，浅水清突然问：“你父亲你有几个妻妾？”

    那个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一个身影。

    她看着浅水清，就象是在诉说幽怨，倾吐不满：“那个时候，马儿可知道，在那草原之上，还有一只小小的雏莺也在渴望能降落在马儿的背上。渴望能陪着他自由翱翔，陪着他走遍天涯海角。”

    “恢复得还算不错。他本来也没受什么伤，就是有些饿坏了。”夜莺笑着说。

    他问夜莺她父亲妻妾多少的问题，本是想借此历数一夫多妻制度给人们生活带来的烦恼，重申夫妻之间忠贞的重要性。但没想到夜莺随口就把这个问题上升到了国家政治的高度。这样一来，他接下来的话便再说不出口。

    她看着浅水清：“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我知道你和云家小姐情深意重，我也没打算要拆开你们。我只是想能一直象现在这样，每天服侍你，我也就满足了。你要是愿意给我个名分，我自然也是欢喜的。若是不愿意……我也无怨言可说。”

    浅水清一楞，只见夜莺痴痴地望着远方说：“你和云家小姐，就是在草原上历经患难，建立起的感情吧？在那样的情况下，彼此依靠，彼此扶助，彼此成为对方最大依赖，也难怪会如此。可是，你不是曾经说过吗？人类情感的产生，需要时间的积淀，为什么在那样短短的日子里所产生的感情，却可以超越一切时间，成为彼此相追求的永恒呢？”

    止水人多年的心血，无数人费尽心力打造的天下险关，被天风人就这样彻底破坏。

    这样的情况下，要想让她不喜欢上这个人，未免就实在太难了些。

    孤星城。

    京远城大战后第十二日。

    那一刻，他不由想到：如果是云霓在这里，她会接受夜莺吗？

    拓拔开山的胃口素来极大，少女带的数日的吃食竟不够他吃上两顿。为了活下去，两个人不得不削减胃口，小心节省每一分食物。

    “混蛋！”夜莺气得跺了跺脚，终究还是只能立刻跟上。

    ……

    这个答案令他有些气结。

    夜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浅水清的。

    浅水清的心中一片迷茫。

    她幽怨，她失落，她不服，她惆怅。直到这刻，她大着胆子倾吐心声，诉说衷肠，就象是一只雏莺向着天边在鸣唱着她的爱情。

    说到这，夜莺幽怨的眼神盯住浅水清，却见他全无反应。心声吐露的结果竟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毫不受力。心中又气又急。倔强的性子突然上来，她大喊道：“你要是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

    “夜莺，拓拔开山怎么样了？”

    只是一瞬间，他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然而日复一日，耳鬓厮磨，教者无心，学者有意。她每天看着浅水清专注于沙场中事，只觉得天下再没有一个男人，会比浅水清更有风采。

    她最早期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要做名女将军。但是当一名真正的战士，所要为之付出的显然远超出她的想象。这些日子来，浅水清直接跃过最基层的部分，教她指挥作战的技巧，排兵布阵的道理，用兵帷幄的心得，其目的，无非是为了让她少吃些苦。

    浅水清险些想放声大笑：“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回佑字营，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天风军把他救出来时，他饿得都快虚脱了。

    一条秘道由城内直通往城外，京远城副领商有龙，就是通过这条秘道离开的。火起之后，拓拔开山走投无路，想起抱飞雪说过的话而想到这条秘道，终于在大火彻底摧毁全城之前将其找到。可惜的是，他好不容易进入秘道躲避大火，却由于房倒屋塌，秘道塌方，硬是将拓拔开山和那个跟随他的小姑娘活埋了起来。

    拓拔开山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傻傻地跟着他的普通姑娘，最终竟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他入伍以来所有的荣耀与功勋，可以说是都建立在这三重天上，都从这落鹰崖起步。而现在，可以见证他事迹的三座城关，却消亡在天风人自己的手里。

    说这话的时候，浅水清的心头怪怪的。

    云霓一定会接受，甚至支持。

    浅水清呆呆地看着夜莺，晨光微照下，姑娘的神情落寞，娇好的容颜中却微带了一些凄楚：“这世上有些感情，就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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