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舌战群熊（1）

    熊族长老猛勒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他仰天长啸起来。虽年纪老迈，却中气十足。

    高台上发出了一声长啸，熊族战士终于停下了进攻前的喧嚣。

    三千双熊蹄，同时停下了对大地的践踏，他们虎虎地看着拓拔开山，眼神中峥嵘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而今天，在他的眼前至少出现了三千个熊族武士。

    同一块圣地，莫楞族人用它来祭拜太阳，感谢上天赐予他们粮食与土地。熊族的武士却用它来祭祀天地，赞美胜利。

    ……

    趁着这众人停滞的一刻，浅水清策动飞雪，以无比的高速在熊族武士的步兵大方阵之前，划出了一条雪色银线。

    “吼！！！”石台之上，那名熊族武士高吼出声，震彻出天地的苍茫雄翰。

    浅水清笑道：“我代表佑字营，来和你们族长谈一谈。”

    而他们，此刻就拦在自己的面前，喘着大气，用一双双凶猛的眼神狠狠地盯住自己，就象是狼群看到了待宰的羔羊。

    夜莺立刻接口：“只是不懂得团结外人罢了，他们很排斥外人的。”

    浅水清永远不会忘记，当初的护粮大战，只是五百个熊族兵，就给多达四千人的部队造成了多大的伤亡。他们的实力，强悍到令人震惊。

    “熊族崇拜自然，信仰天上有神灵。他们的力量，是神灵的赐予，因此对神很虔诚。我们既然来了，就要尊重别人的思想与习俗。过一会看到他们，千万别表现得太无礼。”

    那一刻，拓拔开山突然跨前一步。

    天空中太阳那斑斓的光线折射出数千把兵器映射的光辉，陆离出一片足以擎尽天下的光芒火焰。

    这一声吼，若九天龙吟，竟然盖过了三千名熊族战士发出的大叫，在无尽杀气间盘旋出一股独特的风浪，劲舞出刚烈昂扬的斗魂。

    这震撼人心的大场面一瞬间形成了一股浩大冲天的杀气，卷成盘旋狂风，凶猛地绞向浅水清。

    老者来到了浅水清的身旁，向他微微鞠了一躬：“你好，远方来的客人，我是熊族长老猛勒。”

    丰饶草原上的莫楞石林，景色优美。

    “正是。”

    在这里有着长得高大的白桦树，银白色的树干组成的防风林和天地融为一体。到处散落的巨大石柱千奇百怪，相映成趣，或三五成群，或独柱擎天。奇形怪状，有的如秀女望月，有的如飞马奔日，有的若母子相依，有的长剑戳天。

    占地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天风帝国，其中拥有六分之一的土地是草原。丰饶草原成就了天风人强大的不可战胜的骑兵，同时也由于丰饶草原的存在，而饱受马匪的困扰。

    他们视战场为归宿，视战死为荣耀。

    石林，是丰饶草原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他们若被一只无形的鞭子困住的猛兽，眼神所向，却全都是拓拔开山。

    莫楞族向西发展的过程，持续了大约有三百个年头，他们最终和草原外的人民结合组成新的族群——梁。

    “吼！！！”无数熊族武士持戈，滔卷起最狂暴的草原风歌。

    猛勒转身对浅水清说：

    拓拔开山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深邃而幽远，落在前方石林中那片钢铁铸就的大汉们身上。

    猛勒的眼神一阵收缩：“那个创下两关大捷的浅水清？”

    远处的石林中央，那个刻着莫楞族人祭祀图腾的大平台上，一个高大的人影赫然而起。

    这三个人，一个拥有闪电快马，一个拥有无双力量，还一个……竟然是个女人？

    “正是。”

    看她的表情，到是全不在意。

    他叮嘱说。

    什么时候，天风人里竟然也有了象熊族武士这样的异类存在了？

    “唰！”所有熊族武士同时收起了武器。

    是熊族武士！

    那场曾经让浅水清迄今难忘的战斗里，一个个表现出自己最刚劲不屈的力量的野蛮斗士们，他们再一次高举着他们的武器，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了浅水清的面前。

    那里，就是他们祭祀上天的地方，不过现在成了熊族人的圣地。

    熊族武士，其实也是莫楞族后裔的一个分支，只是他们更强壮，也更粗野。他们摈弃了马上民族的生活方式，转而游弋在草原与山林之间，依靠捕猎和抢掠为生，成为了一支拥有独特的山地文化和掠食者文化的民族。

    在那片浩瀚石林的中间，一个圆形的大石盘底座上，刻印着莫楞族人的图腾印记。

    随着那声凄厉的警报，无数高大壮硕的战士从石林后现身。他们有的躲藏在石柱后，有的埋伏在丛林里，有的隐蔽在草丛中，这刻随着警报，在同一时刻赫然现身，由数百道细流转眼间便凝聚成一股庞大的滚滚洪流。

    他向着浅水清走去。

    他们对力量的渴望，和对荣耀的无尽追求，在那片森森眼神中毕露无遗。

    一个种族的后人，对他们的前人，进行了种族灭绝式的屠杀，如今，石林地区的莫楞族人已彻底被灭绝了，代之而起的……是熊族武士。

    夜莺拖长着语调回答：“知道啦！”

    猛勒又看了看拓拔开山，这一次，浅水清主动说：“他叫拓拔开山。”

    他大喊：“来的人，是个英雄！”

    “好，你们有这个资格见族长。”猛勒到是极爽快的答应着。

    “不可对英雄无礼，这是熊族的规矩。”

    熊族战士是天生的步兵，他们没有骑兵，没有远程射手，近身作战是他们唯一的作战方式，也是他们让敌人丧胆的方式。

    猛勒的眼睛再一次睁圆。

    它矗立在丰饶草原东北部克勒尔地区一带，整片草原上到处都是这种由巨大花岗岩组成的柱状石块。传说中，这里是丰饶草原莫楞族起家的地方，他们是最好的马上民族，也是大梁人的前身。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熊族武士，在那之前，他只是听过这些武士的威名。

    五十年前的石林，依然还有少许真正的莫楞族人的存在，他们依然保持着原有的莫楞族的民风，保持着逐水草而居的马上民族的生活习惯，同时也保持着他们一贯的飚悍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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